“这是什么?”银杏好奇的问。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箱中人’。”杨木回答说,“我也是突然间才想到的,觉得这个‘箱’取的会不会是谐音‘厢’字,结果还真在车底看见了不起眼的开关,上下一启动,就取下来了。”
杨木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没想到取出来的还是一个‘箱’,成了‘厢’中‘箱’,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起码是找到了。”
过山车仍然没有消失,也许又是某个随机事件造成的影响。
尽管还对杨木手中那古色古香的小木盒有兴趣,但银杏很快又发现了更神奇的东西——在茫茫的雪中,另有一个圆形的东西若隐若现,看位置应该属于山腔内的正中心。
回想起刚才旋转木马时遭遇的事件,既然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谁也不想惹是生非,他们特意绕开那个东西,径直的向着对面方向走,打算直接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可没想到的是,这次无论他们怎么沿着内壁转圈,都找不到其他的指示牌,只有他们来时的过山车还停留在那里,仪表全是黯灭的,根本无法再次启动。
哎,果然没那么简单吗,杨木叹了口气,这是逼着他们必须要往正中心去。
那个圆盘状的建筑看上去像个飞碟,外面都是些古怪的涂鸦,杨木总感觉与记忆中的某样东西相似,却一时检索不到对应的名称。
五人离的很近,谁也不敢分开,绕着外壁走了两圈。这里的涂鸦都是倒过来的,有许多杂乱的彩色字母,还有一些奇怪的人像。
正门也是倒过来的,但不影响开启和进入,三个男人从两边把门拉开,内部的空间不算非常大,所有景象一目了然。
内壁是银白色的,上面有一个收下来的低冠,口很大,天花板上堆积了一层白雪。而他们脚下则是一层网状的金属架,再往下一层则都是支离破碎的洞,从中能看见原本地面上的雪。
这个建筑,是倒过来的,虽然刚才就隐隐有所猜想,但直到现在杨木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
不光是上下倒置,连内外也是反转过来的,有些像一本荒诞小说中所写,被拽住内脏将里外翻个的可怜的狼。
杨木将信息打乱,重新组合,终于想起这是保加利亚的飞碟纪念碑。
但说起方向对换,似乎也不全是完美的,很多地方的方向感都不太对劲:原本的底座并没有浮在纪念碑上方,而是向下内折进来,就是他们刚才看到的低冠,从那个收进去的口中依然可以看到很多浮出的字母雕刻;很多该是挖空的地方也没有在内外精细的还原,还是完整的一体;也许是为了方便他们进入,仅有的正门也不是放在上部,回过头,翻进来的大门上果然还涂有那个经典的标语——never fet your past。
在转了几圈之后,依旧一无所获,没有机关,没有怪物的出现,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雕塑一般。这难得的平静倒让他们陷入了僵局,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那个令人耳鸣的声音又响起来,在山体的内部回荡时更加地令人难以忍受,看来又有哪座山峰消失了。
杨木猜测应该就是这最后几步中的某座,毕竟最后通往天门洞的四个方向都是单线,只要拆毁一座,等于就封掉了一条路。被焚毁的可能是其他的金属山峰,也可能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点。
杨木突然想起他漏了什么事,他以前并没有亲眼见过仿制品的原型,但在百科中看纪念碑的图片时,在圆盘主体旁边位置好像还有一盏大火炬,而来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很长的立柱雕塑。
可能立柱也是被翻转过来,倒着插入地下的,杨木猜想这么做的原因可能和底座反收进内部的原因一样,仅仅是为了让纪念碑的外观看上去更像一个飞碟。
银杏和芸薹紧紧跟着杨木,而让龙文和香樟断后,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女生们。他们特意与圆盘隔开几米,在这个距离上转圈搜索,果然没过多一会,就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方形的洞口,下面往上微微透出风来。
在向下的通道中,壁上挂着一条爬梯,却并没有保护用的梯笼。杨木率先下去,其他人也立即跟上。
有的横杠上挂着冰凌,即使躲开了大刺,小的突起也隐隐有些刺手,杨木便提前将下面的冰踢碎,冰碴掉下去什么回音也没有。明明应该有积雪,但洞中没有反光,也没有雪水化掉的潮湿之气。
下了一会,杨木突然踢到一个东西,本已有些紧张的他吓得一个激灵,但很快他发现那不是活物,而是像石头一样硬硬的。香樟没注意下面的人停下动作,结果一下踢到了杨木头上,两个人又同时吓了一跳。
又往下去了一些,此时的光已经很微弱,但杨木仍然可以勉强看清眼前的事物,那是罗丹的思想者雕塑。此刻这个不知在想什么的人,静静地托着下颌在空中旋转,不上不下,就在当间飘着,刚才杨木踩到的或许是他的头。
杨木又踢了“思想者”两下,和之前那些伪装起来的生物不同,从它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生命的气息。雕塑在原地旋转了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看来就真的是个普通的雕塑。
“继续吧。”杨木说,他重新开始向下的过程,其余人纷纷跟上。
“我想吃咖喱饼。”
杨木抬头:“谁在说话?”
芸薹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是雕塑。”
仿佛是为了印证芸薹的话一般,“思想者”再次开口:“我想吃咖喱饼”。
完全不知所云。
杨木加快了下去的动作,好离这个雕塑远一点,不一小会他们就远离了思想者雕塑,但下了好半天,剩下的通道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怎么下都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