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两!这可是公道价了,其他的婢子小厮,一个少说也得十两银子,他们两个也算一对苦命鸳鸯,我也算积德行善,便宜些将她们卖给夫人。”
“黄掌柜还真是会做生意,我也不贪图你这二两银子的便宜,还是给你二十两银子,算我感谢你,对我的婢子和小斯的照顾。”
说着夏云舒一个眼神看过去,雪言立刻取了二十两银子,交给了黄掌柜。
黄掌柜笑呵呵的接过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便让角落里的那个婢子,过来跟着夏云舒。
但并没有要打开笼子的意思,反而是叫过来了几个护卫过来,夏云舒的脸色,立刻变的凝重了起来。
一旁的雪言,更是一步跨出,挡在了夏云舒的面前。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唉哟哟……夫人您误会了,我是怕这个崽子放出来以后伤了您,这才叫了几个护卫过来,打算连同笼子一起给您抬到府上去,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再说能来牙行买仆从的,那都是京都的显贵人家,我这一个牙行掌柜,也没那个胆啊。”
黄掌柜解释以后,雪言才放下胳膊,谨慎的站在夏云舒的身旁。
夏云舒凝视的寒芒,也从这些护卫身上移开,落在了笼子中的小厮身上。
小厮竟是泰然自若,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应该也是每次有人,看中笼中的小斯,黄掌柜都是这般对待的缘故。
既便夏云舒,心中是这样猜测,还是对笼中小厮的淡定,引发了好奇之心。
“黄掌柜的这些护卫,难道制服不了这个小厮,还能在这牙行之中受到伤害不成?”
“呵呵……夫人说笑了,我黄大牙开牙行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若是让夫人在我的牙行受到了伤害,我也就不用在这京都混了。”
“黄掌柜既然这么有把握,那就请黄掌柜把笼子打开吧,若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打死打伤,我也不会再找黄掌柜退钱的。”
黄掌柜眼珠一转,思索了片刻,向着旁边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那护卫才走上前去,将笼子打开。
就在笼子打开的那一刻,一直泰然自若的小厮,嗖的一下从笼子窜了出来,动作之快,竟躲过了旁边的一众护卫,直接来到了夏云舒的面前。
就在旁边的护卫,要一起出手,将这小厮擒下之时,这小厮却突然跪在了夏云舒的面前。
“小的叩见夫人,多谢夫人收留琪琪和小的,小的以后一定誓死效忠夫人。”
“求夫人不要责罚杰哥,奴婢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夫人的……嘤嘤嘤……”
那婢子也跟着这小厮,一起跪在了夏云舒的面前,边说又低声哭泣起来。
看得出这个婢子和小厮,不仅重情重义,还行事干脆,不像一般的奴仆,想必也是有着一段悲惨的经历,才会沦落至此。
只不过不过眼下,并不是询问二人身世的时候,也没有这个必要。
“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吕杰。”
“奴婢岳灵琪。”
“吕杰!你是男子进不了府中内宅,继续使用本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这婢子以后要跟在我的身边,本名是用不得了,以后就叫雪琪好了。
你们也不用再这么跪着,若真的有心,以后尽心做事就是了。”
夏云舒说完,带着雪言离开了牙行,身后的吕杰和雪琪,也急忙起身跟着夏云舒离开。
牙行之中,黄大牙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目送着夏云舒离开。
“这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夫人,眼神中有着一种令人生寒的深邃,只怕不是一般的主子。”
夏云舒去了一趟夏家,身边多了一个丫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吕杰这样的小厮,是不能跟着夫人一起进府的。
“吕杰虽然我将你和雪琪一同买下,可是你们两个想要在一起只怕不行,你是男子之身,女眷的内宅自然是进不得。
要想以后和雪琪在一起,只能先到天宝楼当伙计,等待机会成熟之时,才能和雪琪在一起。
若是你不信我,也可以现在就带着雪琪离开,我可以将身契还给你们。”
夏云舒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担忧和威胁之意。
不仅是吕杰和雪琪,就连雪言也被夏云舒的话,给说的迷糊了,花了银子买回来的奴仆,这就要放他们走了,这是什么逻辑!
吕杰和雪琪对视着沉默了片刻,双双再次跪下,向着夏云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
“小的相信夫人,但凭夫人拆迁,就算刀山火海,小的也绝不会说个不字。”
“奴婢也相信夫人,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夫人。”
夏云舒点了点头,示意二人起身,便直接回了忠勇侯府。
吕杰则是被雪言带到了天宝楼,做了伙计,这天宝楼是京都有名的饰品名楼之一,同样是夏云舒的嫁妆,即便是雪言前去,安排一个做事的伙计,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松兰院内正堂之内,夏云舒喝着茶,等待着雪言归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没等守门的婆子禀报,陆兆恒就已经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夏云舒身边时候的雪琪,看着这样的情况,心头也是一颤,手中捧着的茶壶,应声掉在了地上。
“夫……夫人,奴婢知错还请夫人责罚!”
雪琪颤抖的说着,就要向夏云舒跪下。
“好了,你退下吧!我和世子还有事情要说。”
雪琪一愣,立刻领会了夏云舒的意思,低着头退了出去。
雪琪刚一离开,陆兆恒就兴师问罪的说道。
“夏云舒,你好端端的去夏家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向岳父大人告状,说我宠幸妾室冷落正妻,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让玉儿成为妾室,就是为了今天。”
任凭陆兆恒咆哮,夏云舒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然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
“世子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有人向世子说了什么?”
“呵!你还真的是能装,前些日你在祖母的寿安堂负气离开,加之玉儿这些天有没有向你这个正妻主母请安,今日你便前往夏家,除了前去告状,还能有何事?
你身为当家主母,竟然心胸如此狭窄,容不得妾室也就罢了,还将侯府的颜面置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