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自李筱婉房内出来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犹如鬼魅一般穿梭于回廊之间。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李尚书的书房门口。只见他抬起手,轻轻地叩击了两下房门,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从书房内探出头来。那人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为门外的男子让出一条路,那男子毫不犹豫地踏入书房之内。
“李尚书,好久不见啊!”男子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对着李尚书揶揄道。李尚书心头一紧,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冲着男子行了个礼。“三皇子殿下。”原来神秘男子竟是当今三皇子!
“李尚书,那东西本殿下已经让令千金从北君诺那里拿来了。接下来的计划,你有何高见?”三皇子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婉儿?殿下为何要将婉儿牵涉其中啊?”李尚书胆战心惊地问道,额头上冷汗直冒。
“怎么,李尚书这是在责怪本殿下吗?”三皇子眼神一冷,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觉得此事牵连甚广,若让太多人卷入其中,恐怕会节外生枝。”李尚书连忙低头解释道。
“哼,你倒是懂得明哲保身。不过,你这宝贝女儿可不像你想得那般单纯。”三皇子嘲讽地看着李尚书,似乎对他的谨慎颇感不屑。
“而且,有些事情只有她参与其中,才能更好地推进。毕竟,她与北君诺的关系非同一般。”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李尚书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深知自己的女儿与北君诺之间的纠葛,但如今被三皇子利用,不知是否带来什么未知的风险,况且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甚至比这位三皇子还要可怕!
“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父女。”三皇子看出了李尚书的担心,安慰道:“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们父女二人能够助我成功,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本王自然会与你们共享。”
听到三皇子的承诺,李尚书心中稍感宽慰,但同时也深知这其中的风险和代价。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自从选择站在三皇子这边,他便失去了自主选择的权利。
李尚书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继续听从三皇子的安排。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和退缩,唯有全力以赴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那接下来,我们就按原计划进行……”三皇子压低声音,附在李尚书耳边轻声说道。
月光洒在窗台上,照亮了两人密谋的身影。在这静谧的夜晚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李尚书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场风暴之中,无法脱身。他只能寄希望于三皇子最终能够成功,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次日一大早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微风轻拂,带着夜露的清新和朝阳的暖意。两旁的街道上,石板路还残留着昨夜的凉意,偶尔有几片早起的落叶随风轻舞,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府内丫鬟们早已起床,忙碌地打扫庭院,整理房间。清晨的阳光透过轻纱般的窗幔,洒在李筱沫闺房的雕花檀木桌上。阿万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着各式梳妆用品:玉簪、金钗、珍珠耳环,以及一盒盒色泽鲜艳的脂粉。
她走到床前,见李筱沫已经醒来,正慵懒地靠在床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半开半合,仿佛还沉浸在昨夜的梦境之中。阿万微微一笑,轻声唤唤道:“小姐,该起身梳妆了。”
李筱沫微微颔首,阿万便上前,轻轻扶起李筱沫,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坐下。她先拿起一块柔软的丝帕,蘸了些许清水,为小姐轻轻擦拭面庞,将昨夜的倦意一并拭去。
阿万打开脂粉盒,用指腹轻轻沾取些许胭脂,在李筱沫的脸颊上轻轻晕染开来,如同朝霞映照在桃花之上,增添了几分娇艳。她又拿起一支细长的眉笔,顺着她的眉形轻轻描绘,使得原本就秀美的眉宇更加动人。
阿万拿起一把精致的玉梳,为她梳理起长发来。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看着阿万准备拿起的簪子,李筱沫笑着拒绝道“别那么复杂了,就用那根丝带挽起来就好。”
阿万拗不过李筱沫只能无奈的帮她把一头秀发挽起来。阿万退后几步,仔细端详着李筱沫的容颜,此时的李筱沫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娇艳欲滴、光彩照人。
“小姐你可真好看。”阿万调皮的说道,“你这丫头,总不能每帮我梳妆一次都要说这句话吧,你不腻,我都听腻了啊!”李筱沫轻拍了下阿万的脑袋。
“来人啊!去大小姐的院子,让她到我书房来一趟。”这天清晨,李尚书迫不及待地差遣下人前去传话。昨晚发生的事情令他心急如焚,他必须立刻找李筱婉问个明白!
而此刻,李筱婉听闻父亲召唤她前往书房,不禁猛地一愣。父亲的书房向来是禁地,严禁她们踏入,小时候的她曾因误闯而遭受严厉训斥。今日为何会破例?
满心狐疑的李筱婉缓缓来到书房门前,轻叩门扉并轻声呼唤:“父亲。”片刻后,书房内传出李尚书的回应:“进来吧。”李筱婉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迈入其中,然后顺手关闭了房门。
李筱婉进入书房后,四处打量着只见房内,四壁皆立有高大的书架,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应有尽有。书页泛黄,边角微卷,看得出父亲经常翻阅。
目光所及,一张宽大的书桌置于中央,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那砚台古朴,墨色浓郁,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婉儿啊,你母亲的事怪不得为父我,你也别怨恨为父。”李尚书看着眼前这个女儿,她一直以她为傲,从小也是放在掌心里疼爱,“父亲,婉儿不怪你,是母亲辜负了父亲,婉儿懂得是非对错。”李筱婉表现的异常乖巧懂事。
“那就好,今日叫你过来,为父是有件事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和三皇子扯上关系的?”李尚书盯着李筱婉的眼睛问道。
“三皇子?父亲为何这么问,婉儿并不识得三皇子啊。”“不识?那昨夜三皇子为何和为父说是你助他取得那样东西!”李尚书试图从李筱婉眼中看出什么,但看她好似真的完全不知情。
“父亲你是说那人是三皇子!?”李筱婉并不是蠢人,瞬间便明白父亲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