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李长坤的话,声音哽咽,心口拥堵,明明,我已经用自己的命去和这个恶魔拼搏了,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
这种明明付出了一切,最后却一无所获的感觉,让我犹如置身深渊,仿佛在黑暗中看不到一点希望。
“程雅!”顾延川一把将要瘫倒的我扶住,神色无奈复杂道,“这只是我们暂时的猜测,一切都还在调查中,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什么余地?”我看着他,满目绝望,“药剂是他研究的,有学术报告,有药理说明,现在只等证实结果了,而我呢?我要告他谋杀妻女,可火灾没有证据,我身体里检测不出药剂的成分,只有一身病痛,甚至我拼命找到的药剂,也不是他私拿医院的,我努力了那么久,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你说还有什么余地可回旋?”
顾延川抿唇,眸色阴沉内敛,我知道他回答不了我这些问题,因为他和我一样,原本看见了希望,可如今只剩一片绝望。
李长坤深深抽了口气,道,“当下这事,药剂的事情如果不能做文章,只能朝着唐州家暴虐杀你这条路走,小雅,如今你只能咬死了他家暴你,并且那天他有要虐杀你的倾向,如果坐实,警察不会因为他的研究对他有偏颇。”
我愣住,迟疑道,“家暴容易证实,可虐杀这事,很难定论,何况如今我安然无恙,再者我如今和他是夫妻关系,家暴只能被定为民事案件。”
“总要试试。”顾延川开口。
我抿唇,心里已经没底了。
折腾一圈,回到原点的感觉,比死亡还要让人崩溃。
出了李长坤办公室,顾延川跟在我身后,道,“程雅,唐州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想扳倒他,这一次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你比之前更了解他了,不是吗?”
我猛的回头,看向唐州,声音冷了下来,“所以,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猜到唐州会藏了这么一手?”
原本我以为,他见我受伤那么生气是因为心疼我,担心我,觉得我不该和唐州那么拼命,可现在想来,他一开始就猜到了结果,不过是觉得我和唐州拼命这种行为很蠢罢了。
被我死死盯着,他拧着眉头,神色有些复杂,“我……”
“你不用解释。”打断他的话,我想笑,但笑不出来,自嘲道,“我蠢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给我找什么借口,别跟着我,我想自己静静。”
快速离开,我漫无目的的朝着医院外走,心口仿佛一瞬间被凿得七零八落,没了方向。
原本,我以为这一次,我是能赢的,所以,我抱着同唐州一起死的决心算计他,可如今看来,竟都是徒劳。
难道,我遭遇的一切,都是活该吗?
我不甘心!
出了医院,站在十字路口,我彷徨了。
“叮~。”手机收件提醒。
是顾延川发来的信息。
「程雅,我们努力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劳,他能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等你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好吗?」
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我微微抽了口气,明白是顾延川害怕我就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
我当然不会,只要唐州还安稳一日,我就不会放过他,他这种人,不配安稳度日。
「嗯!」
只回了顾延川一个字,我将手机收起,仰头深深抽了口气,就算唐州有金刚不坏之身,我也要一点一点扣掉他的保护壳。
缓和了情绪,我回了医院,将整理好的离婚协议带上,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和唐州离婚。
数次家暴,我都有证据,这个时候起诉离婚,于我而言是有最有利的。
“你到啦?好,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去。”转角处,蓝欣握着手机一边小跑,一边对着手机开口。
看她满脸高兴的握着手机跑出医院,我不由好奇,跟了过去。
出了医院,远远的,我看着蓝欣上了一脸黑色迈巴赫,我伤了视网膜,视线不太好,没看清驾驶位上的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