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边跟着的不是周回,而是之前和他还有季悬总在一起玩的那些朋友。
昨晚意识到自己又把伊桃误会以后,他难消心头的压抑和痛苦,就让周回先送顾眠回去,自己叫了一些人来这里喝酒了。
等他又吐完一阵子站起身,朋友们刚扶住他,他双眼迷离,大着舌头就又说:“走,换个地方继续……”
朋友们实在喝不动了,“回去睡吧,等晚上再约……”
“不,还要喝……”
在他推开朋友,踉踉跄跄的往自己的车前走时,有人开始小声说话。
“你们谁还有伊桃的手机号,打个电话叫过来吧?”
“谁敢啊,老季自从和伊桃联系过以后,就和裴让结下了梁子,赛车出事到现在都没醒呢,你说这话,你打!”
“那他身边的贴身保镖,你们谁能联系上,实在不行,联系他公司的总裁也行……”
朋友们正商量着的时候,裴让的身上传来了振动。
他从身上掏出手机还没去接,结果手微微打了个颤,手机掉了。
他已经彻底喝醉了,也没有去捡自己的手机,而是握上车的门把手想开门上车。
有位朋友见此,赶紧过去把他的手机捡了起来。
上面是个没有备注的号。
朋友接起:“喂。”
对面沉默了片刻,传出顾眠的声音:“你不是裴让?”
“啊对,我不是,你是……”对面听到是个女人声音,但也陌生。
顾眠又顿了顿,“我是他女人。”
一时,朋友露出震惊,“啊,你是……”
“裴让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顾眠打断道。
朋友说, “他喝多了,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顾眠,“你们现在在哪里。”
朋友们说了以后。
顾眠,“好,辛苦你们再照顾他半个小时,我马上过去。”
这边电话挂断,裴让又觉得难受,又跑到车头之前蹲下去狂吐。
朋友们远远看着,脸上浮现吃瓜的表情。
“刚才打电话的,不是伊桃?”
“听声音不是!”
“我去,怎么回事啊,我以为他找我们喝酒,是又和伊桃闹矛盾呢,他这自己都又有了新欢,不在家搂着新欢睡觉,拉着我们喝……”
这些人的议论刚到此,突然被裴让含糊不清的一句话音打断。
“桃桃!”
说完,他又咳嗽了一声。
“桃桃来接我……”
“我要死了……”
“你来接我……”
一时间,朋友们又面面相觑,看不懂了。
“不会是因为他之前误会了老季和伊桃,人伊桃真不想和他过了吧,这新欢会不会是他找来气伊桃的?不然干嘛拉着咱们几个单身汉喝酒喝到大天亮!”
“估计是,之前他找段清梨那事儿,老季曾对我说过一嘴,说那段清梨大学时期和伊桃是一个学校,在学校欺负过伊桃,然后裴让就故意找了段清梨来气伊桃!”
“不对啊,他无缘无故这样对伊桃干什么?”
“啊,这个我听说过了,小道消息,但我感觉很真,说伊桃和裴让大学就在一起了,俩人那会儿很好,都要谈婚论嫁了,据说,伊桃出轨了,还是和裴让关系很好的兄弟。”
“卧槽,真的假的……”
“我感觉是真的,老季人真的挺好,但伊桃和裴让还没离婚,他就敢追,我感觉他估计就是知道了这事……”
“不过说起老季来,到底是谁算计的他,来头真的好大,到现在季家一声不吭啊,就任凭老季在南城的医院躺着。”
“谁知道呢,我们只需要从这件事明白,不能得罪裴家这位太子爷就行了。”
话到此,有个男人就马上跑到裴让跟前,递上了一包纸巾。
等裴让再吐过三次后。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开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一群纨绔少爷都看了过去。
旋即,顾眠从车里下来时,所有人的表情都不约而同的变得极为震愕。
更甚者,有个人还问之前接电话的那个,“什么新欢,这不就是伊桃吗!”
入冬后的凌晨极冷。
顾眠没有像平日那样精心打扮,穿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一头长卷发在后脑勺挽着,脸上戴着口罩。
只看鼻梁往上,真的和伊桃相似的像双胞胎。
顾眠走过来,同这些人礼貌的颔首,然后走到了裴让的车边。
他吐过以后,就坐在了车里,但因他隔一会儿就又想吐,所以车门没关,大开着。
顾眠弯下身,一只手臂撑在车门上,温柔道,“走,上我的车,回家。”
裴让现在闭着眼睛,听见她的声音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看了过来。
看到与伊桃极为相似的眼睛时,他的瞳仁猛地闪了闪。
只是他没有给出回应,顾眠以为他没听见自己说什么,便把口罩拽到了下巴下面又说,“走,我们回家。”
音落,裴让的眸子骤然一眯,一抹狠厉一闪而过。
顾眠看到脸上刚浮现错愕,裴让马上就把一条腿伸了出来,顾眠便连忙给他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