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妹的,老子知道要脸,那女的纯他妈瞎扯,老子真要能和伊桃亲上嘴,现在抱着她走的肯定是老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商霁风点点烟灰,“倒也是。”
话到此,季悬绷紧的下颌,“我得和裴让谈谈。”
……
楚芸儿刚到古堡就昏迷了。
保镖把她直接放在了客厅大厅的地毯上,由工作人员守着,摄影师都在拍。
她跳湖时,商霁风让打开摄像就是为了记录,万一闹出人命,最起码有全过程的记录。
偏厅有舒服的沙发床,裴让把伊桃抱过去的时候,时妤也匆匆赶来了。
周回也来了电话,说医生也到了度假村门口。
裴让便和严千里等人离开偏厅,去等着看楚芸儿到底怎么回事。
时妤坐在伊桃身边,“桃桃,你还好吗?”
在路上她就和添加了联系方式的一个编剧打了通电话,问到了发生了什么。
伊桃神色依旧平静的没有一点情绪,只不过眼神呆滞,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就像在数有多少颗水晶。
时妤揪起了心,以为她被刺激的发病了。
她握住伊桃的手,“桃桃,你和我说话!”
“不对。”伊桃淡淡开口,“妤儿你安静一下,你别打扰我思考。”
“思考……”时妤听出来她情绪真的挺稳,松了口气,“好,你先想。”
……
周回带着医生来了。
有周回在,裴让眉目里有了安心之色。
他没有在那边站着看,而是走去了安静的走廊,透过拱形窗看着云开雾散后的月亮,点了支烟。
刚吸了一口,后面脚步声传来,又在与他身后停下。
“我没有,也没有做。”
是季悬。
银雾从裴让口里散出,他没有回头,“无所谓,你不会再有机会接近她。”
“你可以说无所谓。”季悬又说,空荡荡的走廊里有了他话语的回音,“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不是你之前的种种行为,我不会见到受伤的伊桃,可能至今都发现不了我对她有了想法。”
“你可以说我卑劣,上次你带段清梨离开,把伊桃一个人扔在夜场,就算不是我季悬带走她,也会有别的张悬,王悬对她起了心思!”
裴让转过了身,把手里的烟扔掉了。
季悬看出了他寂静眼底又上涌气愤的情绪,但他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你再和伊桃有矛盾,也不该意气用事把一个女人扔在深更半夜的娱乐场!”
“就算不是深更半夜,你也不该把一个明显情绪低落的女人扔下!伊桃她一个瘦的风一吹就能倒的女人,遇到危险,能反抗得了谁?”
“那个楚芸儿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巧,我也不知道你过来了,我忙完马上赶过来,就是觉得这里地处偏僻,怕她和闺蜜遇到什么骚扰。”
“那天我还当你是兄弟,我有把她送去医院做了检查,再给你好好的送了回去,但凡老子没底线,给你戴了顶绿帽子,都他妈是你自己作的你怨不了任何人!”
这话愈发难听,却让裴让突然顿住。
——让哥,我们去接嫂子的时候,她都崩溃了,怕的哆嗦了一路,一直不停的哭。你这事是不是做过了,你听说过青纱帐没,你说那玉米地里万一跑出个啥玩意,害了嫂子,你想挽救都没有余地了。以后再吵架,还是选个安全的地方吧。
季悬看他语塞,继续说道。
“伊桃不是路边不起眼的杂草,她是花丛的一枝独秀,上天让她长成这样,就意味着她需要更用心的守护,你做不到,就别怪有人居心不良想要毁灭,也别见不得,我想要抢!”
这些话说完,季悬要走。
裴让突然眼睛泛红,一把揪住了季悬的领口,“你他妈说的冠冕堂皇,你知道老子经历了什么?”
人在绝对内疚下,有时候会选择想自己的不容易来进行逃避。
“世上就伊桃一个人长得能看过眼吗,你和老子称兄道弟之间你看上你嫂子,你要不要一点脸?”
季悬喉结滚了滚,“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裴让眸子一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悬刚准备开口。
“你们好,打扰一下,请问,两位先生认识叫一位伊桃的女士吗?”
裴让立马收手,和季悬一起回头看。
见十米外的正门口,站着一个外卖小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十八寸粉盒子。
季悬先开了口,“认识,她点了外卖?”
小哥走了过来,“不是,是一位秦先生给她送的蛋糕。”
秦。
裴让皱眉,朝小哥走了过去,“我看看。”
单子上姓名和手机号做了加密,但最后四位,是秦斯年的手机尾号。
“我是她丈夫,我给她代签。”
小哥点头,“好的好的,您这边签个字。”
突然送来的蛋糕,打断了季悬和裴让的对峙。
裴让盯着这蛋糕,怒意萦绕的脸又露出迷惘,但默了默,他还是提着蛋糕进去了。
偏厅。
“我不能离婚。”
思考很久,伊桃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时妤问,“然后呢?”
“我想明白了。”伊桃的眸子一点一点重新有了光,“妤儿,你听我说。”
时妤,“嗯。”
伊桃道,“我觉得,算计我的那个人,不仅对裴让有意思,应该还很恨我。”
“当年,我怀孕后那人出手了,甚至我想, 他设计我和萧易,可能就是怕萧易帮我,所以直接让萧易都脱不开身了。”
“可那人没有想到,最后我还是和裴让结婚了,不过因为裴让阴差阳错出了国,我独守空房,那人便没有再做什么。”
“现在,我和裴让一和好,他就又有了动作。”
时妤,“你就真的确定,是有人算计,而非裴让和那个楚芸儿真的有点什么?”
伊桃勾起唇角,眼眶湿湿的,“我想过,但是,楚芸儿最后嚷嚷了我和季悬,我就断定,裴让没有。我和季悬怎么可能呢?”
“但如果,裴让信了,那对我来说,又是一片黑。”
“所以我觉得……楚芸儿的作用,其实就是为了离间我和裴让,因为你也知道,我和裴让我们两个之间,先前已经没多少信任了。”
“在这种基础上,别人随便造谣一句,我俩都会胡思乱想,那个人,好像挺会玩人性……”
话到此,伊桃一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时妤看见了,“你冷?”
“罗生门……”伊桃缓了口气,“楚芸儿最后嚷嚷的那句话,应该不是给我们听的,她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
“楚芸儿最后为什么跳湖,我想可能是背后那人让她跳的,我师父绝对不可能让这里闹出人命,但溺水又很危险,只要楚芸儿因溺水昏迷,不会被我们马上质问,就能给那人收尾的时间!”
“真可恨,那人得逞了!不过这件事也算有用,最起码我想到了关键。”
“而楚芸儿如果能被人利用,一定是过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被人拿了把柄,可威胁一个年轻姑娘用生命来做这个局,是真的恶毒!”
时妤咬牙,“那人肯定恶毒至极,过去都没放过你的孩子,甚至差点你都不能再……”
话到此,她怕伊桃又难过,连忙改口,“然后呢,你还想到了什么?”
伊桃的眼睛越瞪越大,激动道,“那人的最终目的,明显就是知道我和裴让的底线分别是什么,所以这一次的算计和四年前,大差不差!”
“过去,裴让以为我和萧易有染,今天,楚芸儿公然说看见我和季悬有染,甚至,那人一定是发现我依旧很爱裴让,所以这次加了一个能挑战我底线的雷点!”
时妤懂了:“抹黑裴让在外有多个女人!”
伊桃点点头,“那个人,是想让我和裴让互相猜忌,互相怀疑,让别人,让我们自己,都觉得我们有了不能挽回的错处!”
“所以我不能离婚,我之后还要和裴让更加恩爱才行!”
时妤用力点头,“如果你们离婚了,那人的目的就达到了,我们就再也不会知道是谁在伤害你!”
“但你和裴让如果越过越好的话,那人今次大费周章却是白忙活一场,一定会破防继续想方设法算计你们,要想把那条鱼钓出来,就得你抛个饵,等他上钩!”
伊桃也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时妤也露出兴奋的笑意,“有什么事就对我说,我一定会帮!”
不过伊桃的脸色依旧沉重,“不过,我还是不觉得,一个人就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能这样偏执,等我回去,要问问我姥姥和我婆婆,他们有没有什么对家。”
音落,时妤愣了下,“桃桃,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父亲那边的人在做啊?”
伊桃秀眉轻皱,“我父亲,我根本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
“之前吧,看你妈妈刻意回避,我也从没和你说过这个,”时妤凑近她,小声说,“你这样想,你小时候的生活条件,你觉得,有没有你妈妈小时候的条件好?”
伊桃,“没有,我妈妈小时候我外公还在世呢,收入不低的,我妈妈从小不仅学画,还学舞蹈。”
“然后,你觉得,你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和你比,怎么样?”
伊桃倒吸了口冷气。
她外婆年轻时候清秀漂亮,外公更是高高瘦瘦金发蓝眼的e国帅哥,她妈妈是混血儿,她年幼时都长的像个洋娃娃,而年轻的伊曼一头波浪卷发,美得就像国外那些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