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桃再一次体会到了为什么秦斯年是“叔圈天菜”。
就像很多热恋的情侣,也会有彼此喜欢的艺人。
此刻伊桃想,如果秦斯年是艺人的话,她或许就会成为他的粉丝。
然后情绪低落时,看看他,也能让心情明媚。
可偏偏,他就在身边。
甚至,他对于别人来说,他是秦总,但她从认识秦斯年的时候,就跟着裴让叫小叔,潜意识觉得他就是长辈。
越想心中越觉得尴尬,脸红。
彼时,秦斯年轻声开腔:“小桃,刚才你没事吧?”
伊桃眼眸低垂,手假装很忙的整了整发丝,“我没事小叔,就是刚才没站稳。”
她没有看秦斯年,但男人却忍不住不看她。
甚至秦斯年的眼神还变得更加幽深。
伊桃虽然没化妆,但气色有点差,想着要见长辈,为了让自己的气色好一点,她用时妤的口红薄涂了一层。
朱唇一点,秀色诱人,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有灵气,但身上的破碎感更是有一种雨后朦胧的美。
此时,秦斯年想,或许他懂得为什么从萧易、到季悬,再到他,都对这个女人有好感了。
并不是他们就想要背叛裴让。
而是他们因为裴让,才得以认识她,才能深刻的明白她这朵花开的有多娇艳。
她本就是倾城的佳人,只是早早的坠入爱河,甘愿为了裴让,隐藏起自己身上的光。
若有一天,她与裴让彻底脱离,到时候,不单单是他们会对她有好感,就像有部电影里的台词所说,追她的人,一定会排到f国。
思及此时,秦斯年很想对她说一句,小桃,如果你真的选择和裴让结束这段婚姻,其实也不必一直叫我小叔。
但这话在喉骨转了一圈,他选择咽回肚子里。
这话如果真说出来,显得他就像一个刚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似的。
甚至也太卑鄙,太趁人之危。
最终,他说,“这里到裴宅开车最少也得一个半小时,如果没休息好,就睡会儿。”
如果她睡着,自己是否能悄悄再多看一眼她的容颜。
伊桃没开手机,干坐着也无聊,便点点头,双手抱住腰,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
机场。
现在贵宾厅里的乘客,只剩下了裴让一个。
周回在不久前过来了,坐在了他旁边。
裴让坐直了身子,身上那件及脚踝的大衣,把所有的扣都扣了起来。
不知是他觉得冷,还是要去一个,比入秋的安城还要冷的地方。
周回摆出特助的谦逊姿态来,“老板,一路平安。”
裴让神色黯然,与周回对视了片刻,“你手机给我用用。”
周回一愣, 没有多问,把手机拿出来解锁,双手递给他。
裴让很熟练的在上面输入一个号码,拨打。
纵然他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但周围很安静,周回清楚的听见了听筒里传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裴让深沉的脸上还是难以自持的浮现失望。
把手机递给周回,“段清梨那边,一定要好好看着。”
周回说,“我觉得,段清梨或许也没有撒谎,如果她当初真有那种把你、伊桃、萧易三人都算计到的心机,怎么会这样作死,感觉她并不聪明,只是有点小聪明。”
裴让眉宇紧锁起来,“如果她不是,那我……”
他话没有说下去,而是又改了话锋,“给我看着,她煎熬几天,一定会说实话。”
周回叹息,“你刚才是不是想说,如果她不是,那你这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浪费精力。”
“裴让,这不是浪费精力,”周回眼神拉长,“如果不是你开始试着追求真相,你或许现在……”
话到此,他伸手,打开了裴让手边桌上放着的包。
里面是一个“大女”的bjd女娃娃,目测要有八十厘米高。
而娃娃的脸和身材,竟然是按照伊桃的脸一比一做的。
娃娃的身上也穿着伊桃穿起来最好看的车厘子色抹胸公主裙。
裙子上还镶着钻。
甚至娃娃戴的首饰,也都是价值不菲的独家定制。
周回看着这逼真又美丽的人偶,继续说,“或许现在啊,你还在冰城,天天靠着看这个娃娃过日子。”
裴让马上把包合上,不悦道,“这里味道不好闻,别在这里打开。”
周回笑了笑,“知道了。最起码,你这次回来,还和从前那样和伊桃,和你的家人,朋友见面了。”
“今天过去,记得好好配合。”
裴让看周回笑,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失意的苦笑,“我觉得荒唐,我竟然会变成这样。”
周回看向了别处,良久后,他才说,“其实正常。”
“你谈爱情,你是想获得幸福,当爱情刻骨铭心了,却走不到头,只会给你一身很难治愈的伤。”
裴让喉结滚了滚,拿起包站起了身:“你说话真难听,快滚。”
……
下午三点,秦斯年的车停在了安城南区山环水抱的一座别墅之前。
裴家老宅到了。
裴宅从很远的地方看都觉得很状况,也很有特色,中式和欧式风格的结合,占地一千多平,别墅高六层。
而这样大的房子,如今只有裴家老爷子和裴让父母在住。
秦斯年的司机下车按响门铃,告知是秦斯年的车,别墅的正门才打开。
车一路开到别墅的正门口,有保姆前来迎接。
秦斯年先下的车,保姆马上迎上来,“秦先生您怎么来了,我们先生这会儿不在家。”
伊桃正好要下车,听到这话,不免狐疑。
秦斯年不是说来找公公有点事吗,怎么保姆不知道他要来。
秦斯年也难得露出淡淡尴尬,看了伊桃一眼,温柔笑道,“不碍事,我等一等。”
音落,伊桃从车里下来。
保姆看到她,眼睛顿时放亮,“呀,少夫人您回来了?!”
伊桃冲保姆颔首:“阿姨很久不见。”
保姆看似很喜欢她,满目欢喜的把她和秦斯年迎进了客厅,又马上给裴让的父亲打电话。
等伊桃和秦斯年喝了一盏茶时。
一位个高但身材清瘦的中年男长辈走了进来。
长辈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了许多明显的白丝,是顺应着岁月在老去。
可即便如此,依旧能感觉到长辈身上那温润自持的气场。
伊桃见到他,赶紧站起了身,模样乖顺的称了一声:“爸。”
这便是她的公公,裴让的父亲,裴南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