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县县令安淮客带人支援外城门也是杯水车薪,校尉和安淮客被俘,帖儿木告诉他们只要他们降了北魏,北魏不会亏待他们的。
校尉张琦乃是武人闻言破口大骂道:“北魏贼人,荒蛮之地,袭我中原,杀我平民,乃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张琦死了也不会葬在北魏的地界,老子嫌脏!”
帖儿木此时正要一展宏图,进攻中原之时,被张琦如此羞辱,顿感大怒。
“区区校尉,竟敢在本将面前如此放肆!”帖儿木说道。
“来人,他不是想当忠臣么?把他剁成八块,分给野狗,西凉的忠臣就是北魏的敌人,敌人不配死在西凉的土地上!”
帖儿木说罢,身边的兵卒便将捆的五花大绑的校尉带了下去,刑场就在不远处。
安淮客同样被跪绑在地上,身上的衣甲早被扒了,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衣,头发杂乱地飘在眼前。
帖儿木瞟了眼跪在地上的文弱安淮客。
安淮客正注视着不远处的刑场,张琦凄惨的叫声不断传来,几条北魏士兵牵来的狗,见到张琦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大快朵颐着。
而这一幕将永远印在安淮客的脑海中。身首异处,野狗围食。
帖儿木开口说道:“怎么样,他的结局你看到了,这就是和北魏作对的下场!你呢?你怎么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安淮客咬牙说出这几个字。
帖儿木忽的大笑说道:“哈哈哈哈哈,好,可惜,玉碎了,瓦还是完整的。”
“来人,拖下去,剁了喂狗!”帖儿木开口命令道。
“不可!将军!还请手下留情。”说话的人叫陈良,原是陈家县进士及第的前三甲,和安淮客为同窗。
陈良和安淮客本是亲密无间的好友,直到陈良其父因冤入狱而死,陈良告官无果,从此远走北魏,再不踏入西凉半步,自此,十年来,安淮客和陈良再无见面。
再见便是此面,陈良衣着鲜亮,雍容华贵,看得出来,在北魏,他青云直上,仕途一帆风顺,只可惜,西凉人穿着北魏的服饰,在北魏壮汉中显得十分突兀。
“将军,不可。”陈良开口道。
“哦?陈师有何高见?”看得出来,帖儿木似乎对眼前的陈良很尊敬。
“将军且听我一言,安淮客乃是和我同年的进士,名震西凉,当年苏世藩在北魏大军围困数日后,仍能反败为胜,靠的就是安淮客的后援。”
“如今,安淮客在我们手上,杀了他,对我们没有好处,只有坏处。”陈良走进帖儿木身边说道。
“哦?看来这个白面书生在西凉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帖儿木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陈师,你即可放出话去,就说陈家县县令安淮客现已归顺北魏,并赐官加爵。至于他,先好生伺候着,本将留着还有大用处!”
“遵旨!”陈良说道。
陈良看着安淮客被兵卒拖了下去,眼角泛起一丝泪意。
“淮客兄,你放心,这条命我一定替你保下。”安淮客离去后喃喃道。
天京府慎刑司。
“什么?跑了?!”
云驷端坐在衙门大堂,身旁的慎刑司总旗低头战战兢兢。
“朝廷要你们是吃干饭的!一个小小的犯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何用?!”云驷一脚踢翻了身旁的一个小旗户说道。
“饭桶,全都是饭桶!知道他们往哪逃了么?!”
云驷说道。
“启禀二皇子,应该是往陈家县方向逃窜。”
总旗回禀道。
“一群废物,本皇子命你们三十日之内将犯人捉拿归案,否则我看慎刑司的位子,你还是让给别人坐坐吧!”
云驷说完拍了拍总旗的肩膀,随后带着随从离开了慎刑司。
“定山、定海听令。”
“小的在。”
总旗开口下令道:“刚才二皇子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我现在命你们二人率三十精锐捉拿要犯李长庚。”
“遵旨。”定山、定海两人作揖领旨。
“记住,要活的。”总旗阴冷地说道。
定山、定海两人交换了眼神,随后退下。
慎刑司总旗回过神坐回慎刑司总旗的宝座上,幽幽地说了一句:“就是这西凉变了天,慎刑司也不会变。”
李长庚逃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苏晓歆的耳朵里,苏晓歆本无意打听这些,这辈子,她欠李长庚的太多太多,现在又拖累他入狱,只愿他此生再不会因我苏晓歆再生祸端。
苏晓歆正望着窗外萧瑟的落叶伤感着,云驷突然大踏步地走进来。
“李长庚逃了,你高兴了吧?”说罢,云驷俯身在苏晓歆耳边轻声嘲讽道。
苏晓歆正要起身,云驷压住苏晓歆的肩膀说道:“别高兴的太早,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去陈家县了,到时候,李长庚上下全族,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
苏晓歆强忍着泪水,看着眼前的李长庚说道:“你滚!你滚!”
云驷也不恼,大笑道:“怎么,你是我的皇妃,哪有皇妃赶自己夫君走的道理?!”
云驷伸手揽住苏晓歆的腰身,苏晓歆被禁锢的动弹不得,刚要出声叫喊,云驷另一只手将其嘴捂住。说道:“嘘,之前说过的话,本皇子后悔了,这么动人的美人在谁面前,谁动会心动,他李长庚会,本皇子也会!”
苏晓歆张嘴死命咬住云驷的手,云驷吃了痛,松了手。
苏晓歆说道:“堂堂朝廷皇子不曾想是如此面目!”
苏晓歆起身向外堂跑去,口中不断呼喊着柳红的姓名。
可云驷一把将苏晓歆推上床帏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柳红他们早就被我遣散了,咱们大婚以来,还没圆房吧?今晚便断了你当念想,看你还敢觊觎本皇子之外的男人!”
苏晓歆眼边泪水如珠线般散落,手中无力地捶打着云驷直到再也抬不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