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驷刚走出仙云殿,一旁的老奴问道:“二皇子,今晚您还去湘妃那里过夜吗?”
云驷长吐一口气说道:“不去了,回寝殿。”
湘妃名叫紫淑鸢,原是京城里最有名的戏子。只因其弟云驷的心腹紫叔恒一朝在战场上得胜,而转到了云驷府里做丫鬟,但紫淑鸢对云驷一见倾心。
后又刻意在云驷经常出没的地方练舞,一朝承恩露,得了二皇子的宠爱,从此被纳为侧妃。
月上三更,紫淑鸢此时正倚在门前望着月亮。
“三更了,二皇子今天是不回来这了。罢了,罢了。今晚大婚,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了。”
不久,房中又传出了紫淑鸢唱曲的声音。
云驷刚回了寝宫,一脚踹到一个太监。
“不长眼的东西!”
老太监连忙提醒小太监下去。
老太监连忙上茶给云驷。
并开口并报道:“回禀皇子,李长庚已被压入慎刑司大牢,听凭皇子发落。皇子您看是移交大理寺,还是”
老太监的话说了一半,云驷将茶杯摔到桌面上说道。
“交给大理寺?难不成要让本皇子的丑闻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都来嗤笑本皇子吗?!”
“老奴不敢。”
“把他交给慎刑司,剩下的事,让他们看着办吧。”云驷长舒一口气说道。
“他李长庚敢劫婚?我就要他全族的命!去派人去陈家县,看看他老子这个员外当的如何了?”
“诺。”老太监随后退下。
“去,把苏晓歆给我叫来。”云驷随后命令道。
退到一半的老太监抬头问道:“啊?”
“我说话没听见吗!把苏晓歆给我叫来!”
“啊,诺。”老太监颤颤抖抖地躬身走出寝殿。
云驷一把推开身旁的茶杯。开口命令道。
“来人,把这茶给本皇子撤下去,把今天的喜酒端上来!”
天京府城外东门。
王冕在此地已经冻得脚都有些抽筋,此时虽非寒冬腊月,但冷风直直地灌进王冕的胸口,瘦弱的书生身子,哪里抵挡得住。
王冕拿着银两和衣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左等右等下,忽见山上有刺眼的亮光,非火光,好似刀光剑影,似有打斗出现。
王冕一介书生本无意掺和这等江湖战事,但奈何此时城门已关,自己左等右等也不见李长庚。
“坏了,长庚可能出事了!”
想到这,王冕不禁大叫,便想到了刚才的江湖人士。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若是真有英雄出手相助,长庚或许还有救!”
王冕说罢便独自向山里走去。
“放手!放手!”
苏晓歆挣扎着,可满面酒色的云驷却越发禁锢着苏晓歆的手腕。
“怎么?你我大礼已成,难不成我的女人,本皇子还碰不得了?”云驷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我乃苏府二小姐,是奉旨与你成婚,不是你府里随意糟蹋的丫鬟!”云驷轻佻地扬起苏晓歆的下巴,苏晓歆怒极反唇讥讽道。
“你放肆!”
云驷狠狠地捏住苏晓歆的脸颊说道:“说白了,你们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而已。最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云驷又轻轻趴在苏晓歆耳边说道。
“今晚,可是你我二人的成婚之夜,该做什么,你心里有数。”
苏晓歆用力挣脱开云驷的身躯,跑到堂前的紫檀原木桌前,用力砸碎茶具,捡起碎片顶着自己的下颚,瞬间鲜血便染红了碎片。
“你,苏晓歆!”
云驷瞬间酒醒,他知道苏晓歆若在宫中自裁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二皇子今日若想轻贱妾身,妾身便自决于此。”
云驷摸了摸唇边,开口道:“好。那你这本皇子不来便是!”
城外东郊山上。
一个披着斗笠的女子掀开面纱说道:“什么?你说长庚他去抢婚了!”
王冕抱着包袱和盘缠低头道:“别提了,此时说来话长,他让我在此处等他,结果,哎,幸亏遇到了你们,于菁菁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女子开口回呛道:“李长庚脑袋是进水了吧?苏晓歆可是和皇家的皇子成亲,他以为是什么有钱人家的纨绔公子吗?还是把这天京府当陈家县了?!”
“我劝过他的,真的,可是他不听,他还吃了一粒丹药,说什么能撑一个时辰”王冕嘴里不停嘟囔着前因后果。
于菁菁一把抓过王冕质问道:“你说他吃了丹药?!”
王冕回答道:“是啊,那丹药神神秘秘的,只有一粒。他吞下去,就嗖的一下飞走了。”
于菁菁松开了王冕说道:“坏了,他这是要不抱活着的希望了。那丹药虽能让人一时体力倍增,但一个时辰之后若无解药,则剧毒发作,疼痛难忍,如千蚁噬身,最终活活疼死的。”
“啊!?”王冕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于菁菁低头沉思片刻说道:“这解药我手中也没有,就是将李长庚就出来也无济于事,到时候也是白白冒了一把险。”
“那,那你们都不救,我去救!”王冕扔下了包袱,转身就向城内跑去。
于菁菁一把抓住王冕道:“你去,除了连累你的家人,你还能做什么?!”
王冕道:“我和长庚兄弟一场,如今兄弟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生死乃小事,若丢了道义,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于菁菁抽出刀剑,刺骨的寒气直逼王冕。
“说了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还不得我去救!”
于菁菁怒骂道。
“哈哈哈哈,菁菁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王冕抱住于菁菁的腿大哭道。
于菁菁说道:“当初在术士山,那小子就欠我一命,要不是我路过救了他,他现在别说跟着师父学武艺了,就是这条命都早扔在山崖下了。”
于菁菁叹了口气说道:“别说了,要死大家也要死在一块,同门一场,怎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王冕擦了擦涕泪说道:“对,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