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宛宁要见一见「宛宁护卫军」的成员。
「护卫军」都是女孩子,成员有十五个之多,她们和舒宛宁从小就相识相知,志趣相投。
大概是七、八岁左右,威远将军家的小女儿许如眉在一次聚会上豪迈地表示自己以后要做女将军,上阵杀敌。
周围人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纷纷笑出了声,许如眉好像还不明白大家为什么发笑,但是周围的视线还是让小姑娘有些承受不住,她稚嫩的小脸通红,正当她紧张地捏衣袖,旁边的舒宛宁温和从容地说:“很了不起的梦想,我觉得你以后肯定是个英勇的大将军。”
彼时舒宛宁已经与贺佑宸有了婚约,周围人哪怕是在心里笑话她们面上也不显。
许如眉看着舒宛宁恬静的脸想:“将军是要保护千金小姐的。”
“小姐,许小姐到了。”萌萌说
舒宛宁抬头就看到个身材高挑,步伐稳健有力的女子向她走来。
一见面许如眉便开口:“舒姐姐,听说你和大皇子体察民情时遇到了意外?你可好?有没有受伤?”
哪怕是再隐藏,世家还是会得到些消息。
舒宛宁轻柔地笑了笑:“没事,我最近想要举办个赏荷宴,也是许久不见想和大家聚上一聚,如眉和我一起给姐妹们下帖子可好?”
许如眉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自从长大后,舒姐姐顾及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和她们相聚的时间也少了很多。许如眉恨恨地想贺佑宸那种人怎么能配得上舒姐姐。
舒宛宁又开口:“孟家是不是找回了个女儿?叫孟清歌吧?把她也叫上。”
许如眉皱了皱眉头,孟家名声太差,孟老头又是个趋炎附势贪财好色的人,想问舒宛宁原因,但对方好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许如眉只好犹豫着答应了。
舒府历经两百余年,廊桥回梁,假山花草,处处透露着底蕴。
宴席摆在画舫上,众人仿佛被层层叠叠的荷花包围,画舫各处摆着冰盆,微风吹过,令人神清气爽。
众人落座后,和以往一样,随意地聊着天。
“舒姐姐,外面好玩吗?安和县是什么样的?”
“舒姐姐,我请两天在贺,大皇子生辰宴上看到你啦,可是没来及和你说话”
“舒姐姐,你尝尝这个点心,是我亲手做的”
少女们的声音温和有礼,舒宛宁心里有种奇异的情绪向上翻涌。
这时候,孟清歌突然开口:“初次相识,我是孟清歌,以后还请大家多多照拂。”
舒宛宁看着对方紧张的把手都捏红了,旁边的孔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没关系,你不要害怕,舒姐姐人很好。”
顾茹将一盘精致的点心递了过去:“对啊对啊,不要紧张,我们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尹玫好笑的看着顾茹:“瞎说什么呢,清歌你随意就好,不要拘谨。”
舒宛宁看着她们,看着她们鲜活又饱满,她们本该拥有美好的未来,可她们为了舒宛宁一次又一次的为难孟清歌,最后竟无一善终。
而舒宛宁,高高在上的皇后,在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挣扎之后,她最终也只得到了一杯毒酒。这杯毒酒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仿佛是命运对她的嘲讽和戏弄。她望着那杯毒酒,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和悲愤。她曾经怀揣着爱情和希望,谨小慎微,但如今却只换来这样悲惨的结局。
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些与朋友们共同度过的欢乐时光,还有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哥哥。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如同破碎的梦境一般消失无踪。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杯毒酒,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知道,这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毒酒一饮而尽。
随着毒酒入喉,一阵剧痛袭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沉重无力。她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但在昏迷之前,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重来一次……
舒宛宁让萌萌拿了外伤膏,开口让孟清歌上前。她轻轻的握住了,孟清歌的手,温柔地为她上药。
女孩们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诗词歌赋,上京城里哪家首饰出了新款,哪家点心排队也买不着。
孟清歌开始坐立不安,她不懂也不知道。
舒宛宁看出了她的窘迫开口问:“孟小姐平时在家都做什么?”
孟清歌张口就答:“看话本或是写写字一类的”
周围人静了一瞬,孟清歌正觉得有些难堪时,尹玫说:
“那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呢?”
孟清歌松了一口气,开始滔滔不绝说起她看过的那些猎奇的话本。舒宛宁看着她一会说话一会吃点心一会喝茶水,觉得对方像个忙碌的小仓鼠,看她点心没有了便把自己的那份拿给了她。
许如眉眸光闪烁:“舒姐姐,我的也没了。”
舒宛宁
宴席结束后众人还是没有尽兴,顾茹提议干脆去集市上看花灯,于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又出门看灯。
街道两旁耸立着巍峨的建筑,华丽的装饰和璀璨的灯光交相辉映。人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衣着光鲜亮丽,笑容满面地交谈着。商铺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从珍贵的珠宝到精美的手工艺品,无不吸引着游人的目光。
夜幕降临后,上京城灯火辉煌,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大地上。酒馆和茶楼里传出悠扬的歌声和欢声笑语,整个上京城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示着无尽的繁华与热闹。
这时,有位年轻公子朝众人走来。
舒宛宁认识他,他是荣保侯府家的小公子。
如果没有记错,他是有未婚妻的。
男人语气焦灼:“你为什么不回信,你不是对我也有意吗?”
孟清歌有些不自在:“我说了我们是君子之交,丝毫没有男女之情。”
男人不可置信,怒目圆睁:“你在说什么笑话,你接受了我的定情信物,我们相约踏青、吟诗作赋,现在你却说我们是君子之交?我原以为你出淤泥而不染,没想到你青出于蓝啊!”说着用力抓住了孟清歌的手腕,孟清歌痛呼一声。
舒宛宁没动,因为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空气中的能量波动。
下一刻,男人突然变得温顺又体贴:“对不起,清歌,我太冲动了。”
孟清歌摇着头,没有接受对方的道歉。
男人一脸受伤的表情,落寞地离开了。
孟清歌愣了愣,对舒宛宁说:“我只是想和他做朋友。”
舒宛宁一针见血:“可是他喜欢你。”
孟清歌:“喜欢我不好吗?喜欢不可以做朋友吗?”
舒宛宁:“他已经定下了婚约,就这种情况来说,不可以。”
孟清歌还想说什么,但舒宛宁轻轻地捧住了她的脸:“清歌,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你。如果你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喜爱,那么最终你会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