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来身穿军用迷彩,缩躲林间,以望远镜远望楚心阔与美羞,越看,心中越为纳闷,想不出那一对来老牛山到底是要做什么。练百战手中拿着一张花图,是他根据记忆重绘的,有些缺失,但大致上没错。
安防与严勇帮着练百战比对地形,却是毫无头绪。练百战想了想,建议马副司令阁下放飞无人侦察器,从空中俯瞰山中地形,找到花图所在的可能会大上一些。
侦察器若为飞空,其嗡嗡鸣声在空寂山中必将远传,那时必会引起楚氏队的注意,马东来现下并不想楚心阔知道他跟来了,由此否决了这一建议,将手一招,带着三员大将继续远远跟着。
远处,楚家假夫妻跟着一只野鼠打转,到了地头一瞧,一丛石蒜。必是林场员工撒下的花种。
楚心阔就知道会是一场白忙,哼了一哼。
美羞不乐意了,“科学家,你哼什么?”
“你说我哼什么?楚夫人,你脑子里到底有没有科学常识?超能力,我先不说它,你对老鼠下达的可笑命令,我也先不说它,单说老鼠对色彩的分辨能力,幼儿园小班的科普绘本里清楚写着它是色盲,你是怎么想,才会认为老鼠能清楚分辨你所说的五彩花瓣?”楚心阔摘下一朵花,晃了一晃。
美羞如梦初醒,再次翻看老鼠记忆,进行深层次的整理与解析,这一下,果然发现到以往没有在意到的事情:某些记忆实有两个及以上的关连层次,最终的记忆,正是不同层次互相叠加之后而成。
好如色彩记忆,分为目标本有色彩与本体观察色彩。本体观察色彩即是本体的色彩辨析能力,若本体的色彩辨析能力等于或高于目标本有色彩层次,那本体记忆中体现出的目标色彩就是源初色彩,若是本体的色彩辨析能力低于目标本有色彩层次,那本体记忆所体现出的目标色彩就是残缺的。
也就是说,人类眼中的五彩,老鼠实无能力去理解,只能按着它自身的色彩辨析去搜寻。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美羞望向天空,心上犯愁,凤头鹰飞在高空,单凭吼的,绝对没用,要怎么才能引它们下来呢?
楚心阔诧异说道:“楚夫人,心有羞愧应该钻地缝,你看天上做什么?”
“愧你个祖宗。鹰对色彩的分辨能力不亚于人,你有什么办法引它们下来?”
“楚夫人,既然你对命令老鼠有自信,你用老鼠做诱饵不就成了?”
“科学家,人与动物之间的和谐与信任呢?一有事情发生,你就想着用属下祭天,你要不要这么冷血?”美羞坚决反对不义之举。
楚心阔欲要回敬,心上竟觉着假老婆说得在理,哑然无语。
瞧着冷血科学家知错,美羞夫人大度饶了假老公这一回,令示科学家新想法子赎罪。楚心阔闷着头,细看花图,心上有了法子,老鼠在色彩的分辨能力上是不尽人意,但在对花叶形状的认知上,还是能满足假老婆的需求的。
前提是假老婆没记错,那一种花真是一朵七瓣。
美羞深感好主意,认真翻看自己的记忆,确定那只小家伙记中的鲜花是七瓣五彩。
瞧着假老婆又要给野鼠乱下命令,楚心阔叹了一口气,出声拦阻。
美羞诧异问道:“怎么了?我没吃花瓣啊。先前的花瓣也给你了啊。”
楚心阔道:“不是那事。楚夫人,既然你深信你能控制老鼠,那能不能拜托你让老鼠家族将这附近所有的七瓣花都咬一瓣来?跟着老鼠满山转,就算你的腿不会累,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耗费。”
美羞用力拍了假老公肩一下,惊喜娇呼:“楚总裁,你真是个天才!”
“你是在嘲讽我么?”
“你那脑袋说扭曲就扭曲,我是真心在夸你。”
“楚夫人,请你多一些常识。被天才夸天才,才是真天才。被蠢才夸天才,你觉着会是什么?”
“蠢才中的天才。不用夸我,这点常识,我还是具备的。”美羞正经严肃。
假老婆居然真回答了,还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楚心阔呆瞪着双眼,想不出假老婆的脑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构造。
美羞去了一旁,以女皇之名,命令皇家御鼠立刻回返部落,带着所有精壮野鼠前来领取女皇陛下赐下的美食。皇家野鼠吱吱奔跑,不一会,领着大群野鼠来到。美羞将一包花生拆开,散在地上,引得群鼠抢食,其后大封鼠臣。
吃女皇的嘴短,一众鼠臣四散开来,搜寻女皇陛下所需要的七瓣花。
美羞得意满满,吐出嘴里的女皇牡丹花瓣,交给假老公,新换一杖含上。楚心阔将花瓣小心收到盒中,心上想着假老婆似乎真能控制老鼠的思维,难道她真是自然而成的较皇杰夫还要更高一等的恶魔巧合,而非天使奇迹?
五分钟后,第一拨野鼠回返,有叼着七瓣花的,有叼着七叶草的,也有叼着锯齿叶的。
叼着草与叶的,必定都是鼠中低智商蠢才,美羞女皇赏了花生、解除御封。
十分钟后,第二拨野鼠回返,大多叼着七瓣花,但无一是五彩花瓣。
二十钟后,第三拨野鼠回返。其中一只大野鼠叼着一杖七瓣五彩花。
美羞惊喜娇呼,重赏大野鼠,解除其余野鼠的御封。大野鼠依从女皇陛下的命令,引着女皇陛下前往花瓣花株所在地。突地,空中闪现一道灰影,如电扑下,脚爪精准扣住大野鼠,飞入高空。是凤头鹰,将美羞女皇的皇家野鼠抓走了。
美羞望着天空,傻傻地道:“科学家,山上那么多老鼠,它为什么只抓我的摘花大将军?”
“应该是它最肥吧。楚夫人,你还有闲工夫伤感?立刻抓住它!”
“科学家,你能不能多些常识?那对鹰爪子扣中大将军的一瞬间,什么骨头都碎了。”
“……你还真是只在杀生的事上不缺常识。现下怎么办?”楚心阔要过花瓣细瞧。
美羞没有好办法想,去找老鼠,准备再来一次。
楚心阔越看花瓣,越觉似曾相识,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看过,又或是在哪听过。
只有一点能肯定:此花实为顶尖品种,有能力培育改良它的,天下间只得了了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