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叔原本弯曲的背脊又佝偻了些,喘着粗气想解释,可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家里的其他人看着院门外站的满满当当的人影,听着乡亲们各种讨伐声,原本的嚣张气焰这会儿也吓得不敢冒头。
耍流氓?这名头要是真的定下来,他们家算是彻底完了,光是想想一个个后背就冷汗直流。
那明达的弟妹想到自己的孩子,硬着头皮冲出来骂道:“你、你们别血口喷人!再胡说八道,我就跟你们拼了。”
那明达死不死的她不在意,可她的孩子们不能有个犯流氓罪的大伯,这罪名延伸下来,以后一大家子要被人戳脊梁骨,孩子们更是别想娶到老婆、嫁到好人家了。
她不冒头,村里人指指点点最多也就是说说那明达,这一下子众人直接就把陈年旧怨都翻出来说了。
“我们胡说?就你们家这样的,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是什么货色啊!”
“就是就是,平常一大家子那德行,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把他们家这些年的破事都抖搂干净,眼看着一大家子的士气一败再败,已无还手之力,那母的战斗也取得了全面胜利。
目的达成,该出的气也出了,那母甩开手,示意那娇也松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理了理衣服,拉着那娇回到那父身后,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一大家子。
那父没管狗剩叔一家黑沉的脸,他必须拿出自家的态度,当下说道:“那明达这件事我们绝不妥协,必须追究到底。你们家也不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这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两家闹得这么凶,会断亲交恶这些他们都想到了。可没想到那祥做事半点不留情面,压根不准备放过那明达,抓进去不算居然还要讨说法。
狗剩叔气的直打哆嗦,好你个那祥,居然半点不念情意。怎么说大家也是一个宗族的,关键时候都不愿意帮一把。
可是打蛇打七寸,狗剩叔看着一大家子小辈,明达已经佘进去了,他不能不顾及其他人的死活。
看着歇了口气,又想冲上去的老婆子,狗剩叔挣脱儿子的搀扶,一把死死地拉住。
“老婆子,你、你回屋,拿二十块钱出来。”
那明达的奶奶挣不开钳制,听着老头子的话,一脸不敢置信的回头看过来:“你、你说啥?”
二十块?凭什么他们抓了自己的大孙子,她还要赔钱,她不要!
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一大家子都是农民,一年到头都攒不了几个子。好在明达这些年参加工作有了工资,可架不住一大家子人要养,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就等着给大孙子娶妻生子。
想到辛苦攒的血汗钱,要拿出来赔给那祥家,让她怎么甘愿。
狗剩叔手上力气又重了几分,沉着脸:“让你去拿,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家里其他人可能怕他,老婆子可半点不杵,钱就是她的命,谁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