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自家母亲的安排,薛文达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到大自己的方方面面母亲都要插手,会娶这个女人也是母亲挑的。
薛文达阴沉着脸,对母女三人没有一丝好脸色,重重的把手里的包甩到柜子上。
巨大的动静把孩子们吓得一激灵,常巧云赶紧去整理。
薛文达没看她们一眼,步行至桌边,就看到饭桌上粗茶淡饭:凉菜配杂粮馒头,怎么看怎么没食欲。
粗肥的大手一掌拍在桌上,连桌子都晃了下,薛文达忍不住继续挑刺道:“我妈就是叫你这么照顾我的啊?我这一个月累死累活赚四五十块钱,你就喂我吃这些猪食?
咱家是要揭不开锅了吗?还是说钱都被你挪用了?给你娘了?”
常巧云吓得语无伦次:“没、没有,我从来没拿钱贴补过娘家----”
常巧云虽说是常氏子女,但她娘是个外室,打小就不被家族接纳。后来还是薛常两姓联姻,常家只有一个嫡系女儿,自然舍不得嫁给薛氏一个旁系子弟,这才扒拉着把她接了回来挂了个名号。
只是这些都是虚名,对于常巧云母女的生活待遇没有任何的帮助,所以这才有了薛文达母子会觉得她时常贴补娘家的错觉。
“家里一个月就五块钱开支,我们这趟过来花了不少,已经、已经快没钱了----”
常巧云母女三人穿着补丁装,十分瘦弱,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对比红光满面、肥的像猪、穿着得体的薛文达,说出去都没人性这四个人是一家子。
“五块钱还嫌少,你是怎么当家的?别人家一年都赚不到五块钱,你还说不是你贴补你娘了!”
骂完又想到他娘的交代,低着嗓音说道:“最近燕市那边风声紧,不管你娘家那边出什么事,你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装哑巴!
你要是多事,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别连累我薛家。”
“我----”常巧云不是没听说,最近常氏被攻击,时不时有风声传出,就连最得用的大哥都被拘押了。
本是同根生,常巧云还是忍不住哀求道:“文达,常家我可以不管,但是我娘跟常家没关系,我、我就想给她寄一点点粗粮果腹----”
可惜薛文达完全不管不顾,不留情面的当场发飙,指着母女三人就是一通臭骂。
“把我当冤大头啊,就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带着这些个赔钱货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不够,还想我把你养老娘!
我徐文达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常氏现在什么处境你应该清楚,我能留着你们母女已经是开恩了,别得寸进尺。
惹火了我,直接休了你,让你们跟着常氏尝尝被审判的滋味,你自己想想那是什么日子。”
说着不可一世的看着眼前吓得紧紧抱作一团的母女三人,常巧云红着眼眶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不敢发出声音,两手一边一个捂住哭泣的孩子,她不敢赌这个男人的狠心,一丝风吹草动都有可能牵扯她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