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礼貌地应答,引领着我步入了紊乱不堪的包间。
只见包间内,五六名修士横七竖八地躺卧着,其中一个女子仍在坚持用仙音筒唱诵修炼法诀,其余之人皆似沉醉在灵液的醉人香气之中。破碎的灵酿罐横陈一地,有两个甚至已裂成碎片。
姜岁岁冲进包间,一把夺过了仍在歌唱的女子手中的仙音筒,对着筒口大声咆哮:“都给本座起身!今日本座遭遇情劫,召集诸位前来是为了共饮解愁,可不是让你们在此昏睡不起!”
听到姜岁岁提及失恋之事,我不禁心中微喜。想来今日清晨在坊门外教训过她之后,她定是又去寻觅马大海的侄儿求复合,而对方恐怕已将关系彻底断绝,这让姜岁岁此刻心情极度低落,故此才邀朋友共饮消愁。
这时,一名染着金发的女修士被姜岁岁的怒吼声吵醒,她不满地抱怨:“唉,我才刚刚入定,你何必如此喧闹?明明是万里那家伙让你伤心,为何却来折磨我们,你应该去找万里算账才是。”
我心头陡然一惊,此言怎会牵扯到我?我望向这名金发女修士,因包间内光线黯淡,起初未能辨识出她的身份。待我靠近拾取碎裂的灵酿罐之际,仔细一瞧,原来此人竟是我高中时期的同门师妹——小桃心。
在我踏入修真界的初期,与姜离离同属青云宗灵枢峰的一脉同门。我们这一届中,有一位名叫桃心仙子的师妹,因其臀部浑圆,背面观之犹如一颗桃心,故此得名。
桃心仙子不仅容貌出众,仅次于掌门亲传弟子姜离离,位列全峰第二。当年她心仪于一位师兄,无奈那位师兄却钟情于姜离离,因此她与姜离离的关系颇为微妙。
那时候,我与姜离离乃是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于是我和桃心仙子的关系倒还算融洽。加之我修行刻苦,道法精深,令桃心仙子对我颇为敬仰。
令人惊异的是,四载光阴流转,她竟然与那曾经的对手姜离离成了同一阵营之人。如今桃心仙子身着奇异服饰,一头金黄长发披肩,显得颇有世俗女子的风尘味。
此刻,姜离离指着桃心仙子怒斥:“你以为本座会轻易放过那个万里么?他注定难逃一劫!明日清晨,本座先去看望吾儿,若他还敢坚持与本座断绝师徒关系,本座必定找到高人惩治万里,如若不然,本座便不配姓姜!”
这时,旁边的小胖子以一种困惑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们早已交换过姓名,他知晓我名为万里,此刻他或许觉得此事颇有些巧合。
因我刚入青云宗任职,不愿在此地与姜离离发生争执,于是收拾行囊之际,我刻意低头避开姜离离与桃心仙子的目光。
正当我们即将离开时,姜离离竟猝不及防地将一只玉髓酒瓶掷向小胖子脚下。小胖子被吓得惊叫一声,随即疑惑地看向姜离离,询问其此举之意。
姜离离霸道至极地回应:“本座心情不佳,想找人撒气罢了,你有意见不成?”
话音未落,姜离离再次抓起一只酒瓶扔来,这次直奔小胖子膝关节而去,痛得他立刻躬身吸气,口中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姜离离并未止步,而是径直走向小胖子,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并威胁道:“你这贱奴,就算本座将你打断腿也赔得起!知不知道本座男友是谁?他舅舅可是海阳城主马大海,明白吗?他正是本座男友的长辈,倘若你胆敢不服,小心本座一怒之下,让你这破地方寸草不生!”
小胖子不知姜离离所言虚实,此刻只能忍气吞声。目睹眼前情景,我深知不能再袖手旁观,遂淡然一笑,对着姜离离开口道:“你说的男友?人家早就弃你如敝屣,只是拿你当作消遣之物,你怎么还有颜面口口声声称他为男友呢?你的脸皮真是厚得出奇。”
听闻此言,姜离离立时扭头看向我,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贴近前来仔细辨认,待确认是我之后,顿时愤然而道:“原来是汝这孽障!本座正欲找你清算旧账呢!”
说着,她修炼出的手印幻化成一股凌厉之气,欲要向我脸颊挥去。然而我怎会让她得逞,立刻施展灵动身法,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向后一甩,她便如断线纸鸢般跌落在地。
此时,小桃心自醉仙榻之上起身,步伐虚浮地缓缓走近前来。
“何方修士?岁岁姑娘又是何许人也?”小桃心边走边问,随着她唤醒屋内的灵光照明,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息,终于认出了我:“哎呀,这不是万里道友么?如今你修为大增,差点未能认出。”
尽管从前与小桃心的关系尚可,并且她未曾对我有过任何亏欠,此刻我对她的态度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客气。
我淡然一笑:“如今你怎么竟与姜岁岁这等败类修士纠缠不清,修为气息明显衰颓不少。”
小桃心还未及开口回应,姜岁岁已怒火中烧,起身再度朝我冲来:“你有何资格指责他人堕落!想当年你身为品学兼优的杰出弟子,本应步入仙门圣地,却因一时之错沦为阶下囚,现今竟然沦落到此地做杂役侍候修行者,你才是真正堕入深渊之人!”
对于姜岁岁的无理取闹,我并未手下留情,一记清脆的掌掴之声响起,她再次被打翻在地。
小桃心忙劝阻道:“道兄,请勿动怒,如此对待女子实有失修道者的风范。”
听罢此言,我明白了小桃心已然变质,显然她与姜岁岁已是同一阵营。我不再期待能与她维持旧日友谊。
江苏岁被我接连击倒,愤恨不已,走向一旁的三位沉睡男子,奋力击掌唤醒他们,随即指控我打了她,让他们替她报仇。
小胖想要唤人助阵,却被我制止,我对他说道:“此事乃是私人恩怨,我能自行解决。今日乃是我第一天在此处任职,不愿因此事惊扰了雯师姐以及其他尊长。”
言毕,那三位男子已然逼近。我先是施展一记穿透力极强的直拳,砸在首位男子左颊,瞬间将其打昏;紧接着是一脚正蹬,将第二名男子踢开,拉开一定距离;随后我又是一记威猛的中段鞭腿,疾扫在第三名男子的小腿之上。
练武之人都深知鞭腿威力巨大,即便不致骨折,亦足以令肌肉痉挛甚至肿胀。此人虽然经受住了我这一腿,但小腿肌肉无疑已经严重抽搐,他吃痛之下连忙按住腿部后退几步,同时不断揉搓受伤之处。
先前被我一脚踢飞的男子看出我不是易与之辈,意识到自己绝非对手,于是没有再上前,只是指着我质问道:“你这小小侍者,竟敢动手伤客,皇家修真楼便是这般教导你们的吗?”
我未予理睬这名男子,而是转向姜岁岁:“休在此胡搅蛮缠,若还能放声歌唱便好好献唱,否则带领你的随从立刻离去!若你仍旧心怀不甘,待我下班之后,我们另寻一处决斗,无论你想请来干兄干父还是其他高手,我都随时恭候。”
在这里,原本的世界观被替换为修真世界,人物间的矛盾冲突和对话也都转化为修真者之间的较量和争执。
&34;嘻,汝安心,吾早晚必折断尔之腿,然今日则不同,吾欲令汝失却修炼之地。岂非今日乃汝初入仙门修行乎?吾便使之于入门之初即遭弃绝。”
言罢,姜寻寻目光转向肥硕之修士小圆:“岂可怠慢,速唤尔之师尊前来,吾有怨需诉诸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