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琴酒戳破,乌丸莲耶沉默不语。
他拒绝承认自己是烂好心。
“小阵将我推出去吧”
琴酒听乌丸莲耶叫自己的称呼有些诧异,按理说乌丸莲耶只有在心情好,或者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才这样叫自己。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两者。
琴酒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乌丸莲耶两眼,想看看对方有什么异样:“你嘴唇怎么这么白?”
中午吃完饭,乌丸莲耶就不打算见柯南几人所以早早卸了妆,没有涂口红的唇色发白,而与之相互映衬的,则是他那如银般洁白的头发,给人一种虚幻而又脆弱的感觉。
“没事不运动的人气色不好正常”
“那就让安井绘本平日多推你出去走走,在家发霉了也不知道。”
琴酒走到乌丸莲耶的轮椅后面,刚要推轮椅时,手指“不小心”贴到了乌丸莲耶的脖颈。
“乌丸莲耶,你活了一百多年了发烧都不知道吗?”
此时乌丸莲耶的皮肤像火炉一样烫,琴酒刚贴上的时候还以为对方着了。
“确实有些头晕,但是经常这样咳咳我房间有医药箱,应该还有些退烧药。”
乌丸莲耶确实从几个小时前就感到头晕发凉,他以为书房在北边比较阴的原因就没过多在意,没想到发了高烧。
“我不在你身边,你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真的不会说一句好听的”
乌丸莲耶病恹恹的被琴酒推出去,评价道。
“没办法,你也没教过我什么甜言蜜语。”
琴酒从医药箱拿出药,放在桌子上,给乌丸莲耶倒水:“既然发烧了,那就吃清汤面吧。”
“不”
乌丸莲耶罕见的倔强。
“”
琴酒和乌丸莲耶对视了一眼,最后败下阵来:“先把药喝了,那个家伙知道,念叨死我。”
乌丸莲耶听着琴酒这么吐槽,低眸浅笑了一下:“绘本哪会像你说得一样,顶多瞪你两眼。”
“那是在你面前,”琴酒将外套脱下来,挂在乌丸莲耶的衣架上,然后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对方腿上“你是不知道他在组织多么挤压我。”
“你这是向我告状?”
乌丸莲耶端起水杯,将药依次一粒粒放入口中,面色略有些麻木。
“没有,我就想知道你是偏向安井绘本多一点还是我。”
琴酒接过乌丸莲耶喝完的水杯,虽然语气很随便,但是不难从眸中察觉其认真。
“绘本跟了我那么久了我纵容他正常”
乌丸莲耶还没说完,琴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
“但是如果说偏向的话我肯定偏向你”
琴酒明显不信:“您只会说好话”
“实话实说而已,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累了,你出去吧,做好饭叫我”
乌丸莲耶纤细的手攥紧毛毯,看起来有些发冷。
琴酒将乌丸莲耶抱到床上,贴心地盖上了被子:“少睡点,晚上失眠。”
乌丸莲耶自己拉上被子,装作嫌弃。
“琴酒,你比绘本还要烦。”
“说明我比他关心你,实在难受就说,又不是请不起医生。”
“你天天住院试试烦不烦”
乌丸莲耶小声嘀咕。
“那你就好好的,别生病。”
琴酒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四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一般。乌丸莲耶不禁感到一阵恍惚,他眨眨眼,试图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可是无济于事。
最终乌丸莲耶还是过于无聊,将琴酒的叮嘱遗忘在脑后,睡着了。
睡梦中自己好像牵住了一个人的手,心里莫名的充实,充实得想哭,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乌丸莲耶都快要遗忘了。
“家主,醒醒,家主”
乌丸莲耶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安井绘本在叫自己。
“琴酒呢?”
看着乌丸莲耶那双空洞的眼眸,睫毛上挂着的晶莹的泪珠,安井绘本心口一颤,原本对琴酒的怨气都消散了许多。
“在楼下,我将他叫上来。”
乌丸莲耶眨了眨眼,表示默认。
安井绘本出去后,琴酒没过多久就来了,手上还拿着餐盘。
看着乌丸莲耶无精打采的模样,琴酒先将人扶了起来,撩开乌丸莲耶的衣裳,然后给他夹了温度计。
看着乌丸莲耶微红的脸颊,琴酒轻轻挑了下眉。最后开始给乌丸莲耶喂饭。
“年纪这么大了还羞成这样。”
面对面喂饭姿势有些别扭,琴酒干脆坐到了乌丸莲耶身边,因为吸烟过多,独特的沙哑声音在头顶传来,像是按了一个音响在上方。
“若是伏特加看到你这样伺候人肯定会大吃一惊。”
“除了你,我这辈子好像也没需要伺候的人了,张嘴。”
乌丸莲耶张开嘴,将嘴边的意面吞进嘴里,喃喃道:“以后你还会有另一半啊,不是人夫很吃香吗?记得小时候你还挺乖的,一口一个乌丸叔叔,现在倒好”
“那时候是不知道你是个老妖怪,”琴酒抬头看了眼时间,“以我现在干的事,你觉得我会有另一半?”
“怎么会没有?”
乌丸莲耶毫不犹豫地反驳。
人家赤井秀一就可以有,你怎么不行?
“你长得高,也挺帅,也算是全能早点找个人过日子吧,说不定我还能参加你的婚礼”
“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很久以前的事,就像走马灯一样”
“闲的,”琴酒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抬起乌丸莲耶的胳膊将温度计拿出来,“闲了就容易多想。”
“三十八度半,再降不下来就找医生来给你打点滴。”
乌丸莲耶叹了口气,最终在他的祈祷下,体温在半夜降到了三十七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