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的深夜,如水般柔和的月光穿过窗户透过窗帘,轻轻地洒落在宽敞而宁静的卧室里。
被月光照亮的地板上投射出斑驳陆离、摇曳多姿的树影。
乌丸莲耶困意朦胧,意识仿若漂浮在云端,即将沉入睡乡之时,隐约听闻了一丝轻微的开门声。
乌丸莲耶警惕地睁开眼睛,冰弱纤细的手附上床头柜,打开了床头灯。
“咳咳小阵?”
门口的人正是穿着穿着黑色风衣看起来风尘仆仆的琴酒,不过罕见的没带他那顶像是黏住头上的帽子。
“绘本居然将你放进来了。”
乌丸莲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着。
琴酒走到床边的沙发前坐下:“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是啊”乌丸莲耶胳膊挪动身子,让自己倚着床头柜,“想当年,你还那么小,非吵着要和我一起睡”
“没有吵。”
琴酒一脸冷漠。
“是,没有吵,”乌丸莲耶点头,“不让你进你就像现在一样冷着脸。”
“你大晚上的来我这干嘛?”
“才结束任务,”琴酒掏出烟,都到嘴边了又收了回去,“你今天出去了?”
“嗯,出去了。”
乌丸莲耶没有多说今日外出的事,而是提醒琴酒:“少吸点吧,没被人杀死提前”
“总比被恶心的人杀了好。”
“你呀”乌丸莲耶轻叹,“也不知是随了谁,这个性格。”
“咳咳”
琴酒见乌丸莲耶一直咳嗽,给乌丸莲耶倒了一杯水:“又不是你生的,自然不像你一样性格沉稳。”
乌丸莲耶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也不知在嘲什么:“也是,不过我是年纪大了才沉稳的。”
“如果你真是我生的绘本说不定惊掉下巴,想当年我找你的时候,他还以为你是我和贝尔摩德生的”
乌丸莲耶喝了口水,嘴唇得到了滋润:“你如果真是我孩子,怎么会流浪在外面”
琴酒面色不是很好:“我不是你孩子令你失望了?”
“倒也不是”乌丸莲耶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静静地凝视着琴酒,“只是觉得如果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会少受一些苦。”
“哎年纪大了人也傻了,跟着我怎么会少受苦”
“对了我不是今天出去,遇上了命案,龙舌兰受牵连被炸死了,”乌丸莲耶一脸可惜,“痴男怨女,前有爆头,现有爆炸,琴酒你不要别这样”
琴酒听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我怎么可能那样,我记得视频送过来前我已经让人做过处理了。”
“你都不看新闻吗?”
面对琴酒的疑问,乌丸莲耶丝毫不慌,因为他知道,对面这个劳模根本没有看新闻的时界,听新闻这件事他也不感兴趣。
果然,琴酒沉默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不早些回去吗?”
乌丸莲耶抬头看了眼钟表,已经11点了。
“或许你像小时候一样在我身边睡?”
乌丸莲耶语气里罕见地带着挑逗。
琴酒冷冰冰地拒绝:“我还有任务要做。”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轻柔地将床上的乌丸莲耶抱起。
接着,他慢慢地调整着手臂的力度和角度,让乌丸莲耶的身体逐渐舒展开来,形成一个舒适而自然的躺姿。
两人的体型差让乌丸莲耶在琴酒怀里看起来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咳咳你这样显得我很无用”
“你本来不就是个弱鸡。”
琴酒的毒舌只会迟到永远不会缺席,乌丸莲耶被他伤到了,用被子蒙住头。
琴酒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被子扯了下来。
“小心将自己憋死了。”
“我问过,夏布利找到了前夏布利的手稿,有点头绪了,雪莉那边”
“你点助眠的香薰了?”
琴酒瞥见香薰盏里面明显和以前 不同的灰尘皱了下眉,走过去捏去一点,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问道。
“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其实没有必要”
“这好几天没点香薰了,那还是你去游乐场那天点的想事太多难免有点失眠。”
乌丸莲耶恹恹的,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你还是少点些那个比较好。”
“至于那件事,不是你说了算。”
琴酒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走了,看来离任务时间不远了。
琴酒走后乌丸莲耶盯着天花板无神地笑了下,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
1364次。
谁说反派不会救人。
“你不是反派吗?就不能对我坏一点”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投射在乌丸莲耶所坐的院子里。他静静地坐在木椅上,手中拿着一些食物,正专注地喂着一群乌鸦。
“世人皆称你不祥,可没人知晓你以前也被誉为祥瑞。”
“哑哑”
乌鸦们嘶叫回应。
乌丸莲耶用取食的木铲轻轻地敲了一下乌鸦的脑袋:“还是别叫了,着实有些不堪入耳。”
“家主,雪莉逃了”
接完电话的安井绘本回来,小心翼翼地对着乌丸莲耶说道,说完还试探性地看着乌丸莲耶的脸色。
毕竟雪莉不只是组织成员而已。
“逃了就逃了”
乌丸莲耶将木铲放下,脸色平静。
“家主”
“没事,这就是命”
乌丸莲耶笑了笑,挥手示意安井绘本将自己放在轮椅上。
“我算的,你知道我算得很准的咳咳回屋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
安井绘本将乌丸莲耶从木椅上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家主,你放心,琴酒一定会抓住雪莉的。”
乌丸莲耶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切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