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总能被各种好看的东西所吸引,就连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孟冬也不例外。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子时,她只看了一眼就推着云苓换了个方向。
“姑娘,来看看首饰,都是最时兴的款式。”摊主热情招呼。
“真不错。”孟冬低头看着,各种首饰都有,用料不算贵重,胜在样式新。
“姑娘好眼光,买一个吧。”
孟冬拿起一支颜色鲜艳的花簪,往云苓头上比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摊主的话张口就来,“这位姑娘长得好,带上这支簪子更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
孟冬噗哧一笑:“云苓说不定你还真是仙女,那个孩子不也说你比嫦娥还好看?”
“连你也打趣我,”云苓无奈,转头看见崔祈彦和季白两人已经停下来,朝她们这边望着,连忙把她的手臂推开,“快放回去,世子在等着呢。”
孟冬抬头看去,也不敢多耽搁,又舍不得簪子,直接问摊主,“这支簪子怎么卖?”
摊主见她着急,伸出两根手指,“二两银子。”
只是他失算了,孟冬虽然平日里也不怎么打扮,但她的见识的东西可不少,这簪子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银子。
“行,二两就二两。”
摊主一喜,这是遇上了个傻的,早知道就应该多要点。他喜笑颜开地伸手等着接银子,却见孟冬又拿了一个差不多款式的花簪。
“两支簪子二两。”
摊主笑脸一僵,“我这都是小本买卖,实在给不了啊……”
“不卖就算了,我不要了。”孟冬将簪子放下就要走。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把摊主看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叫住她,“姑娘留步,回来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能卖我就买,不能卖我就走,急着呢。”孟冬将手搭在轮椅上。
“卖,能卖。”摊主咬着牙道,卖给她虽赚不了几个钱,好歹苍蝇腿也是肉啊。
“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嘛。”孟冬把银子给他,喜滋滋得拿上刚才看好的两支簪子。
她把一支插在云苓的发髻上,另一支戴在自己头上。
云苓抬手摸着发簪说:“二两银子是我们好几个月的月钱呢,何必花在这上面。”
“难得我们一起出来一趟,我高兴。而且你看看你,头上连个首饰都没有。”
云苓原是戴了一支银簪的,可惜被曲纬那贼人拿去当了凶器,后来都是在床上养伤,她也就没太在意。
路上的人纷纷朝云苓投来注视的目光。
孟冬边推着她往前走边说道:“你看,连他们都觉得好看,这二两银子花得值。”
她却不知那些人背后说的是:可惜,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竟然是个瘸子,再怎么打扮也没用。
这话被崔祈彦听到了,不由面色一沉。
孟冬恰好在这时赶上来,看到崔祈彦的脸色,以为他是因为她们而不悦,吓得连忙低头请罪。
“世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不关云苓的事,您要罚就罚奴婢。”
“世子……”云苓刚想开口,就见崔祈彦从季白腰间解下一个鼓鼓的钱袋朝她扔过来。
她来不及多想,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接住,分量很重。
“看好什么就买。”
啥?三人齐齐呆住,唯有崔祈彦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孟冬摸不着头脑,惹世子不悦的后果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什么意思?”她无声地问季白。
季白摇头,把崔祈彦的行为又解释了一遍,“让你们随便花。”
“这不好吧?”
“是世子的命令。”
“那……可真是太好了!”孟冬笑得像一个暴发户。
拿着钱袋的云苓一脸茫然,“你们说了什么?”她怎么没看懂。
孟冬兴冲冲地过来推着她,财大气粗地往两边店铺一指。
“云苓快看看喜欢什么,咱们去买它!”
云苓提着沉甸甸的钱袋,“用这个?”
“当然,世子都发话了。”
云苓望着前面那人的背影,这是闹的哪一出儿?
这次孟冬不往摆在外面的摊上看了,直接指着一家一看就不便宜的胭脂铺,“世子,我们能去那里看看吗?”
崔祈彦顺着看过去,二话不说就径直朝铺子走去。
孟冬推着云苓更有劲儿了。
进了胭脂铺,崔祈彦和季白站在靠门的位置,让她们进去挑。
两人面容俊秀,身姿挺拔,随便往那一站,就惹得店里买胭脂的姑娘们一阵骚动,一双双含情目偷偷往他们身上瞟。
店里的掌柜也冲着崔祈彦的气度,亲自过来招待云苓和孟冬,给她们介绍了好些上好的胭脂水粉。
其实她们俩平日里都不常用这些东西,但架不住今日孟冬亢奋,两人各自选了两盒。
云苓从钱袋里拿出银子付钱时,悄悄去瞧崔祈彦,见他望着门外,对她们要买什么毫不在意。
从胭脂铺出来她们又去买了峪州特有的各种小玩意儿和吃食,还去成衣店买了两身衣裳,甚至还去了书肆。每从一个地方出来,季白怀里抱着的东西就多上一层。
在被孟冬推着进了一家卖各种金银首饰和玉器的铺子,云苓不淡定了,在孟冬耳边悄声说道:“这里的东西太贵重,世子给的银子所剩无几了,咱们走吧。”
“这么快就没了?”孟冬惊讶道。
云苓忍不住扶额,也不想想这一路她们买了多少东西,见她不信,便把钱袋给她看。
“这不是还有十几两嘛。”孟冬看过后说。
“真要全部花光啊?”
“是有点不太好,”孟冬眼珠一转,“要不我们给世子也买件东西吧,这样就算花光了,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买什么?”云苓没买过适合男子用的东西,何况崔祈彦出身定国公府,用的都是上等之物,这点银子能给他买到什么?
“咱们先转转。”
孟冬直起腰,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推着云苓四处看。
最后转了一圈,她们找到了一件能买得起,也勉强能送得出去的玉坠。剩下的银子甚至还够她们一人买了一对耳珰。
结完账,到了要送东西的时候,孟冬又怂了,说什么也不敢去。
事情又落到云苓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