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最后一个福袋,中奖人是‘木棺里消失的尸体’。”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空洞,黑眼圈很重,嘴唇苍白没有血色,身后的背景是数不清的符咒,最吓人的莫过于男人身后的那口大棺材。
直播间的观众吓的不轻,诡异的网名,诡异的男人,诡异的背景。
随缘:我靠,我肚子有点疼,故事不听了,瑾姐你先听着。
小陈天天开心:完了完了,这个是真吓人,瑾姐你保重。
帅到没朋友:这直播间真刺激,大晚上的,后背凉飕飕的。
……
白瑾倒是还好,见的多了,别说这个场景了,便是阎王爷加黑白无常都在她面前,她也不带怕的。
“说说你的故事。”
“主播你好,我叫黄会聪,这棺材里的人原本是我爸,一个月前,我爸钓鱼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河溺死了,刚开始我们一家都很伤心,于是给他办了葬礼,渐渐的,我们发现不对劲,半夜里,家里总会出现滴滴答答的水声,我妈说是我爸死的不甘心,来找我们了,她一病不起,这几天一直在医院。”
“我和我老婆都不信,又过了两天,我老婆说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我爸了,他的眼神很吓人,我老婆吓的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头七一过,我不敢耽搁,想要赶紧下葬,可是开棺时,却发现我父亲的尸体不见了,我很确定,装棺的时候他肯定死了。”
“我们找了好几个道士,刚开始他们都信誓旦旦,后来一个个的吓的不敢管,一个月了,尸体不在,迟迟没有下棺,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我爸的脸,他死死的盯着我,我快要受不了了,我身上有个护身玉佩,是我奶奶活着的时候给我的,可是那块玉佩已经出现很多裂痕了,就快要碎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主播我到底该怎么办?”
“最吓人的是,我现在无法离开这间停着棺材的房间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死了,我把网名改成‘木棺里消失的尸体’也是想要寻求人帮助。”
小东:我嘞个娘,亲爹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重生之我选李白:不行,这次肚子真的疼,主播你先听着,我去去就回。
纯爱战士:不会是你们干什么缺德事了吧?然后你爸找上门了。
……
白瑾眉头轻皱,这个事若是寻常道士,确实无可奈何,没想到这水鬼怨念这么深。
“黄会聪,你听着,这个视频不能挂断,他近不了你的身,那块玉佩你拿好,不能松手,那是你的命。”
“这个人不是你爸,是个怨念很深的水鬼,他的死和你爸年轻时有些关系,但这个人死时阳寿未尽,怨念太深,投不了胎,他是想要弄死你,借你的身体还魂,我现在过来,你不用怕。”
闻言,黄会聪紧紧的握着玉佩,整个人都在发抖。
黄会聪家离白瑾租的房子并不远,大概是他命不该绝,才会幸运的遇到了白瑾,还和她在一座城市。
白瑾出门就打了个车去黄会聪家,白小野懒洋洋的趴在白瑾的腿上,舔舐着爪子。
煎饼果子:又要直播抓鬼了,好激动。
后来:看我瑾姐直播真刺激,这钱就该我瑾姐赚。
小花:瑾姐加油!
白瑾坐了半小时的车就到了,那房子此时阴沉沉的,鬼气冲天。
在农村,一般来说,丧事棺材要么露天摆放,要么室内大门敞开,不可关闭。
但此刻,房门紧闭,就连窗户都是密闭的,房外大风刮的厉害,黄会聪家在的这处是京市的郊区,这片区域的人家算是出了名的钉子户,谈不拢,便没开发,故此,这里的房子都比较老化,说是农村也不为过。
大概是他家闹鬼闹的凶,周围的邻居都去别处暂住了,以至于这一片区域毫无生气。
白瑾站在房门口,尝试拉了一下房门,果然打不开。
“程卫东,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识趣一点,我会帮你,你若是执意如此,那就只有灰飞烟灭这一条路。”
里面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源源不断的鬼气从门缝透出,白瑾只是看了一眼,那些鬼气竟然在离她一米处消散了。
他不领情,白瑾也就不客气了,挥了一下手,那扇紧闭的门瞬间打开了,入目便是一个浑身滴着水的老人,他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双眼泛着红,身上鬼气浓郁,老人脚下,正是抱着膝盖发抖的黄会聪,他们的距离,仅有半米,屋子里臭气熏天,白瑾捂了捂口鼻,有些难以忍受。
也就在这时,玉佩彻底破碎。
老人神情疯狂,想要强行夺身,白瑾开口:“程卫东,蹲下抱头!”
老人瞬间动弹不得,他不受控制的蹲下抱住了了头,白瑾将吓坏了的黄会聪拉到了身后。
“程卫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放不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我就要发大财了,是他们弄死了我!”
程卫东年轻时结交了不少好哥们,其中便有黄会聪的父亲,几个兄弟相约着一起赚大钱。
程卫东脑瓜子聪明,赚钱的法子不少,他们那个年代,只要努力了,基本上都能赚到钱,很快几人便小有存款。
都是年轻人,那个年代结婚早,大家赚到钱了就想娶个媳妇儿安生过日子。
于是,程卫东第一次对几个好兄弟发了脾气,骂他们目光短浅,该拼一把的年纪去享清福。
因着程卫东是大哥的原因,几个人也不敢吱声,继续跟着他搞钱,而黄会聪的父亲黄建华结识了一个知青,和人家处上对象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着程卫东继续搞钱了,想找个安稳的工作,和媳妇儿过好日子,于是,黄建华成为了第一个退出好兄弟团的人。
政策开放后,程卫东盯上了私人经济这块,想开个服装店,他见识过不少大城市的姑娘,还有从国外回来的有钱人,她们穿着时髦,服装业绝对是有搞头的。
那个年代开一家服装店又谈何容易,程卫东要求高,若是开了,几人这几年攒的钱得搭进去大半,于是,大家伙都不愿意。
程卫东脾气不好,又一次骂了他们目光短浅,这几年,几人几乎每天都要忍受程卫东的坏脾气,再加上家里人催婚催的紧,有人爆发了。
“老子不干了,这钱我不赚了!”
一旦有人开头,剩下的几人也相继表示不愿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