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和几个丫鬟躲在外面听着动静,现在不是进去添乱的时候,她们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不成为端亲王府的累赘。
见里面安静了下来,春晓想要进去看看,却被小婵拉住。
“再等等。”
院子里大长公主一脸紧张:“你想怎么样?”
顾识没有收回剑,只是看着大长公主冷漠的道:“殿下不妨等一等,待大理寺的人来了再说。”
到底能不能查出来,能查到什么程度,总得查了才知道,这个锅端亲王府绝对不会背的。
大长公主脸色难看,但也有些庆幸他们不是要对徐氏如何。
如孟辞归所想,与徐氏相比,齐钰的确不算什么。
“你先将人放了!”
顾识垂眸瞧着她,语气一如既往:“还是那句话,等人来。”
大长公主被顾识这般作态气到了,但又不能如何,毕竟徐氏现在在他手里。
顾识带着徐氏跳下去,将她摁在距离孟辞归最远的地方,让护卫看着她。
徐氏脸上都是害怕,尤其是在看到这么多死人的情况下,身子都在发抖,显然受了不小的刺激。
顾识将手在衣摆上蹭了蹭,发现血迹擦不干净脸上的冷意更重了,看向孟辞归的时候藏着几分委屈,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怕熏到孟辞归,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
“夫人,坐。”将椅子扶正又擦了擦,顾识一脸暖意的道,完全不负刚才和大长公主对话时的模样。
孟辞归抱着阿鹭的确站累了,便坐了下去,又指了指另一个椅子,道:“你也坐。”
顾识拉了拉椅子,距离孟辞归得两米远。
孟辞归:“坐过来一点。”
顾识当真往前挪了一点点。
孟辞归:“……”
孟辞归动了动脚,踩了踩前方一小步的位置。
“坐这。”
顾识看着孟辞归道:“难闻。”
孟辞归含笑看着他不说话。
顾识很快败下阵来。
神情挫败但眼底却盛着笑意。
孟辞归近距离观察了一番,实在是看不出来,于是问:“有没有受伤?”
顾识有些小得意,尾音都是上扬的:“没有,都是别人的血。”
孟辞归这才放心。
“阿识刚才真厉害!”孟辞归开启夸夸模式。
顾识嘴角都压不住:“正常发挥。”
孟辞归:“可是那么多人里我就看到了阿识,阿识不仅抓了徐氏,还解决了暗处的人,超级棒!”
顾识笑的开始不值钱了,周无在一旁看的眼疼,转身去看同僚,发现他们也是一脸‘我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心底总算是平衡了。
很显然,这几位都已经适应了。
孟辞归又转头看向距离她甚远的徐氏,问:“她……”
顾识点了点头。
“我当时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遇袭了,只会哭,要不是到的及时人就没了。”根据人的危机反应,徐氏应该真的是如传言那样忘记了一些事情。
孟辞归垂眸遮盖住眼底淡淡的忧伤,道:“当初齐康入狱我去见他时,他说母亲的死不关他的事,都是徐氏做的。”
孟辞归抬眸看向顾识,眼底的伤痛藏都藏不住:“多可笑,他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能够联合扁治的人只有齐康。”
孟辞归目光又落在徐氏身上,淡淡的道:“齐康说是为了徐氏,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但徐氏虽不是主谋,却也是推手。”
说完她沉默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这样吧,现在对她来说,活着比死了痛苦。
大理寺的人来的很快。
毕竟是和大长公主有关,且栖仙观的道长还说两拨人在械斗,能和公主府护卫斗的旗鼓相当的能有几个?
总之不管是哪一位,一定也是不好得罪的,能不赶紧过来吗。
带队的是大理寺少卿洪云悼。
小婵等人见大理寺的人到了,便跟在后面一起进去了。
就被院内的情况给震惊到了。
虽说双方各自收拾了自己的人手,但血迹不作假,且双方还保持着对峙的情况各据一方,虽说不至于剑拔弩张,气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洪云悼朝大长公主行礼。
他这次上来带了不少人,浩浩荡荡的跟在身后,第三方势力插进来,一时半伙动不起手来。
大长公主没搭理他,而是看向顾识道:“人来了,还不快放人!”
顾识朝护卫抬了抬下巴,护卫将徐氏押出亭子,远离孟辞归之后才松开手。
徐氏红着眼眶扑到大长公主怀里。
洪云悼见大长公主只顾着安慰徐氏问不出什么,便迈步朝着顾识等人走来。
“世子、世子妃。”
“大人客气了。”顾识没说话,开口的是孟辞归。
孟辞归抱着阿鹭站起来,见小婵来了,才松了口气将阿鹭交给她。
小婵聪明知道躲起来,否则受伤了她也是要担心的,再则,阿鹭小小身体,可抱久了真的很累。
不等洪云悼问,孟辞归便将情况跟他说了。
他听完之后眉头紧皱,道:“若是有人刻意如此,怕是不会留下证据。”
孟辞归摇了摇头:“大人先查一查吧,查不到也无妨,这几个人都是浑水摸鱼的刺客,应该和杀了齐钰的人是一伙的,您就一并查了吧。”
洪云悼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刺客?”
孟辞归点头,神情格外郑重:“冲着世子来的。”
洪云悼脸色一变,顾识的安危在盛京绝对是头等大事,何况如今漠玉虎视眈眈,他就更不能出事了。
此事非同小可。
洪云悼已经想好了待下了山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给陛下。
这盛京怕是藏着不少东西。
“臣定仔细追查。”洪云悼也不敢保证什么,只能尽力。
于是在他的周旋下,双方换了地方,勉强算是心平气和的在观内等结果。
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珠儿,孟辞归有些担心,去找了才知道她在一处大殿内睡着了。
孟辞归看着哈欠连天的珠儿,以及她脸上睡着压出的红痕,笑着问:“最近是不是总熬夜,黑眼圈都要出来了。”
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教习师傅说她白日上课的时候还老是打瞌睡。
珠儿眼神闪躲,最后喏喏的道:“我睡不着嘛。”
孟辞归知道她是有小秘密了,也不多问,只是道:“回头找女医婆婆给你开点安神的药,总熬夜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