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徐尚书想啊!今日若是真打起来如何收场?陛下便是想要息事宁人也无法,您现在不仅仅是殿下,还是徐府的夫人!”
纪游提到徐廷礼时大长公主的理智才回归一些,神色间道倒真是浮现出了几分挣扎。
但这么多年,她也会累。
当初强求就注定了如今的结局,事已至此,早些解脱有什么不好?
纪游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又刺激到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神色显而易见的比之前还要癫狂,眸子里藏着隐秘的情绪几乎一下爆发了出来。
“杀无赦!”
“殿下!”
纪游绝望了,但比起绝望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到了大长公主面前,抬起手一掌将其拍晕了过去。
“你……”
大长公主震惊的神色都没来得及收回就晕了过去。
衔书赶紧将人扶住,她的母亲跟了大长公主半辈子,她亦是继承母亲的身份照顾了大长公主多年,如何不知道大长公主心里的想法。
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做了多少极端的事情,最后说是得偿所愿了,但每一日又何尝不是煎熬。
“都住手!”衔书厉声道。
护卫们面面相觑又将挥起的刀剑收了回去,衔书跟着大长公主,如今大长公主晕了,能做主的就是她了。
这时候被派去找小阳和珠儿的人回来了,低声和孟辞归报告此事。
孟辞归见两人都被安全带了出来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衔书:“多谢公主府相邀,殿下既然身体不适,我便不多做打扰了。”
衔书面无表情的盯着孟辞归看了 好一会,才道:“世子妃慢走。”
孟辞归自然不会多留,转身便带着人走了。
纪游看着孟辞归等人安全的离开,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衔书,道:“此次情况分明,若非没有确实证据世子妃不会贸然带人前来,殿下……”
“我会安抚殿下。”
纪游欲言又止,但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徐氏是大长公主的亲生孩子,大长公主不可能不管徐氏,但徐氏明摆着要和端亲王府死磕到底,怕是如今日这般的情况不会少。
纪游叹气。
真是多事之秋啊。
纪游走出公主府时,就见凌霄卫满满当当的挡在外面,孟辞归的马车还在着,没动。
之前被孟辞归留在马车上的小婵掀开车帘,对纪游道:“有劳纪统领了。”
纪游无奈,挥挥手让凌霄卫让开。
目送端亲王府的人离开,纪游才道:“封锁消息,今日的事情不许传出去。”
话是这么说,但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
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即便是无用功。
马车内孟辞归捂着肚子颦眉,小阳和珠儿还在昏迷,但人没什么大碍,小婵紧张的看着孟辞归。
“小姐,真的没事吗?”
孟辞归感受了一下,觉得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是紧张导致的。
“无妨,待回去了让婆婆看看就行。”
马车走的很平稳,如来时一样不紧不慢。
待回到端亲王府天色已经有些泛白了。
女医被请了过去,给孟辞归检查了一番。
这次是很郑重的嘱咐了孟辞归不可过度操劳,保持心情愉悦,过度的紧张,情绪波动大都会对胎儿有影响。
孟辞归都应了,之后又让她去给小阳和珠儿把了把脉。
确定只是晕了,过几个时辰就能醒后,众人才真的放心。
让小婵安心的是,接下来几天都很平静,公主府也没有再做出什么针对端亲王府的事情,仿佛那天晚上的冲突是错觉一般。
孟辞归却不安心,让小婵等人都不要随意出门,一切等陛下从皇陵回来之后再说。
不知是不是听闻了消息,江郦姝送了拜帖,要来看看孟辞归。
小婵想了想孟辞归这几日的状态,觉得江郦姝来陪陪她也好,便没有拒绝。
二月三十这日,曜亲王府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端亲王府门口,江郦姝从里面下来,丫鬟紧随其后,身后还跟着几个,手里拿着几个盒子。
小婵出来接的,朝江郦姝福了福身子,笑着道:“小姐盼着您来呢。”
江郦姝笑的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而不同。
“我也想阿姝了。”
小婵没见岫玉,于是问了一句。
江郦姝道:“今早起来岫玉受了凉,怕惊到阿姝就让她在府上休息了,阿姝最近怎么样啊?”
小婵了然的笑了笑:“挺好的。”
江郦姝被引进去,孟辞归靠在软榻上朝她招手。
“几日不见你好像胖了。”孟辞归笑着调侃,顺手倒了杯茶递过去。
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做的。
江郦姝坐到另一边嘟着嘴,可爱的大眼睛眨呀眨:“唉,王府的伙食太好了,忍不住就多吃了点。”
孟辞归被她可爱的表情逗笑了。
果然和好朋友相处令人开心。
“是吗,比我家的还好吃?”
江郦姝艰难的抉择:“都好吃,各有特色。”
明明在场的就她们两个人,但江郦姝还是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秘密。
“我跟你说啊,王爷走后我无聊嘛,就想跟厨娘学着酿酒,忽然就吐了……”
孟辞归:“偷酒喝了?”
“没有,只是学,太子殿下大丧才不会去碰这个呢。”江郦姝就差发誓了。
孟辞归只是随口说说,也没揪着不放,于是问:“怎么就吐了?闻着味就吐了?”
江郦姝也是奇怪。
“对啊,我想着大概是太子殿下在警告我吧,虽然我真的不是要偷喝。”
孟辞归有些无语:“太子殿下警告你这个干什么?”
江郦姝脑回路不太一样,她道:“你看,王爷是殿下最小的弟弟,他们俩的感情也很不错,他来看看弟弟也很正常啊,就忽然发现我在酿酒,于是大发神通……”
孟辞归:“……”
“所以你看大夫了吗?”
江郦姝忽然就羞涩了。
“看了。”
孟辞归诡异的盯着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有了吧?”
江郦姝看了孟辞归一眼,十分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大夫说两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