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识和孟辞归锲而不舍的往相府跑的时候,宁无邪从泰山郡回来了。
赵虔不用孟辞归来问,下了衙便去了端亲王府。
赵虔在金矿案上立了功,被他坏了好事的人必然会细查当时的情况,他们在龙王郡并未遮掩行踪,孟辞归的身份很好就能查出来,毕竟有一个好认的孙不理。
这也是孟辞归没有顾及直接上门寻了赵虔的原因。
赵虔当然也是明白的,有了消息便大大方方的去了。
孟辞归现在是端亲王府的世子妃,对方若是不想横生枝节便不会去招惹她,毕竟她想知道消息,可能也只是好奇,端亲王府也不会由着她参与这样的事情。
“郭家金器确不寻常,但郭智交代是他从黑市买的,对方行踪莫测,若是有了新货会挂帆,但宁无邪去了这么久没有遇上一次。”
“黑市自然也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
“他们应当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藏匿了起来。”
孟辞归对这个结果不意外,这金矿被顺了十几年,对方若是没有几分本事早就被发现了。
孟辞归提议:“不如你们去仙灵郡瞧瞧。”
赵虔眼前一亮:“有线索?”
孟辞归:“金矿在龙王郡西城门外,一路前行经过丘陵到的是仙灵郡花溪城的东城门,我记得东城门外有好几处旧宅子。”
她给石清年送东西的时候走过一遭,不过那时候着急回来没有注意,还是这次兴国公府,发现世代在盛京盘踞的兴国公府竟然在那里有一处庄园,难免让她觉得奇怪。
赵虔:“当时都查过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只是普通的庄园而已。”里面奴仆不过十几,维持着庄园的日常洒扫维护。
孟辞归放下茶杯,问:“你确定?”
赵虔忽然就不确定了。
“为何怀疑那里?”
孟辞归:“金矿挖出运送必有痕迹,若是往龙王郡送时日这样久不太可能查不出来一点,除了往西便只能往东,提炼,烧制,雕刻,使其变成精美的器物首饰,这样的东西运送起来才不会让人怀疑。”
“但依照金矿出产的速度,这样一套流程下来至少需要上百人,我们去查的时候是忽然而至,他们这么多人怎么藏?”
孟辞归:“你以为崔善林是怎么死的?崔善林的夫人又是怎么死的?”
若非对方早有成算,怎么可能计划的那般完美。
从盛京到龙王郡快马加鞭也得七日,前期崔善林封锁龙王郡应当是想要独自解决并未上报,但盛京还是知道了,来的又这般及时,只怕这里也有盛京的人在盯着。
金矿没出事还好,若是出事了崔家就是第一个要灭口的。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在崔善林被抓,甚至更早之前周边一切的痕迹都清除干净了。
“不过或许已经晚了。”
赵虔不解:“为何?”
孟辞归:“我只查到那边庄园在兴国公府出嫁的大姑娘名下,若是他们谨慎,时至今日怕是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赵虔心里清楚孟辞归说的这个可能应当已经应验,但存在即有痕迹,还是得走一趟。
若是能证明那庄园的确有问题,兴国公府便脱不了干系。
赵虔细想下来又觉察到了一点:“怎么会忽然查七了兴国公府。”
孟辞归毫不避讳:“他要对我的人下手,自然是要知根知底的。”
这个人指的是孙不理。
一旁专心品茶的顾识看了孟辞归一眼,不知道什么意味。
周巍自从被陛下贬庶兴国公府便安静了许久,至今仍是将重点放在了周巍身上,这也寻常,毕竟兴国公府早已不复当初,能担得起兴国公府起复的除了宫里的惠妃娘娘,就只有嫡长子周巍了。
赵虔表示明白了,孟辞归的确是这样的性子。
毕竟被送去大理寺的两个证人皆死在了里面,孟辞归当时没有发作,并不代表这事过去了。
如今兴国公府被抓到这样一个大尾巴,若是证实了怕是要祸及整个周家。
“行,我回去同宁大人说。”
赵虔不用想说辞,直接将孟辞归的原话告知即可。
将人送走,顾识便抱着孟辞归不放,在她耳边问:“谁是你的人?”
孟辞归侧了侧耳,笑了:“阿识呗。”
顾识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兴国公府何时得罪过我?”
孟辞归理所当然的道:“他得罪了你的夫人,难道不算得罪你?”
顾识无法反驳,只得认了这话。
亲了亲孟辞归的耳朵溺死人的道:“夫人说的对。”
宁无邪才回来还没歇着,事关金矿案交给别人也不放心,便匆匆地带着人又出了京。
庆国公实在是不明白宁无邪这么卖力干什么,好生的做他的世子继承庆国公府不好吗?
绥亲王拍了拍庆国公的肩膀,笑着道:“年轻人有抱负是好事。”
庆国公无语:“好什么好啊,那龙王郡的府邸都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要有什么早就找到了,真是不叫人省心。”
绥亲王继续安慰:“倒也不能这么说,无邪从泰山郡没有直接去龙王郡而是先回的盛京,说不定是在盛京得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
庆国公都不稀罕说他:“什么可靠的消息能从盛京得?奉龙卫都撤了,就他自己瞎忙活。”
绥亲王见劝不动索性不说话了,眼见恭亲王从大殿出来,便拉着人问:“元璞,江相呢?”
恭亲王道:“五叔,父皇和江相有事相谈。”
绥亲王一脸可惜:“听闻江相府上来了一位神医,阿识最近都在去找他相看,不知有没有什么进展?”
恭亲王:“五叔何不直接去问堂弟?”
绥亲王:“我苦夏,出不了远门。”
恭亲王:“……”
从绥亲王府到端亲王府坐马车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吧?而且马车内壁贴的有隔层,里面摆着冰块怎么着都热不着吧。
绥亲王:“算了,我让无忧去看看。”
恭亲王:“无忧堂弟应该更出不了远门吧?”
绥亲王理直气壮:“他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