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瞧了守在梁佑清所在包厢的茶侍一眼,茶侍将门打开,待人进去之后又快速关上,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翠香点茶的时候遇上了麻烦,盈水茶楼的君山茶卖完了,她想着自家小姐的性子,于是便出门去了不远处的茶馆,等了好一会才买了几样回去。
走到茶楼前的时候刚好遇上城阳侯府的马车。
“齐姑娘。”
“你怎么在这里?佑清呢?”
翠香想了想觉得这么晚了和外男共处一室似乎不太好,于是只道:“我家小姐在茶楼喝茶。”
齐婉瞧了眼她手里拿着的茶包觉得奇怪,在茶楼喝茶为什么要在外面买茶?
但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去吧。”
“是。”
翠香转身进了茶楼,齐婉也带着秀和朝醉云楼里走,眼瞧着就要进去,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传来,齐婉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只是茶楼上掉了个茶杯下来,本不想在意,可她瞧见了柳麟的小厮拿着一件衣服匆匆地进了茶楼。
齐婉皱眉,转身带着秀和跟了上去。
跟到了二楼见小厮推开一个包厢进去,不过片刻立刻将门关上,齐婉觉得奇怪立刻上前将门推开冲了进去。
“柳郎……”
翠香买茶回来推开门就瞧见自家小姐和柳麟干柴烈火滚在一起,吓得她下意识的要大叫,却立刻捂住了嘴。
不能叫,若是此事闹大小姐的名声便全毁了!
翠香脑子乱得不行,反应过来后立刻转身关了门,关门时手都在抖,不知是该上去将人拉开还是如何,毕竟这两人瞧着也不像是被逼迫的。
可就在翠香思考该怎么办的下一秒,买衣服的小厮推门进来了。
小厮瞧见一脸惊恐的翠香,暗觉不对立刻上前几步,自然也瞧见了里面的情况,不过他是知道柳麟的情况的,目前这样肯定是不对的,于是他凌乱几秒后亦是快速转身关上了门,试图上前将两人给分开。
可就在翠香和小厮达成共识的时候,门又被给推开了。
两人:“……”
可恶!茶楼的包厢为什么不能闩门!
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齐婉大步跨了进来,而就在此时,享受其中的梁佑清还情意绵绵的喊了一句‘柳郎’,这无疑是在戳齐婉的心窝子!
“你这个贱人!”齐婉气的眼睛都红了,冲上去揪住梁佑清的头发便打了起来,翠香哪能干看着自家小姐受欺负,立刻上前护着,小厮要瞧着要打起来,自然不能让自家公子丢人,也快速冲过去要给柳麟穿衣服,一时间包厢内乱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被邀请来的柳青恙到了。
柳青恙:“……”
“够了!”
顾元熠一脸八卦,勾着脑袋往里瞧。
哇塞,这柳麟够厉害的啊,梁佑清肩头都不能看了,这是当排骨啃了?
哦哦哦,梁佑清也不遑多让,瞧柳麟咽喉给嘬的红的。
幸好幸好,孟辞归还是有分寸的,至少裤子都没脱,否则岂不是要长针眼的……
的确有分寸,这分寸掌握的还特别好,因为就在柳青恙来了之后,柳麟和梁佑清都清醒了。
无比清醒的那一种,半点看不出来刚才那样是被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哥!大哥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我啊大哥!”柳麟哭的撕心裂肺,好像自己被占了便宜似的。
嗯,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如此。
梁佑清更是气氛羞恼:“柳大哥!一定是有人暗中算计!我今日是接了你的邀请前来的,不知怎么就……”
哟,梁佑清这话的意思怕是要将柳青恙给拉进去啊,可真是个蠢货。
“胡言乱语!”顾元熠跟着唱戏。
“柳青恙是我邀请来茶楼的,与你有何关系?再者一个外男这个时间邀请你来喝茶,你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何况柳青恙素来与你没有交集,他为何会忽然邀请你?这事随便一想就知道不太对,但你还来这事可说不通。”
“我……”
“梁佑清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早就对柳麟图谋不轨?!我就说这些天我与你说起我与柳麟的婚事你表情不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亏我把你当好姐妹你竟然对我未婚夫婿有这般龌龊的想法!我打死你!”
“啊!齐婉!齐婉你住手!不是你想的那样!齐婉!”梁佑清被齐婉不分青红皂白的打骂她惹怒了,也开始无差别攻击。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和柳麟的婚事不过是得了孟辞归的光!说不得那场惊马事件就是城阳侯府做的!你母亲做这种事可是轻车熟路!还有脸说我?!”
“啊啊啊!梁佑清我杀了你!”
“来啊!谁怕谁!”
现场一片混乱,拉都拉不开。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其他人,哪里都不缺看热闹的。
此事绝对是瞒不住的。
柳青恙看向看热闹的顾元熠。
“殿下早就知道。”
顾元熠装傻:“不知道啊,只是有人托我约你而已。”
柳青恙:“人呢?”
顾元熠回头指了指对面包厢。
“那。”
柳青恙转身,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孟辞归。
孟辞归端着茶杯朝他遥遥一敬。
“一笔勾销。”
柳青恙听懂了。
柳青恙何等聪明,自然明白那场惊马事件就是城阳侯府在拿孟辞归的命换柳麟和齐婉的婚事,但这里面牵扯到了柳青恙。
是柳青恙的马车和城阳侯府的马车撞在一起,造成了孟辞归的死,城阳侯府算准了柳家会为了他的前途与城阳侯府交易,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孟辞归没死,归根究底这场祸事因为他。
在柳青恙的眼里便是他欠孟辞归的。
欠了他一条命。
然而此时孟辞归说,一笔勾销。
她今日利用柳麟令齐婉和梁佑清反目,只当是替柳青恙还了当年的债。
眼瞧着事情闹大,孟辞归便带着孙不理离开了茶楼。
这间茶楼东家不是孟府,但也差不多,只是旁人轻易查不出来就是了。
即便他们知道自己被算计,但那又如何,梁佑清和柳麟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柳麟和齐婉的婚事怕是不成了,毕竟还需要给梁家交代。
柳家和城阳侯府的婚事本就起于逼迫,与梁府如今的境遇差不多,梁府为了梁佑清的名声,怎么也得与柳府结亲。
至于城阳侯府嘛,总之有的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