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陛下在警告她。
徐氏这样想着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陛下对她甚至是她的母亲都很不满,只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从未表露出来罢了。
但那又如何,她的母亲是陛下的亲姑姑,是先皇宠爱有加的唯一的女儿,见了面陛下都要称一声姑姑,这就够了。
齐康:“也不尽然,这些年北地军需的确有些懈怠,端亲王多年不回盛京难免有人从中克扣,端亲王回来时那帮人必定心中忐忑,等了许久不见发作只当这事过去了,如今被翻出来又是一番心惊胆战,不过倒还是要多些端亲王让他们多活了些时日。”
徐氏了然,但台子已经给兴国公府搭好了,日后这戏怎么唱,她便不管了。
“既然不是刻意针对兴国公府,那便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后且看着吧。”
“夫人说的对,兴国公府如今只有这一个外孙,父亲还被孙不理杀害,若是就这么揭过去怕是让人小瞧了兴国公府,好戏还在后头呢。”
徐氏笑的得意:“如今最重要的是婉儿的婚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齐婉的婚事也已经开始走流程,与柳家商谈的也十分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八月就能大婚。
只是意外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陛下下令彻查军需司,身为兵部左侍郎的周巍监管不严难辞其咎,直接被贬至白衣,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
敢向军需伸手,过手的人但凡沾染上一点,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这事被陛下交给了左副都御史调查,摆明了严查到底的态度。
孟辞归对此并不多做评价。
陛下的态度决定了下面人的行为做法,这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有一件事该操心了。
孟辞归接到了顾元熠亲自送来的请柬。
“六月初六?”
“对。”顾元熠坐的稳稳当当的,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孟辞归将请柬放在桌上,道:“去年你五月从忻州回盛京就是因为这个。”
都这么着急了为什么遇上了孙不理还非要同行?搞得她多费了那一番功夫。
顾元熠也想起来了,于是道:“那时候与孙不理来往的人你认识?”
孟辞归看都没看他:“不认识。”
顾元熠便不再问了。
见他还不准备走,孟辞归便开始赶人了:“殿下,我要去千宝琉璃阁一趟。”
“嗯,我也去。”
孟辞归:“……”
“小五今日不在家?”
顾元熠神色如常:“在啊。”
孟辞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殿下不会是惹她生气了吧?”
顾元熠冷哼一声,强撑着颜面道:“怎么可能,只是给母妃的生辰礼还没准备好,便同你一起去千宝琉璃阁瞧瞧。”
孟辞归了然便不再问了。
庄青也在。
近日有皇宫的贵人过生辰他猜到孟辞归会来,这几日多是在此。
“你们聊,我随处逛逛。”
顾元熠十分自觉的去了别处。
孟辞归跟着庄青去了二楼。
“小姐,礼物已经备好,您挑一挑。”
送给女子的礼物无外乎珠宝首饰,锦衣刺绣。
“听闻淑妃娘娘及喜珍珠,这一套倒是合时宜。”珍珠也有大小规制之分,庄青准备的这一套珍珠头面送给淑妃娘娘正合规制。
孟辞归想了想道:“去将曜王殿下请过来。”
庄青虽然不解但还是去了。
顾元熠看了一圈没发现合适的,正在底下喝茶,庄青来请便跟着上了二楼。
瞧见屋子里的场景,笑着道:“这是要让我来掌掌眼,瞧瞧哪个更合我母妃的心意?”
孟辞归指了指那套珍珠头面:“看在小五的面子上,这一套便让给殿下了。”
顾元熠自然也是一眼就看中了,听孟辞归这样说也不推脱:“阿姝的面子倒是比我这个殿下还值钱些。”
孟辞归不接他的话,正巧这时候江郦姝到了。
“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啊?”江郦姝上了二楼瞧见顾元熠也在脚步就停了。
孟辞归看看江郦姝又看看顾元熠,笑着将江郦姝拉进来,道:“淑妃娘娘生辰便想着让你来瞧瞧该给娘娘准备些什么礼物,不巧殿下也来了,你们倒是有缘分。”
江郦姝脸蛋红的滴血,低着头不敢看顾元熠,又挣不开孟辞归的手,只得被她拉着到了顾元熠跟前。
“唉,小婵去给我买凉糕怎么还没回来,我下去瞧瞧。”说着便退了出去,将顾元熠和江郦姝丢在了二楼。
两人:“……”
孟辞归才下楼梯就见小婵被护卫搀扶着进来。
“怎么回事?!”孟辞归赶紧上前查看,见小婵脸色苍白身上皆有血迹,立刻让人去请大夫。
庄青立刻将人安置在包厢,所有人都退下只余孟辞归和小婵二人。
“小姐,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袭击,身份不明,若不是这些时日跟孙大哥学了些拳脚,只怕就回不来了。”小婵尽管后怕还是强撑着将事情说清楚。
“那三人声称劫财,我给出钱财又嫌弃太少,那时候我就知道劫财只是借口,后来纠缠间他们见我不好对付,便从中拿出了匕首,我中了一刀借机逃脱,若非及时转换身形……”
小婵手腕上的四瓣花如今只余三瓣。
孟辞归安抚好小婵,倒了水递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怕。”
没一会女医便来了,是那日给孟辞归看香的那位。
小婵手上的地方是手臂,这一刀几乎见了骨头,要彻底养好只怕有些难。
包扎好后小婵便睡着了,失血过多得好好养着。
孟辞归推门出去,庄青正从外面进来。
“小姐,人抓到了,是古槐巷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专门靠偷盗打劫为生。这种一般关个个月就放出来了,动不了筋骨。”
庄青不建议送官。
孟辞归道:“人在哪儿?”
庄青:“在后院扣着。”
孟辞归到了后院就听见三人在那边叫嚣,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既然是私怨,那便不劳烦官府了。”孟辞归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狠:“打折一条腿,从膝盖那里敲,一点一点的将骨头敲碎,这样折的好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