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礼如释重负的走了。
江五姑娘看了孟辞归一眼,喝口水又看了一眼,然后和孟辞归对上眼了。
孟辞归眼底带笑问:“五姑娘有话要跟我说?”
江五姑娘连忙收回眼神,觉得不妥有看了过去,在孟辞归的注视下问:“她怎么了呀?”
聪明的很,知道在场的做主的人是谁。
孟辞归:“挺好的。”
江五姑娘不懂,但也没问,直接让丫鬟退下了。
既然郡主说了挺好,那就当没事发生就是了。
顾元熠语气懒洋:“这会儿倒是挺聪明的。”
孟辞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顾元熠,又瞧了眼江五姑娘,默默地选择吃瓜。
江五姑娘也不气,只是认真的与他说:“我本来就很聪明。”
“是吗?那是谁来之前慌张的脑袋都要撞柱了?”
江五姑娘:“……”
殿下也不必说的如此夸张,她只是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紧张而已。
江五姑娘起身,朝三人道:“前方台上请了杂耍,殿下和郡主若是无聊可以去瞧瞧,我便先告退了。”
孟辞归:“五姑娘请便。”
待江五姑娘离开,顾元熠便感受到几股目光。
顾元熠:“我来时正好瞧见她慌慌张张的过来,便跟着瞧瞧热闹。”
“哦。”
顾元熠:“……”
得,还不如不说。
顾元熠开始转移话题:“刚那是太常寺的嫡次子,跟纪良辰不是一家,除了嘴贱没什么毛病,买东西付钱喝酒不赊账,勉强算个好的。”
顾识对这个是无所谓,只要孟辞归解气。
“无妨。”放都放了,还能在暗地里下手不成。
不知是不是孟辞归他们这个位置太过隐蔽,似乎总给人一种此处没人的错觉。
不一会,原本纪寻礼待的亭子人溜了,没一会又被丫鬟安排上了,这次是几个姑娘。
一开始还好好地,这话题不知不觉也往孟辞归身上扯。
对比这些,纪寻礼说的根本不值一提。
不管是哪个世界好像对女子的恶意都极大。
明明这场婚事明面上看对孟辞归来说只能是被迫接受,她们却依旧觉得是她攀了高枝;
就算是拿顾识的病症说事,也是为了嘲讽孟辞归有命嫁没福享;
“还与城阳侯府闹翻,回京多日从未回去看过,大尧得孝道在她眼里都是摆设吧?”
“就是,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如何当得了世子妃的位置。”
“若说是婚事无法拒绝,那与城阳侯府闹翻是为何?年前是谁巴巴的从城外回来直接跪了,软骨头这会有了靠山倒是硬气了,我倒是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周无握着剑的拳头都硬了。
孟辞归倒是风轻云淡,仿佛没有听到。
来之前她已经预料到了。
顾识一巴掌桌子都拍碎了,拍碎之后还知道护着孟辞归。
出气行,但人也不能伤着。
那边似乎也听到动些许静,只不是为何乱了一会,便有稳住了。
好在在顾识行动之前,江府的人到了。
来的应是个会办事的,直接让人将几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五姑娘说了,江府招待不了妄议皇族之徒,还请各位姑娘见谅。”
一连拖了四个动静不能不大,这才让那些毫无顾忌说道孟辞归的人都闭了嘴。
不管出于什么缘故,江五姑娘站出来处理这事比他们这些客人更合适。
至于这口气咽不下去要怎么出,那就另说了。
桌子碎了,三人只好转移。
“不如去看杂耍吧。”孟辞归提议,找个显眼的地方坐着,总不至于这么多破事吧。
“好。”顾识点了点头,而顾元熠的意见不重要。
于是丫鬟便引着三人去看台边坐了。
看台都支了伞盖,喜欢热闹的人还不少,林林总总坐了许多。
孟辞归略微扫了一眼,瞧见了个熟人。
留德道长。
工部尚书梁家的三公子,梁启逢。
仆从正在与他说些什么,他仿佛没听见,专心致志的看着台上的杂耍。
“阿菱一定很喜欢这些。”
路过听到的孟辞归:“……”
孟辞归隐约明白他的想法,还没做出反应顾元熠一屁股便坐在了梁启逢边上。
梁启逢:“……”
“哟,道长好巧啊!”顾元熠声音不大,但语气很欠揍。
梁启逢皮笑肉不笑的道:“殿下不是答应过我,不对外提在忻州的事情吗。”
顾元熠:“没对外,这个你熟,那个很快就熟了。”
孟辞归朝他点头,拉着顾识在顾元熠旁边坐下了。
顾识凝重的目光从梁启逢脸上划过,没影响,不认识这个人,但夫人认识。
最后一个认知叫顾识忍不住皱眉,直勾勾的越过两人盯着梁启逢看。
梁启逢:“……”
“郡主救命。”梁启逢和顾识没见过,但他听孟如菱说起过顾识。
顾姓很常见,顾识这个名字也不算有特点;盛京流传的端亲王府世子和孟辞归要结亲的事情他是打听过的,在得知端亲王世子的名字后又掐了一卦,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其实他有意借此机会给孟如菱写封信,然后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地址之类的,但是吧,不能让孟如菱来盛京,这地方吃人,她不合适。
待他把事情做完就回去,到时候永远都不离开忻州了。
孟辞归转头看向顾识,顾识已经乖巧的坐好了。
孟辞归浅笑着与道说:“回去的时候与你细说。”
顾识目光哀怨:“还细说,有多细?”
孟辞归的笑容渐渐温柔,她道:“比如我们见的第一面他说我命好,我们还在一起吃饭。”
顾识:“……”
嫉妒使人发狂。
孙不理说他和孟辞归第一次见面,孟辞归骗他堆了两百个雪人,第二次见面孟辞归说她是他娘亲,第三次……
好气啊!
梁启逢受到的视线攻击更加强烈了。
救命!
顾元熠就坐在中间看戏,心说这不比杂技好看多了。
孟辞归:“还有什么现在想问的?”
顾识:“……没有了。”
梁启逢嘴多毒的人啊,这会也不敢瞎逼逼,毕竟刚才仆从说继纪寻礼之外又有四个不开眼的被拖走了,其中有一个还是常与他妹妹厮混的朋友。
在场的家中至少官至从三品,江府说把人赶出去就赶出去了,第一要用便是保相府的脸面。
只与利害相关,与孟辞归这个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