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夸了孟如菱整整一个时辰,把孟如菱夸得脸都笑僵了。
“继续保持。”送走孟如菱之前,孟辞归笑眯眯的说着。
“嗯嗯嗯。”
待孟如菱走远,孟辞归这才转身回屋,等了没多久孟知故便过来了。
“城阳侯府的暗线徐真芳没有见过,但安置地点她应该知道,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漏出破绽。”
徐真芳的到来的确给孟府添了不少麻烦,但也仅仅是麻烦而已。
孟辞归一番话便能将巧慧和徐毅的死揭过去,只能说明徐真芳投鼠忌器,孟府外孙女的身份对徐氏来说意义重大,弄死一两个人倒显得不重要了。
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孟辞归今日才会这般直接了断的与徐真芳摊牌。
她现在代入的是乌灵的身份,一朝翻身握住了主动权,如何愿意屈居人下被人威胁,杀了监视人才是正解。
她越嚣张跋扈野心勃勃,对徐氏来说就越好拿捏。
孟辞归点了点头,慵懒的靠在软榻上。
今日一早便出门了,玩了一天累的紧,还没用晚膳就困了。
“外公怎么说?”这事还是孟知故去与孟老爷子说的呢。
孟知故:“本来想去桃夭山庄避暑的,被我拦下了,这几日怕是不会出福臻院了。”
至于为什么拦下,自然是去了就管不住了,还是待在家的好,免得图一时痛快,秋冬季再闹出病来。
孟辞归了然,弯着眉眼道:“瞧目前这情况,徐真芳应当待不了多久。”
孟知故也是这样想的。
“我明日去瞧瞧她。”正好趁热打铁。
“好。”孟知故言语间多有几番挣扎,似乎想嘱咐些什么。
“哥哥不必担心,乌灵此人你也见过,别说是徐真芳了,便是来的是徐氏,凭她如今在孟府的地位,也不会多给徐氏脸面,我不会受委屈的。”
孟辞归知晓孟知故对她愧疚,她感恩这份兄妹之情,尽量不让哥哥忧心。
事情过去了总是挂在嘴边倒显得无用。
孟知故明白,起身准备回去:“阿辞休息一会吧。”
孟辞归也是没把孟知故当外人,挥挥手道:“哥哥慢走。”
顾识来的时候,见到在用膳的孟辞归顿住了脚步,神色中难免迷茫。
总觉得今天的夫人和之前的模样不太一样。
孟辞归一抬眼见顾识站在门外,看着他神色迷茫,似乎在自我怀疑。
她问:“阿识用晚膳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识回过神来,虽然依旧迟疑但还是走了进来。
“夫人,你今日……”
吓得夫人二字又冒出来了。
他自从正大光明的来过孟府一次、除去孟辞归受伤时便不曾叫过了。
这两个字在他心慌时简直如定海神针一般。
孟辞归摸了摸脸,道:“过几日就好了。”
“吃了吗?”
顾识点了点头。
孟辞归便站了起来,拉着人去了茶室。
落雨后的天气又沉闷起来,空气黏腻比之前还要难以忍受,好在孟辞归有饭后在茶室待一会的习惯,所以茶室这时候都会放冰。
室内一片凉爽。
孟辞归和顾识相对而坐,一个端正自持,一个舒适安逸,倒是十分相配互补。
“小婵他们怎么样啊?”孟辞归懒洋洋的问。
顾识倒了杯茶递过去,道:“还不错,小阳和珠儿可以晚起半个时辰,心情相当的好,小婵时刻注意着孟府的情况,青川盯得紧,回去都与她说了。”
孟辞归忽然觉得她忘记了什么,听顾识提到青川瞬间就想起来了。
她把孙不理忘了!
孙不理可是打劫过乌灵的!戴眼罩的路阳山山匪,孙不理若是出现了铁定会引起怀疑的!
倒也不怪孟辞归,实在是孙不理这些天存在感极弱,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苦夏苦的比大姑娘还娇气,听说一天到晚摊在床上,卧房都不曾踏出半步。
他房里的冰就没断过。
想到这里孟辞归忽然就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
顾识不明所以,但也跟着起身了。
安置孙不理的朋来院在南北侧,有阴有阳十分不错,就是距离孟辞归的燕回院稍微偏远一些,毕竟是男客的院落也属正常。
“孙不理人呢?”
“孙公子用晚膳便躺下了。”小厮已经习以为常了。
孟辞归点头:“我进去看看。”
小厮赶紧拦下:“小姐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孟辞归还没答应就见小厮拔腿就跑,路过洒水的小厮跟孟辞归解释:“小姐,孙公子一人住在这院子里,院中都是小厮伺候,所以平日比较随性,您待他收拾一下吧。”
孟辞归:“……”
想知道这个随性是有多随性。
洒水的小厮瞧了眼孟辞归身旁的顾识,道:“小姐和顾公子先去茶室吧,那里凉快些。”
茶室靠北,放些冰立刻就能散热。
孟辞归便带着顾识去等了,小厮忙活着端了一盆又一盆的冰来,很快茶室的温度便下去了。
“你怎么忽然过来了?徐真芳的事解决了?”孙不理人未到声先到,衣衫都没好好束。
孟辞归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顾识一把捂住了眼睛。
孙不理猝不及防对上顾识杀人般冷冰冰的视线。
“……”
孙不理整理了一下衣服,衣襟理顺腰带扎好,裤腿撤下去,端端正正的整理好才走了过去。
孟辞归得以重见光明,饶有兴致的看着孙不理,和他八卦:“你都不知道阿菱有多猛!”
孙不理是知道孟如菱的,只觉得是个有些娇纵但性格还不错的小姑娘,听孟辞归这样一说可就来劲儿了!
“怎么说?”
孟辞归:“刚一照面阿菱就怼了徐真芳,还说徐真芳在齐康的被窝里……”
“嘶!”这么猛?!
“……没一个时辰就打了她一巴掌!我都劝徐真芳不要住在这里了,她非不听……”
“小姑娘可真猛啊!”
“是呀是呀!”没能亲眼看到可真是亏了!
顾识瞧着眉眼灵动说的兴致勃勃的孟辞归也笑了,如今她与孙不理说笑顾识也不会很防备嫉妒,许是现在有了几分安全感,不像之前一样时时刻刻都怕自己忘记,也怕自己被忘记。
他没有自己的朋友,但仍旧很高兴孟辞归能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