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子瞪了孟如菱一眼,怒道:“那么多糯米,盐颗粒那么小,一颗糯米配十粒盐怎么了?!”
孟如菱:“没怎么你为什么咬了一口还偷偷吐了。”
孟老爷子:“……”
孟老爷子淡淡的看向孟辞归,眼神仿佛在说话。
现在知道为什么孟如菱总是被他收拾了吧。
孟辞归表示懂了。
她是半点都不知道给外公留面子啊!虽然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到了考验技术的环节。
除孟辞归外,三个人自信满满的拿起粽叶,舀了一勺糯米放进去,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
嗯,孟如菱的一切都正常。
只有孟知故和孟老爷子的,边包边漏不说,孟老爷子甚至试图增加粽叶来阻止糯米掉落,短短半盏茶不到,他手上的粽子终于不漏了。
因为糯米都漏完了。
而那巴掌大圆润的粽叶团成的球十分醒目。
孟老爷子:“……”
他不解,他困惑,他怒而扔球。
孟辞归默默地看向自己手里的粽叶,总算是明白为何要准备那么多了。
孟知故则是一旦漏了就拆掉重新来,反反复复十几次,粽叶都拆烂了。
然后他就若无其事的丢掉再拿一个新的,循环往复。
孟辞归:“……”
孟辞归步了孟知故和孟老爷子的后尘,意图开创了各种包粽子方式的先河,然后果不其然的失败了。
晚上的这顿粽子,全靠孟如菱自己。
“阿菱真厉害。”这是孟辞归。
“不错。”这是孟知故。
“嗯。”这是孟老爷子。
孟如菱笑的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包好粽子一家四口将厨房让出去,慢悠悠的往小花园走去。
五月里晚间的风带着暖意却步燥热,月光高挂枝头,朦胧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树叶在风中轻轻舞动,地上树影斑驳,只是置身其中就觉得心中幽静清明。
四个人都没说话,寻到一处凉亭便坐了进去,孟老爷子捧着茶哼着小曲,孟知故端坐着手指点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孟辞归手指轻托着下颌看着夜里晃动的花枝,孟如菱则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随着孟老爷子的小曲摇头晃脑。
松散散的四个人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却又互相融入气场相合,瞧着十分和谐美好。
晚膳用完已经戌时末了,一家人小小的喝了点雄黄酒,都由着下人跟着送回了各自的院子。
孟辞归被小婵虚扶着回了房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待小婵转身倒茶时猛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然后一摇三晃的又坐下了。
起猛了,头晕。
小婵端着茶回头就见孟辞归扶着额头皱着眉,紧张的问:“头疼了?”
不怪小婵紧张,孟辞归在城阳侯府总是病着,自从来了这里之后除了上次受伤还真没怎么着过,她就怕来个狠的孟辞归受罪。
孟辞归摆摆手,稍微好点后才开口:“阿识呢?”
小婵:“……”
不知为何,这一幕相当的熟悉。
当然熟悉了,上一次孟辞归喝了点之后不也是喊着要找顾识吗。
小婵将水递到她手里,道:“先喝口水。”
孟辞归也有点渴了,便端着喝了。
这时候春晓端着热水进来,小婵对孟辞归道:“小姐且等着,万一你刚出门顾公子来了,岂不是就错过了?”背在身后的手朝春晓比划,示意她找人去请顾识来一趟。
这个时候请人来,正当光明的登门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来了。
春晓放下热水立刻便出去了,孟辞归和顾识的事这个院子里的人大多有猜测,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只有她和夏至知道顾识在哪里,于是她跟夏至说了一声便从侧门出去了。
夏夜里这个时辰不算晚,外面热闹的街市上依旧灯火通明,今日又是节气,巡逻队的人不间断的巡查就怕有人闹事,春晓一人出去也十分安全。
不过侧门的守卫还是安排了人跟上保护,这是孟府的规矩,一旦日头落下,府里的丫鬟出门必须有护卫陪同,一是为了她们的安全,二也是为了孟府的名声。
一来二去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孟辞归还没等来顾识。
她有些坐不住了。
“我去看看。”这会她有些上头,她觉得雄黄酒不好喝,就喝了一小杯,没成想后劲还挺大的。
小婵将人按回去。
“小姐,顾公子一定会来的,您想想你们有几日没见面了?”
孟辞归被小婵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动脑子。
但一旦脑子动起来就更晕了,她单手托腮皱着眉在脑子里随着那个无线变动的圈圈游走,一会就把自己绕晕了。
“小婵,好晕啊。”
小婵继续劝:“那不如先休息吧?休息了就不晕了。”
孟辞归:“不,我要等阿识。”
小婵:“……”
“那把醒酒汤喝了,喝了顾公子就到了。”
孟辞归哦了一声,乖乖的就着小婵的手将醒酒汤喝了。
喝完后还打了个嗝。
小婵将碗递给夏至,正要继续劝,就从半开的窗户那看到了顾识的身影。
小婵缓缓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来了。
夏至出门迎他:“顾公子请进。”
顾识在卧房外踌躇,这么晚了似乎不太合适。
夏至看出顾识的顾虑,又想了想孟辞归此前的状态,于是道:“姑娘晚上吃了点酒不好出门,小婵姑娘也在。”
顾识便进去了。
然后一眼便看到了脸颊绯红眼神朦胧的孟辞归,她虚虚的撑在桌子上,眼睛似乎含着水雾,在烛光下甚是好看。
顾识灯下看孟辞归,孟辞归亦是灯下看美人。
“阿识。”孟辞归欢喜的叫了一声。
“你今天可真好看。”
顾识:“……”
行叭。
顾识搬了椅子放在软塌旁边,接替小婵的位置看顾孟辞归,怕她一个坐不住摔下来。
小婵寻了个蒙口的位置坐下,非是她要在此,实在是天太晚了,又在孟辞归的卧房,他们两个现在没名没分,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不太好。
孟辞归歪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识,软这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那丑丑的一团与今早送给孟老爷子和孟知故的可谓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