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必定将造谣生事之人揪出来。”
孟辞归拨了拨手腕上碧玉的叮当镯,缓缓的道:“直接查万家。”
她来这里之后并未得罪过谁,除了万家。
嗯,还有萤草巷的那家,不过那事做的隐秘,应该不会被发现,那就只有万鹏程这件事了。
“阿菱呢?”
小婵:“应该是上山了,小姐不必担心,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菱小姐每次出门都带着护卫,应当不会出事。”
“这事我会与哥哥说,外面的传言先不必管,等查出证据直接送去府衙,城阳侯府的身份不用白不用,歹算是官家小姐,齐康侯爵在手,总是有点用处的。”
若是查实了是万府的人做的,挨上爵位两个字可就不仅仅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是。”
“小姐,还有一件事,来找小阳的那些人只知道是盛京来的,至于是什么人却查不出来。”
孟辞归点了点头:“无妨,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找,总是瞒不住的,不着急。”
“嗯。”小婵在知道有人来找小阳之后总是担忧,怕小阳真的被带回去。
“小姐,你说会是小阳的家人吗?”
孟辞归明白小婵的意思,就如齐康对她,小婵怕小阳也是这样的境地。
她担忧的是小阳的安全,同时也心疼小阳的遭遇,更是因为她过过这样的日子,才更加忧心小阳明明已经在阳光下了,却有人执意要将他拉到黑暗里。
那些人怎么就不愿意放过他呢。
孟辞归想了想道:“或许这事得告诉小阳。”
若是小阳愿意跟她们说些什么最好,若是不愿意,至少她们要知道小阳对此事的态度。
她原想先查一查这些人的来头再决定,不过如今一时半伙也差不清楚,既然说到这个了,就先解决一下小阳知情的事情。
小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小阳回来后我喊他来聊聊。”
虽然小阳一直在私塾根本碰不到他们,也没机会知道,但这终归是事关他的。
孟知故与顾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出来的时候神色都还挺平和的。
留了他们用了午膳,又喝了下午茶,这才将人送走。
孟知故和孟辞归一同回府。
“哥哥,外面的传闻你知道吗?”
孟知故看了孟辞归一眼,继续往前走:“早有预料。”
这事瞒不住。
孟辞归:“但传的稍微有些离谱。”
她即便和顾识走得近被人看到了,传言出去最多就是她和某某某走得近了,是不是关系匪浅之类的,再离谱也不会传出来顾识是她养的面首啊。
孟知故很是牢靠的道:“我会处理。”
哥哥出手,那她可就太放心了。
于是她又问:“哥哥和阿识在书房说了些什么啊?”
孟知故脚步不停,仿佛预料到了她想问这个。
“想知道?”
孟辞归一看有戏跟的更紧了。
“嗯嗯。”
孟知故不经意瞟了眼天空,脚步一转越过拱门朝里面的椒芳亭走去。
两人才踏进椒芳亭,灰暗的天空上一道闪电乍然亮起,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落下,下一秒噼里啪啦的雨滴跟撒欢儿似的从天空往地上砸。
孟辞归眼前闪光的瞬间,孟知故一个转身瞬间捂住了她的耳朵,雷声是半点没听着,就是被孟知故惊了一下。
不过在对上孟知故镇定的眼神后,孟辞归就笑了:“哥哥呀,我不怕打雷的。”
所以在城阳侯府的无数个雨夜,她是一点都不怕呢。
哥哥不要担心了。
雷声过去后孟知故才松开手,道:“阿菱很怕打雷,我以为你们都会怕。”
孟辞归歪着头看他,很懂的审时度势,于是又问了一遍:“如果我怕,哥哥会告诉我你阿识说了什么吗?”
孟知故:“……”
那些突如其来的伤感瞬间就没了呢。
孟知故转身坐下:“聊了些你都知道的事情,他看起来好多了。”半点不像是有疾的样子。
孟辞归喜欢这个答案:“是呀,他在努力的好起来。”
人可以靠意志改变很多东西,虽然很难,但顾识做到了。
雨下的又快又急,孟知故和孟辞归的心情却因为彼此格外的宁静,直到孟辞归提起另一个话题。
“哥哥,阿菱今天去了仙台观。”孟辞归坐在顾识对面,单手撑着下颌忽然道。
孟知故:“她总喜欢往那里跑。”
孟辞归幽幽的问:“那你知道她去干什么吗?”
孟知故颦眉:“还能干什么,她一个姑娘家沉迷于卜卦说出来还挺有理,外公为此都骂她多少回了。”
孟辞归道:“上巳节那日我和阿菱一起去仙台观,我进殿上香,有为道长问我,阿菱这次还要继续供灯行法吗,我觉得好奇就问了一下,道长说阿菱第一次来就在仙台观供了灯,每到一些节日都会请道长行法事,祈求哥哥一家团聚。”
孟知故一愣,他是不信这些的,所以从来没有关注过,倒是不知道孟如菱如此有心。
“哥哥要对阿菱好一点,再好一点,她代替我陪在哥哥身边多年毫无怨言,如今她终于能安安心心的做她自己了。”
孟知故心有感触,但他却觉得孟知故有一点说的不对。
他虽然起初有点移情的心理,但说实在的,孟如菱那个性子还真是替代不了一点,他始终认为亲妹妹不可能这么皮。
“她也是我妹妹,自然会对她好。”
孟辞归:“她若是有喜欢的人,你可不能棒打鸳鸯。”
孟知故觉得不对劲,于是问:“她喜欢谁?”
好家伙,眼神都变了,跟看顾识时一模一样。
孟辞归:“……”
真的,这个哥哥聪明的忽悠不了一点。
“我是说如果。”孟辞归强调:“你看你对阿识就很不友好,你可不能这样想,你要想他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他是来加入的。”
孟知故才不会被她转移注意力:“所以阿菱喜欢谁?”
孟辞归大眼睛看着孟知故,道:“我不知道啊,她有喜欢的人吗?”
孟知故冷笑:“你这个样子像极了阿菱犯了错说谎的时候。”
孟辞归:“……”有被内涵到。
孟知故脑海快速运转,最终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卜卦的。”
孟辞归瞳孔微颤:“哪个?”
孟知故一副洞察的模样:“上巳节你见到的那个。”
孟辞归继续装傻:“不能吧,那位道长胡子都花白了。”
孟知故手指点着桌面,确定道:“留德道长十五岁入观,至今不过四年。”
孟辞归:“……”
阿菱啊,阿辞姐姐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