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故陪着孟辞归用了晚膳,两人默契的出来散步。
孟知故清冷的眉眼和月光极为相配,孟辞归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人才能和这样的哥哥配一脸。
“许让松的信送出去了。”
孟辞归顿了一下问:“没关系吗?”
孟知故冷然中带着几分不屑一顾:“他不敢让盛京真的出事,而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盛京店铺的掌柜清理一些。”
孟辞归也只是随口一问,她相信孟知故有主意:“哥哥心里有数就好。”
说起这个,孟辞归也将小婵今日的遭遇和孟知故说了,自从行水镇乌灵的事情后孟知故对小婵很放心。
“她是个机灵的。”还很忠心,这些年有她陪着孟辞归,孟知故心底多少有些慰藉。
妹妹身边好歹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孟辞归笑意深了些许,与孟知故道:“我与小婵情同姐妹,她可以为了我杀人,我之亦然。”
孟知故很难理解孟辞归眼底的深意,但他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怕是在城阳侯府的时候,小婵早已不知为了孟辞归经历过了什么生死劫难,才会叫她有如此炽烈的想法。
何况孟辞归孤身一人在城阳侯府,身旁只有小婵一人,两人交心共渡难关,感情自然深厚。
“哥哥明白。”小婵与孟辞归而言并非仅仅只是一个丫鬟。
孟知故又道:“小婵的身契在城阳侯府?”
孟辞归就知道哥哥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在徐氏眼里我和小婵已经是死人了,对外当然不能说出来,身契应当还留着。”此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在城阳侯府几乎见不到人,识得她的人少之又少,小婵亦是如此,被换掉压根不会有人发现。
徐氏此举就是为了日后好找人李代桃僵,她这般胆大妄为又岂能不提前做好准备。
“我设法将其拿回来。”到时候拿着身契去府衙换良籍,至少先还小婵一个自由身。
孟辞归笑着道:“多谢哥哥。”
孟知故清俊的眉眼也带了笑意:“跟哥哥还客气什么。”然后话锋一转,终于是说到了正题上。
“那位顾公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孟辞归电光火石之间做了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在路阳山山寨认识的,他和孙不理是朋友。”
孟知故又问:“他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孟辞归答非所问:“哥哥,阿识生病了。”
孟知故颦眉。
这跟他问的这些问题有关系吗?
孟辞归:“他记不得很多事情。”
孟知故:“……”
怎么听着像是坏人哄骗姑娘家的话术?
孟辞归郑重的道:“而且是我先招惹他的。”
孟知故不解:“你看上他什么了?”
孟辞归理直气壮的回:“他长得好看。”
孟知故:“……”
是挺好看的。
“看人不能只看脸。”孟知故苦口婆心的劝道。
孟辞归可不这样想:“可是他真的很好看。”
孟知故叹气,怎么跟娘一样只知道看脸?难道这也遗传?
孟辞归道:“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骗他说他是我的夫君,这才被我拐到忻州来的。”
孟知故心累,怪不得顾识一直喊孟辞归夫人,他还怼人家,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家妹妹。
孟辞归:“他因为前些日子你去找我的事情,脑袋都要爆炸了,终于记起了一点事情,但现在的情况不合适谈婚论嫁,我便让他再等等。”
孟知故越发的心里不安了,他问:“他同意了?”
孟辞归点头:“阿识可好哄了。”
孟知故:“……”
你还怪骄傲的。
孟辞归想了想又道:“龙王郡有私矿的事情你知道吧,现在都传开了。”
孟知故不知道话题怎么忽然跳到了这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消息素来灵通,龙王郡的事早在崔善林被抓他就知道了。
“他见我喜欢,便直接拿了龙王庙做龙君眼睛的墨金珠,有我一个手掌那么大呢,可好看了。”
孟知故:“……”
孟知故心思百转,立刻意识到龙王郡思归客栈的张掌柜说的那一伙人是谁了。
“崔善林那晚去拿的就是你们?”
孟辞归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幸亏援军来的及时,不然就要打起来了。”
孟知故气恼极了,这事多危险啊,崔善林关闭城门就想瓮中捉鳖,稍有不慎便是一个死,她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孟辞归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亦是没有做到一个哥哥的责任,没有资格指责。
只能郑重的嘱咐:“日后出门在外切记不要多管闲事,你若是出事了,叫外公和我怎么办。”
孟辞归敛眉看向远处月盘湖波光粼粼的水面,掩去眼底的思绪,道:“原是不想管的,谁知道遇上个牛皮糖一样的监察御史,他还欠着我钱呢,这都要翻倍了。”
孟知故知道她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言。
“我给你安排几个护卫,日后出门多带些人,别跟着阿菱学,谁家姑娘出门不是丫鬟护卫一大堆,你俩倒好,就带两个能顶什么用?被欺负了当场都打不回来,丢的不还是孟府的脸面。”
孟辞归:“……”
话虽如此,但咱们忻州的治安可不是一般的好啊,随处可见的巡逻队谁敢闹事啊。
不过孟辞归也没反驳就是了,谁叫哥哥生气了呢。
她与孟知故说龙王郡的事主要是想要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顾识不仅长得好,武功也超级好!否则怎么可能从守卫重重的龙王庙偷东西出来!
可惜孟知故的关注点完全偏了!
“行。”孟辞归点头,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阿识不仅长得好看,武功还很厉害,孙不理都打不过他!而且他带着我都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守卫森严的龙王庙,超级厉害!”
孟知故半敛着眼睫语气凉凉:“是你想去人家才带你去的吧。”
孟辞归:“是呀是呀。”
孟知故:“那他不仅好哄,还怪好带坏的。”
孟辞归:“……”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