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儿觉得我和那个哥哥是哪一种?”
珠儿想了想,道:“是互相喜欢的那一种。”
“怎么说?”
“刚才姐姐睡着的时候,哥哥看姐姐的眼神跟爹爹看娘亲的眼神一样,爹爹和娘亲就是互相喜欢的。”
孟辞归听她说起崔善林,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有些事姐姐想和你说。”
珠儿至今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和娘亲出行时遇到了歹人,娘亲为了救她遇害了,而自己虽然逃脱却被坏人抓住卖掉了。
娘亲交代她不要回龙王郡,去江樊镇找姑祖母,不要为他们报仇,要好好活下去。
她不懂,为什么不能回龙王郡找爹爹,为什么不要报仇,他们指的是谁?母亲还有谁?
这些混乱的记忆沉在她的脑海里,可她一路前行被坏人抓住卖掉,没有一刻能够停下来去思考这些。
她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
孟辞归拉住神情恍惚带着几分害怕的珠儿进了房间,与她在里面聊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出来。
顾识三人都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纷纷看了过来。
孟辞归一脸莫名:“看着我做什么?都吃过饭了?”
小婵率先回神,起身道:“热着呢,小姐等一下我马上去端。”
“我也来。”周无跟着走了。
孟辞归知道顾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是与他解释了一句。
“珠儿年岁虽小,但已知是非善恶,崔夫人教养的很好。”
不管听懂没听懂,顾识嗯了一声,将揣在怀里的糕点拿了出来。
拆开油纸露出里面新鲜的玉露糕,碧绿晶莹香味清润,看着就很好吃。
“夫人尝尝。”
孟辞归给面子的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夸赞:“不错。”
顾识就开心了。
道:“是一位徐记的常客介绍的,说这一款最好吃。”
“哇,阿识真棒,还挺听劝。”
顾识明知道孟辞归在哄他,但还是很开心。
他温柔的看着孟辞归,由着她闹。
接下来几天几个人的心思都扑在了福双路的宅子上,小婵更是忙的热火朝天。
不爱说话的小阳带着珠儿跑前跑后,亦是忙的不亦乐乎。
加上原本在宅子里搞清洁修整的十二个人,终于在二月初七这个万事皆宜的日子完成了修整,可以正式的搬进去了。
孟辞归为此特意写了请帖,请了千宝琉璃阁的周师傅,当铺的朱掌柜,闭月楼的沅掌柜,以及孟知故。
最后一个吧,反正请帖是送去了,至于能不能到他手里,来不来就不是孟辞归能够左右的了。
初七一早,孟辞归便洗漱完毕打开了房门。
今日事喜,孟辞归穿了一身浅绿色银绣祥云裙,发间以往的金饰都换成了配套的银饰,显得整个人格外清丽温婉,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股淡然,倒是与顾识周身的气质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提是她不说话。
有些清冷气质的美人啊,真不适合张嘴。
“小阳呢?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没起来?”
小婵:“……”
小姐,要不咱还是别说话了。
早早等在外面的珠儿扎着与她平日毫不逊色的蝴蝶发饰,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小阳哥哥害羞呢。”
孟辞归这才看到树后面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孟辞归:“小阳快出来,别误了搬家的吉事。”
小阳这才别别扭扭的走了出来。
原来是小阳穿了置办的新衣,只是今天是喜事新衣颜色喜庆,和珠儿身上的是一个系列的,小阳自己穿倒没什么,但和小妹妹一起穿就不知为何不好意思了。
孟辞归夸奖:“好看!”
小阳抿着唇笑了。
顾识也特意换了新衣,见孟辞归夸了别人,特意靠近了些许。
孟辞归笑着给他竖了大拇指:“玉树临风!”
顾识开心了。
周无都没眼看。
东西不多,一些杂物小婵都提前搬过去了,如今在马车上的都是些贵重物品。
一行人上了马车,欢欢喜喜的往福双路去。
宅子的牌匾上盖着红布,是要等吉时才能拉开的,门沿边挂了炮仗,等着揭红布的时候点了。
周无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正门口。
小婵先下来,接着是孟辞归,然后是顾识,之后周无将小阳和珠儿一一接下来。
门口站着以左书谦为首的换了新衣服的十二个丫鬟仆从,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但搬新家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恭迎主子回府!”
声音震耳欲聋。
孟辞归都吓了一跳。
这几日她也摸透了这几个人的脾性,的确是都不错,小婵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之前辛苦诸位了,今日乔迁之喜,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也不能只是我这个主人高兴。”孟辞归说完,小婵便从怀里拿出了十二个红封。
“这是主子赏的,人人有份。”
十二个人欣喜,他们只是做分内的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果然跟对好主子就是有好日子。
十二个人一一接过,整齐划一的道谢。
“谢主子赏!”
孟辞归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差不多得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是!”
孟辞归带着几人进了主院。
丫鬟已经将院子打扫了一遍,清晨新鲜的空气伴随着淡淡的玉兰香飘散开来,令人心情格外愉悦。
耳边是浅浅的溪流声,绕过主院的活水偶尔游过几只红的黑的白的花的锦鲤,瞧的人眼花缭乱。
珠儿拉着小阳数着里面的锦鲤,嬉笑声显得小院热闹许多。
周无四处看了看,发现连廊的上头都擦得一尘不染,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
干活真是实在。
小婵得意的扬眉,心说那也不看看是谁挑的。
孟辞归见了笑着摇头,离了那个地方,小婵都比以往活泼了许多,这样可真好啊。
几个人挨着转了一圈,都十分满意,然后各自回屋修整,待会还有客人要上门,接待的时候可不能精神不济。
何况他们要接待的人都不是旁的客人,是来忻州后与她都有所帮助的人,嗯,不管他们承不承认吧,反正孟辞归觉得是要谢的。
再者,还有孟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