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识紧张的问:“哪里不舒服吗?”
孟辞归伸手摸了摸后颈,得洗个澡,不然要感冒了。
“你出去,叫小婵进来。”
顾识满心的不舍,但又不敢反抗,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等孟辞归洗完澡收拾一番,天色便暗了下去。
午膳没用的孟辞归早早就饿了,晚膳时闷头干饭花都不想说,倒是周无将去查看的情况一一说了,最后做了个总结。
“问题不大。”他们人虽然多,但没一个能打的,他要是硬刚也不是不行。
孟辞归抽空说了一句:“晚上你去一趟,探探那宅的底,如果能找到珠儿最好。”
若是不能便只能靠朱掌柜了,毕竟只有他见过当东西的人。
“行。”周无满口答应。
顾识放下碗筷道:“我也去。”
孟辞归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无声的拒绝。
周无:“公子,不如你在这里陪着夫人?”
顾识挣扎了一下,道:“我要去。”
顾识知道孟辞归是因为这个人不开心,他想把那个人找出来,这样孟辞归就不会不开心了。
他虽然记不住事,但脑瓜子还是好使的。
周无见拦不住也死心了,只得嘱咐顾识:“公子,你到时候跟紧我,我们是要去找一个小女孩,叫珠儿的,你别记错了。”
“嗯。”顾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两人用过饭换了身深色的衣服便出发了,孟辞归目送他们出去,往嘴里灌了一口茶。
小婵收拾着碗筷,道:“小姐,珠儿找回来之后,要怎么安置?”
小婵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照理说珠儿的父亲是作茧自缚,即便他的落网与孟辞归有很大的关系,但着并不能代表孟辞归做错了。
可对于珠儿来说,或许无法正确看待这件事情,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这些,难保不会恨孟辞归。
小婵担心的就是这个。
人心总是最经不起考验。
孟辞归看着跳动的烛火道:“救回来之后我会亲自告诉她这件事。”
小婵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而后才开口:“这样也好。”
现在挑明了说,总好过日后知道了出现更深的矛盾。
孟辞归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婵说,最后只得一句:“她被养的很好。”
性格很好,很讲道理,也很可爱。
崔善林纵有千般不是,但对于珠儿来说,他的确是个好父亲。
总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孟辞归等他们等到亥时半,两人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顾识绷着脸看起来很不高兴,周无无奈:“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公子还不愿意回来。”
可把他给累坏了才将人劝回来。
孟辞归并不失望,事情总不会一蹴而就。
“浴房有热水,洗洗休息去吧。”小院子带了个浴房,还是男女分开的,用着很舒服方便。
孟辞归住的是主卧房,自带的有浴房也很方便。
顾识看了孟辞归一会,忽然道:“我好没用。”
孟辞归:“……”
茶茶的味道又来了。
好歹是为了孟辞归出去的,她也不好不管不顾,于是捏了捏顾识得冰凉的手,笑着道:“阿识怎么会没用,是坏人太狡猾了,瞧阿识手凉的,我都要心疼死了,快去洗洗。”
周无:“……”
夫人啊,我家公子是不记事,不是智障啊,你这副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顾识点头:“嗯。”
周无:“……”
是我多嘴了。
送走了两人,小婵送孟辞归回房。
“怎么办?”小婵担忧的问。
孟辞归:“安心睡吧。”
小婵见孟辞归有主意便放心了,她主要是担心孟辞归睡不着。
第二日一早用了早膳,孟辞归便和顾识两人去了朱掌柜的当铺。
朱掌柜:“……”
朱掌柜将人请进了里间。
上了茶,朱掌柜直接道:“姑娘来所为何事?”别不是来要赃物的吧。
孟辞归一眼就看穿了朱掌柜的想法,道:“想请朱掌柜帮个忙。”
朱掌柜:“姑娘有所不知……”
孟辞归又掏出了一块金子。
朱掌柜:“朱某义不容辞!”
孟辞归:“劳烦朱掌柜跟我去一趟萤草巷。”
朱掌柜又默默地把金子放下了。
“那个地方的人不好招惹,姑娘还是另寻他人吧。”他不是怕,主要是那些人沾上了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还惯会恶心人。
孟辞归扬眉:“那我就只能去报官了,只是到时候追究财务损失的话,可能就要对不住朱掌柜了。”
朱掌柜:“……”
“倒也不是为难朱掌柜,只是去认人而已,不会将朱掌柜牵扯进来。”
朱掌柜又默默地将金子拿了起来。
“那地方也不好进啊,只要踏进萤草巷就会被盯上,住在那里的没有一个善茬。”
“放心。”
朱掌柜半信半疑的跟着他们上了马车,马车晃悠悠的往萤草巷走,才停到萤草巷不远处,就见里面的人慌里慌张的往外跑。
三人靠近,就见里面不远处冒起了狼烟,且越来越大,甚至还能看到火星子。
朱掌柜:“……”
这姑娘真狠。
火班的人来的很快,官兵来了之后,爱凑热闹的人也跟着胆子大了,亦步亦趋的跟上,孟辞归三人就混在其中。
着火的是那宅,并不是什么高门大院,这处的院子都很破旧,只是这一处相比其他大了许多,据说之前那家还算是个大户,后来因为赌博家徒四壁就自杀了,留下孤儿寡母备受欺负,亲戚还惦记这处房产;
后来七岁的孩子拿刀砍伤了一个亲戚,那些人才不敢再来,那孩子也算是有了生存之道,够狠就行,十多年过去,倒是撑了起来。
火班的人紧急救火,从里面跑出来的人一个个惊慌失措骂骂咧咧的,还有衣衫不整没睡醒的。
孟辞归混在人群中,问一旁的朱掌柜:“认出来了吗?”
朱掌柜垫着脚努力辨认,目光在窜出来的人中来回寻找,终于在角落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的人身上找到了熟悉感。
“就是他。”
孟辞归看过去,那人略显消瘦,弓着背看起来很老实,但眼睛里却不经意透出几分阴狠。
而且,看模样他还不是一个人,身边站着的几个应该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