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温婉卿如此羞辱,沈砚南脸上终于是挂不住了,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纸张,冷声道。
“温婉卿,若我今日签下字,这契约便算是生效了,日后你一届弃妇,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温婉卿伸手从白芷手中拿过朱砂印泥扔到了沈砚南的面前。
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盖上手印,日后可千万别反悔!”
闻言。
沈砚南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一股怒火直冲脑顶,拿起一旁的毛笔,甚至都没看纸上写的是什么,当即就签下了名字。
之后抬手落下手印,愤怒的把那休夫书扔到了温婉卿的身上。
“滚出去!”
一旁的南絮捡起了属于温婉卿的那份休书,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温婉卿缓缓开口吩咐道:“南絮,白芷,你们带着阿鸢,把本小姐的东西收拾好,咱们这就离开!”
话落,三人就快速的回屋收拾东西了。
见她并无半点情绪波动,沈砚南的拳头攥的嘎嘣直响,心中竟生出一抹烦躁之意。
倒是沈砚欢见南絮等人进去了,连忙开口挖苦道:“既然你如今已经和侯府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侯府的东西,你便没资格带走!”
她是希望温婉卿离开侯府,但是她并不是希望她兄长被休,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本就看温婉卿不顺眼,此时就更加不顺眼了。
就连沈老夫人都咬牙切齿的开口呵斥道:“温氏,你嫁入我们侯府是你的福气,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不知好歹之人,你若是那么有骨气,那便自己离开,别让我派人轰你出去!”
温婉卿满脸淡定的坐在椅子上。
漫不经心的吐槽道:“你们侯府的东西本姑娘还真是不稀罕,但本姑娘的东西,纵使带出去扔了,都不会留在侯府一样!”
“你!”
沈砚欢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刚要开口,就被沈砚南呵斥了一句。
“让她收拾!温婉卿,你别后悔才是!”
话落。
沈砚南甩了一下衣袖,大步流星的就迅速离开了。
沈砚欢气的跺了跺脚,但仍旧忍不住白了温婉卿一眼,满脸怒气的挖苦道:“温婉卿,你一介弃妇,我倒是要看看,离了我们侯府,你还能如何?!”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温婉卿勾唇一笑,随后似是骤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笑意吟吟的打趣道:“对了,你的好嫂嫂现在可还是躺在床上呢,现在邪祟之事实为儿戏,莫不是要一直昏睡下去?那这侯府的子嗣怕是要见不得天日了!”
她倒是要看看,宋念瑶这场戏如何演下去?
闻言。
沈老夫人便跺了跺手上的拐杖,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待众人离开后,南絮等人便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从屋内走了出来
白芷咧着嘴笑呵呵的说道:“主子,都收拾好了!”
温婉卿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声道:“走吧。”
只不过在路过瘫软在地上的小冬的时候,温婉卿声音冷清的开口吩咐道:“阿鸢,把这贱婢送去人牙子手中,别让我在看到这个人!”
话落。
小冬便疯了般开口怒吼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没资格处理我,你放开,放开!”
“纵使我不是侯府的人,但你的卖身契在我的手上,我便是要了你的命,你又如何?!”
温婉卿眸光一凛,既然想对她出手,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可从来都不会好心到,既往不咎!
休夫的消息,就如蝴蝶般,飞快的在侯府内传开了。
在温婉卿带着众人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下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温婉卿,其中的目光有不解,有不屑,更有敬佩。
毕竟,从未听说过有哪家的娘子敢做出休夫之事!
出了宁远侯府。
温婉卿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轻声道:“终于自由了!”
白芷咧嘴一笑,走上前激动地说道:“主子,那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你啊,就知道吃!”温婉卿回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宠溺。
倒是站在身侧的南絮轻声询问道:“主子,我们要回哪里?”
温婉卿沉吟了一下,随后看着阿鸢开口吩咐道:“先把她送到人牙子的手里,之后去霓裳局找我们。”
“是!”
阿鸢微微行了一礼,之后伸手抓着小冬的胳膊迅速离开了。
而温婉卿刚要带着南絮等人离开,便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程实利落的从马车上下来,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温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闻言。
温婉卿抬眸看向了马车内,微风轻轻浮动,正好吹起了车窗遮挡的帘子,只见顾宴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袅袅香烟拂过,那张脸在烟雾中看上去也有些不真切了。
“南絮,白芷,你们先去霓裳局等我,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温婉卿不知道这人是何来意,所以,并不打算带着这两个人一同前往,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好歹还有个人知情。
话落。
温婉卿便拎起裙摆,缓缓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离开,南絮和白芷才急匆匆的回了霓裳局,眼中满是担忧。
然而。
此时的温婉卿坐在马车内,看都未看顾宴一眼,便伸手拿起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轻抿了一口,忍不住轻挑了一下眉头。
“果真是好茶!”
“此为雪莲玉露茶,一两价值千金,你这一口便是几百两银子!”
顾宴缓缓睁开了那双墨色的眸子,似乎刚刚睡醒,眼神中尽是慵懒之意,别有一番魅惑。
温婉卿连忙移开了视线,又喝了一口这价值千金的雪莲玉露茶才放下了手上的茶盏,撇撇嘴嘲讽道:“安晏王倒是会享受!”
“那是因为本王有享受的资本!”顾宴随手拨弄着手上的佛珠,抬眸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温婉卿,轻声道:“只是,本王想知道,你如此干净利落的休夫,背后有何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