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块玉壁成色极好,上面雕刻的花纹图案大小都一般无二,乍一看没什么区别。
二皇子坐在上首,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少安:“听闻宁大人生得一双慧眼,尤其在鉴赏宝物方面十分有天赋,前些日子本殿得了一对玲珑玉璧,工匠的手艺都是一般无二的,因此这两块玉璧看起来材质做工都一样,一般人难以分辨出差别。不过这两块玉璧中有一块是次品,有一块是极品美玉所制,今日本殿心情好,特意将这两块都拿出来与宁大人一同鉴赏,刚好也见识见识宁大人鉴宝的本事。”
“这样吧。”二皇子直起身子,饶有兴趣的出了个主意,“宁大人若能在一炷香时间内分辩出这两块玉璧哪块是次品,哪块是极品美玉,本殿便将真正价值连城的那块宝玉赠予你,如何。”
“既然二殿下有此兴致,臣又岂能扫兴。”
“来人,焚香!”
二皇子大手一挥,立即有丫鬟拿来了香炉,并放在宁少安的桌案上,当着宁少安的面点燃了香炉。
“这香已经燃起来了,宁大人请。”
下人们将两块玉璧摆在宁少安面前,宁少安将玉币拿起来把玩,时不时的透光鉴赏一番,又用指腹摩挲玉璧。
炉子里的香燃得很快,不消片刻时间便已经燃了一半。
不得不说,制造仿品的工匠确实用了一番心思,细细看来,这两块玉璧竟然找不出任何分别。
二皇子怀中搂着美人,时不时往自己嘴里灌一杯葡萄美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宁少安。
就在炉中香烛即将燃尽之时,宁少安总算举起其中一块玉璧,“殿下,这块玉璧乃是真正价值连城的极品美玉。”
“哦?你确定?”二皇子话音刚路,香炉彻底燃尽。
“自然。”
“何以见得?”二皇子将手撑在膝盖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宁少安两只手分别拿起次品玉璧,以及极品玉璧。
“这块极品玉璧无论是成色还是做工材质都更胜一筹,首先,极品美玉透光看颜色宛若月光般通透皎洁,不掺杂一丝杂质。而最上等的工匠所制的玉璧镂空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而另一块玉璧透光看去,颜色微微泛黄,而且当中略微有些棉质,臣在用丝线试图穿过玉璧的镂空部分时,发现极品玉璧很轻易就能被丝线穿透,次品玉璧则根本不行,可见这块是真的,而这块只是仿品。”
“哈哈哈……”二皇子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宁大人不愧是宁大人,怪不得父皇如此器重你,当真担得起慧眼如炬四个字。”
“二皇子谬赞了,这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好,本殿便遵守约定,将这块极品美玉所打造的玉璧赠予宁大人。”
立即有丫鬟上前将宁少安鉴出来的那块极品玉璧装进了精美的盒子里,交给宁少安。
宁少安也毫不客气的收下。
“宁大人当真厉害,今日不过是你我之间的玩乐消遣,这两块玉璧看起来基本一模一样,我的几个幕僚手下都无法辨认,可见宁大人是有真材实料的,俗话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块假的玉璧不过就是用材质一般的玉石加上工匠打磨,再涂以树脂,才有了现在的效果。它真正的价值比起这块极品玉璧来差多了,可见人不能眼拙,押错了宝。正如宁大人能从这两块真假玉璧中选出了真正价值连城的极品玉璧,可见一个人的眼光何其重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二皇子一番话似乎饱含着深意,宁少安假装听不懂。
“臣不过侥幸罢了,但求能搏殿下开怀。”
二皇子脸色微沉,他又怎会看不出宁少安在故意装糊涂。
“宁大人如此聪慧,应当明白本殿的意思。”
“还请二皇子明示。”
宁少安打算装糊涂到底。
二皇子见是自己的府邸,又没有其他人,有心收拢宁少安,便直言不讳道:“当今朝堂之中,父皇膝下就只有两位皇子,除了本殿之外,还有六皇子,也就是我的六弟。六弟年纪尚小,再加上开蒙晚,从小便在深宫里长大,无人教导,将来若能做个闲散亲王就已经是极大的造化,也就是说储君之位应当会落在本殿头上。”
“是啊,六殿下年幼,二殿下为皇上分忧多年,极有可能成为一国储君。”宁少安随口附和道,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既然宁大人明白这个道理,不如从今以后便常来本殿府上走动,待有朝一日本殿登基,必定许你高官厚禄,如何。”
这便是明晃晃的收买了。
宁少安起身行礼,明确道:“臣只效忠皇上,若二殿下有朝一日当真登基,臣自然也会效忠二殿下,绝无二心。”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怎么,宁大人真是诚心想拒绝本殿的好意了。”
“臣不敢。”宁少安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二皇子认真盯着宁少安良久,而宁少安也大大方方的回视二皇子,看起来十分坦然。
“罢了。”二皇子一甩袖子,看起来有些扫兴,不复刚才那般高兴。
他做了这么多,三番两次邀约宁少安,为的不就是方才的事。
如今算盘落空,自然不高兴。
“你若真如你所说效忠父皇也就罢了,总之你记住,你不投奔本殿可以,但有朝一日你若站在本殿的对立面,跟本殿做对,那么便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二殿下不做出有损朝堂利益和有损江山社稷之事,臣自然不会与殿下作对,殿下实在多虑了。”
宁少安这是在敲打二皇子,想争夺皇位可以,但绝不能心术不正。
二皇子自然听出了宁少安的话外之音,冷哼一声。
“本殿怎么做事,还用不着你来说教,行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臣告退。”
不管二皇子是高兴还是生气,宁少安始终都是一副表情宠辱不惊的样子,让二皇子实在看不透,也觉得宁少安不好拿捏,干脆就放宁少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