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深的伤,怎么会没事,小安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你知不知道有人假扮你试图骗我,不对……”
云清伶吸了吸鼻子,虽然面前的人给她的感觉确实是宁少安,可她的感觉也有可能出错,还是先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比较好。
云清伶擦了一把眼泪,问宁少安。
“我问你,小安子,我喜欢的吃食是什么。”
“公主其实并不太喜欢皇宫的美味佳肴,而是喜欢西街的小馄饨,对吗。”
云清伶这才终于,确定在她面前的就是宁少安。
“小安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父皇说你是被山贼抓走了,那山贼有没有为难你。”
宁少安想说什么,却又咳了两声。
云清伶连忙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想喝水,我马上给你倒。”
她来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可是一看这是茶水,茶水对伤口恢复不利,云清伶又看了看门口昏迷的丫鬟,有些束手无策。
“公主,不用再忙活了,我就把我这一路上的经历都告诉你,咳咳。”
随后,宁少安便告诉云清伶,他确实在回京途中遇到了山贼,那伙山贼身份不一般,从他跟山贼头子交手便看出来了。
山贼头子武功颇有章法,而且功力不在他之下,很是难缠,他们两人打了很久,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对这一带很熟悉,所以他和其他官兵还是被抓了起来。
之后,山贼就想招安,让宁少安和他们同流合污,今后打家劫舍,可宁少安作为朝廷命官,怎么会同意他的请求。
山贼和他耗了几天,没有了耐心就想将他杀人灭口,是他指挥部下用计谋将他们灌醉,这才偷偷摸摸逃了出来。
谁知道山贼头子酒醒之后穷追不舍,他们的人边打边逃,折损了不少,就连宁少安也浑身是伤,路过官道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人把云清伶拉上了马车,他便在旁边的草丛中仔细看。
恰巧当时有一阵风吹开了帘子,他就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将云清伶扶到马车上休息。
宁少安当时很想去救云清伶,让云清伶别着了别人的道,可他当时伤得实在太重,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只能先勉强给伤口止血,再一路跟着这帮人,总算让他找到了机会。
趁着那个假扮他的神秘人离开,他找到了云清伶。
云清伶恍然大悟,现在她已经顾不得想那些山贼究竟是什么目的,连忙对宁少安说道:“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我们把他们都捆起来关进柴房里,至于那个假扮你的神秘人,听他刚才的口气恐怕要等天才会回来,这两天刚好我们在这里疗伤。”
云清伶也知道,万一那神秘人在这期间回来了,对她和宁少安很不利。
但现在宁少安伤的实在太重了,不宜挪动,除了原地休养没有任何办法。
宁少安点点头:“公主,你别担心,一切会好的,我还有药。”
宁少安拿出一瓶金疮药,让云清伶给自己涂抹。
云清伶小心翼翼的涂抹着,很是心疼,后面绷带实在不够用了,云清伶毅然决然的将自己的一片裙摆撕下,重新给宁少安包扎伤口。
宁少安知道云清伶以前最爱美,也最重视形象,可现在为了他却将裙摆撕的七零八落,之后她们要是回京,让人看见云清伶这副狼狈样指不定要怎么议论。
这世道对女子的苛刻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云清伶是公主,但仍然肩负着比平民女子更多的责任和重担。
在云清伶的悉心照料下,过了一天一夜,宁少安身体果然好多了,伤口也开始结疤。
云清伶松了一口气,但她整日里忧心忡忡,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这天,她在厨房里摸索着熬了一碗白粥给宁少安,可自己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宁少安忍不住问:“公主是因何事烦忧。”
“你有所不知。”云清伶悠悠叹了一口气,“纸鸢还在别人手上,我得赶紧回去救她,先前我本以为那人答应我救纸鸢就一定不会食言,如今看来他分明就是骗我的,他从来没有把纸鸢的命放在眼里,小安子,我想回去救纸鸢,可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如果回去,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可我又不能丢下纸鸢一人,我到底该怎么办。”
“公主,我跟你一道回去。”
“可是你的伤……”云清伶满眼担忧。
她也不是没想过让宁少安和她一起回去,可宁少安现在伤的这样重,他胸口那条伤口每一次看她都觉得触目惊心,又怎能让宁少安和她一起去冒险。
“公主,我的身体没事,救纸鸢要紧,你先说说你和纸鸢到底怎么了。”
云清伶就把自己和纸鸢离开京城上路去找宁少安,又被穷乡僻壤的村民所困的事情告诉了宁少安。
“就是这样,纸鸢为了让我先走,自己被困在那里了,估计现在村子里的人还在逼她成亲,是我没保护好她,若是纸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是……”
“公主不必自责,遇到这种事也并非你所愿,我陪你一同去就是了,若是再晚,纸鸢恐怕有危险。”
云清伶点点头,她看宁少安的精神还不错,一口气用了两大碗白粥,又想到纸鸢的事情不能太再拖了,就跟着宁少安寻着记忆的路线往村子里走去。
可云清伶心里还是没什么把握,如果宁少安没有受伤,或许云清伶还能安心一些,毕竟宁少安武功高强,村子里那些人空有蛮力,不是宁少安的对手。
可现在宁少安也有伤,行动受限,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救出纸鸢。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总算看到了围绕在群山之间的村子,隐隐约约还有一点刺目的红。
云清伶大约猜到,估计是在给纸鸢举办婚礼,他们得快点了。
经过上次傻子大闹婚礼,将婚礼搞砸之后,这一次王大娘就变得谨慎多了。
她哄着儿子穿好了喜服,又乖乖的跨过火盆,紧接着只听见有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