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翠茹让两个丫鬟都不要跟来,自己则兴冲冲的跑到墙根底下和心目中的情郎私会。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招来的并不是侯府大公子,而是侯府大公子的身边贪花好色的小厮。
透过墙缝,贺翠茹看到外面确实站了个人,身形高大,但因为天实在太黑看不清楚,想来应该确实就是侯府大公子,便娇声道:“大公子,我可是等了你好久,都快望眼欲穿了。”
话本子里不是常说像这种世家公子喜欢表面端庄稳重,背地里又十分娇媚勾人的类型吗,她要的就是这种反差感。
白天她在赵之珩面前表现出的就是一副端庄做派,晚上又放肆的勾引。
对面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对于贺翠茹来说,却是莫大的鼓励。
“大公子今日前来赴约,真是荣幸,说实话,今天白天自从一睹大公子的风采,我便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不知大公子可明白我的心意。”
贺翠茹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将自己请画师给赵之珩作的画顺着墙缝递了出去,还装作是自己画的。
“从侯府回来之后,我便画了一幅关于你的画像,我丹青不算出众,还望大公子莫嫌弃。”
实则,她请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画师,这一张画就花了她五十两银子,只要赵之珩看了,就一定会被她的才华折服。
小厮看到从墙洞伸出了一只纤细白净的小嫩手,还拿着一张折好的画像,一阵心猿意马。
他连忙伸出手接过画像,还顺带在贺翠茹白嫩光滑的小手上摸了一把。
“大公子,你好讨厌啊!”贺翠茹惊呼一声缩回了手,心里却喜滋滋的。
如果是寻常男子这样对她,她肯定会恼羞成怒斥责对方登徒子不要脸,但这人若是侯府的大公子,她只会更欣喜若狂。
毕竟赵之珩这样的身份地位能给她带来终身荣华富贵,即便不论家世,赵之珩这样出众的样貌也是她这个年龄的怀春少女首选。
透过隐隐约约的光线,小厮展开画像,发现画像上画的竟然是他们家公子,只因这画师手艺确实不错,画像上的人和赵之珩有八九分相似。
小厮常年跟在侯府大公子赵之珩身边做事,自然认得出来。
原来贺翠茹真正想勾搭的是他们家公子,小厮是知道贺翠茹身份的,贺家竟然也想攀高枝,也不看看贺家的脸面早就在外面败光了。
就贺翠茹这样的,白送给侯府侯府都不要。
小厮忍不住在心中鄙夷,但他白天见过贺翠茹,贺翠茹确实有几分姿色,虽然在诸位官家小姐中并不出彩,但足以勾引他了,说不定自己能借机占点便宜。
这小厮也是个色胆包天的,他并不怕事情败露,就不信贺翠茹一个姑娘家还能抖漏自己故意丢帕子勾引男人的事,还不是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小厮在心里谋算着,已经决定装成赵之珩继续和贺翠茹来往,只要他们选在夜晚相会,光线昏暗,贺翠茹肯定认不出来。
贺翠茹见对面迟迟没有说话,忍不住娇嗔道:“公子怎的不说话,难不成真嫌小女子丹青平庸?”
“当然不是,小姐的丹青甚好,我很欣赏。”
小厮压低了声音,听着确实与赵之珩的声线不像,但贺翠茹并未多疑,再加上她早已记不得赵之珩究竟是什么音色。
见对方夸赞她,贺翠茹决定更大胆些。
“那公子可明白小女子的心意。”
“当然明白。”
“公子不会嫌小女子家世平平吧。”
“怎么会,姑娘貌比嫦娥,在下也很是倾慕。”小厮故作低沉,一句话哄得贺翠茹心花怒放。
院墙外面的可是侯府大公子,没想到她只要略施小计,勾勾手指侯府大公子就上钩了。
贺翠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还要故作矜持。
“既然大公子与我心意相通,不知道要怎么安置我。”
这便是想问对方要个名分了。
小厮配合的答道:“明日我便跟家中父母商量,抬你回府做个贵妾。”
实际上,侯府家教甚严,在没有迎娶正妻之前是绝不许纳妾的。
但小厮为了哄骗贺翠茹还是这样说了,在他看来贺翠茹这样的能进侯府做个妾就已经不错了。
“什么。”贺翠茹有些惊讶,“难道在公子眼里我就只配做妾室?”
“当然不是,小姐在我心里是唯一的正妻。”小厮忙不迭说道。
他也是在花丛中混过的,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心里却更加鄙视贺翠茹的异想天开。
贺家这么差的名声,贺翠茹还真想嫁进侯府做正妻,恐怕下辈子都轮不到。
听见这话,贺翠茹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我虽然门第不高,但也知道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的道理,公子若真这样想,我情愿斩断这次情缘,也不绝不做妾。”
贺翠茹一副风骨铮铮的模样,以为一定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小厮自然懂得贺翠茹的心思,顺势夸赞道:“想不到小姐有此傲骨,好,我一定迎娶小姐做正妻。”
得到对方的承诺,贺翠茹欣喜万分,她的目的基本上就算达成了。
她按住心口,按耐住心中的狂喜,还在故作矜持,“那小女子便静候公子佳音了。”
小时厮眼见着火候已经到了,趁机提道:“小姐不请我进屋喝杯茶?”
两抹红晕爬上了贺翠茹的脸颊,“公子便这般急不可耐?来日未必没有相聚的时候。”
小厮也知道太操之过急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便答应了下来。
“好,不过只能晚上,白天侯府诸事繁忙,我实在抽不开身。”
贺翠茹也觉得有道理社会,这种事只适合在晚上,白天若被发现,她侯夫人的美梦岂不是破碎了。
“那便改日,公子,我该回屋休息了,还请公子自便。”
“好。”小厮眼见得不到美人,只能暂且离开。
贺翠茹则满心甜蜜的回到屋里,幻想着自己做侯夫人的风光。
第二天一早,云清伶要带着纸鸢出门时遇到了贺翠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