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你曾经有恩于我,你相信吗。”
云清伶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女子实情。
“啊?有恩于你?你看起来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夫人,我怎么可能有恩于你,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民罢了。”
女子摇了摇头,只觉得不可思议。
况且,她认真看云清伶的脸,她和云清伶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际来往。
“不过,我看你的样子,确实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继续想下去,女子只觉得头疼。
“对了,你叫什么。”
前世云清伶死后,她只看到是眼前这名女子出钱买棺材帮她埋了,根本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紫,不知这位夫人住在哪里,今后我就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了,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无论面前的云清伶怀着什么目的,总之她救自己出水火,今后她一定好好跟着云清伶。
见对方满眼感激的盯着自己,云清伶还是拉住她的手,将卖身契放在手心。
“不管你跟不跟着我,总之我都是要还你自由身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没去处的话,可以先跟着我回府,在我身边办事,我给你月钱。”
阿紫想了想,最后点点头答应了。
“好,那我便跟着夫人,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虽然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先前什么时候见过云清伶,但云清伶总归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好,或许真的是她忘了吧。
阿紫坐着马车跟云清伶回到公主府时才大惊失色,救她的竟然是当朝的长公主!
阿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见过长公主殿下,草民有眼无珠,竟然不认识您,都是草你们的罪过!”
看见阿紫诚惶诚恐的样子,云清伶连忙蹲下身将她扶起来。
“不必多礼。”
阿紫迟迟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只知道这女子一看面相就贵气逼人,身份不凡,可她根本没想到竟然是皇家的人。
她越发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跟在云清伶身后。
云清伶把阿紫带回去之后,见纸鸢跟阿紫的身段差不多,就是阿紫还稍微要瘦一些,但个子大差不差,就让纸鸢先用她的衣服给阿紫换一身。
纸鸢非常同情阿紫的遭遇,带着阿紫下去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污浊,再换上干净衣服,将头发绞干,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腰间。
等重新回来见云清伶的时候,她已然脱胎换骨。
前世的阿紫能混成京城的青楼花魁,姿色定然不凡,她天生长着一副浓颜,眉不画而黑,唇不画而红,而且肌肤雪白,十分惹眼。
哪怕只穿着一件寻常的公主府丫鬟衣服,也在丫鬟堆里显得那样格格不入,非常出众。
甚至宽松的丫鬟服都挡不住她身段的前凸后翘,这一刻,云清伶想,如果她是个男人,她也喜欢这样的女子。
“公主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脸上还有什么脏东西没洗干净吗?”阿紫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美,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让阿紫有些不自在,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因为她实在想不起她什么时候对公主有恩。
即便她真做过这样的事,也应该记得才对。
难不成云清伶对她这么好,把她带回来是想用她的美貌做些什么?
听说这位公主宽容至极,丈夫都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搞在一起了,云清伶还能主动进宫求皇上宽恕驸马。
最近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她也有所耳闻。
难不成云清伶是想把她打包给驸马当妾?
想到这里,阿紫连忙说道:“公主,外表只是皮囊,我从小便发愿永不嫁人,公主若要我留在公主府好好干活,我自然尽心尽力为你效力,但是……”
后面的话,阿紫实在没说出来,但她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
云清伶不禁哑然失笑,显然阿紫是想多了。
真不知道现在民间把她传成什么样子,才让阿紫这样多心。
“没事,你多心了,你忘了现在你已经是自由身连,卖身契我都还给你了,没有人可以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是啊,阿紫挠了挠头,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公主把卖身契都还给她了,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既然如此,我一定对公主忠心耿耿,唯公主马首是瞻。”
就这样,阿紫在公主府里留了下来,和纸鸢一起服侍云清伶。
这天,云清伶突然想吃厨房里做的牛乳糕,恰好纸鸢腾不开手,就让阿紫去厨房端一碟来。
阿紫手脚也很麻利,这段时间她已经摸清楚了公主府的各个地方,不过她平时只在云清伶的院子活动,很少走出云清伶院子。
来到厨房将牛乳糕放进食盒里之后,阿紫匆匆忙忙的往回赶,冷不定的迎面在走廊撞到了一个人。
这人身形高大,是个男子,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显然就是驸马。
阿紫有些慌连忙跪下,“是奴婢方才一时没注意脚下,撞到了驸马,还请驸马宽恕。”
虽然阿紫心中有些慌,但转眼一想,她有云清伶撑腰,怕什么。
到底她也是公主院子里的丫鬟,不看僧面看佛面。
贺文宏本来也在想事,冷不丁看到一个浓眉大眼的美艳丫鬟和她撞了个满怀,她身子软软的,还带着一股子香气,不由自主的往阿紫脸上瞧。
“你,抬起头来。”
阿紫有些疑惑抬头,借机大胆打量贺文宏,见贺文宏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阿紫一张脸漂亮的实在太过扎眼了,非常容易吸引男子的注意,贺文宏虽然算不上极其好色之徒,却也改不了男人的劣根性。
更何况他对陈水儿失去兴趣,现在正愁身边没一个可心的人,冷不丁看到这般出色的,眼底满是惊艳。
阿紫先前没有接触过男女之情,对这方面并不敏锐,但他也觉得贺文宏的眼神别有深意。
她晃了晃手里的食盒,像是在暗示自己还有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