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用再编谎话来糊弄我,我一把年纪,也不是你能轻易糊弄得住的。贺文宏,你若不把女儿好端端还给我,我明日便去你们京城的官府衙门告状,找官老爷要个说法,我倒要看看,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陈父态度越发强势。
贺文宏感到左右为难,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甚至他萌生了把陈家人灭口的想法。
可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毕竟是在天子脚下,他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做这些事。
再说,陈家这一大家子的尸首也不好处理,现在陈家所有人都看着他,让等给个说法。
他们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妹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贺文宏试探性的问:“伯父,那你想如何。”
陈父眼珠子转了转:“你要想摆平这件事嘛……我们家的房子风吹日晒的,每逢刮风下雨都挡不住,总得重新修一修。”
贺文宏眼前一亮,陈家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件事情可以用钱解决。
请神容易送神难,早知道就不把宸家人接回京城了,还要耗费自己的钱财。
不过,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贺文宏答应了下来,决定给他们一百两银子。
可陈父却不依了,他看着贺文宏浑身上下穿着锦缎华服,区区一百两银子怎么够。
“房子翻新了之后,我还得重新给他哥娶个媳妇儿,他哥上一个媳妇儿就生了个丫头片子撒手人寰了,我们老陈家的香火还没人继承,我总得重新找个儿媳妇儿给我生孙子吧。”
贺文宏低估了陈家人厚颜无耻的嘴脸,女儿没了,他们就这样骗他的钱财。
不过,现在贺文宏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人给陈家人二百两银子打发了。
陈家人这才答应明天就离开京城。
这一切小二都告诉了云清伶,云清伶在心中感慨,这陈家人也是个奇葩,二百两银子竟然就置女儿的安危于不顾。
在他们心里,自己的亲人性命只值二百两吗?
也是,陈水儿那个性子,她的家人能是什么好人,歹竹出不了好笋。
云清伶无比庆幸父皇和母后从小到大都很关心她,在他们心里,自己就是无价至宝,绝不会因为区区二百两银子就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不过说来也不知道母后和六皇子相处的如何,母后究竟会不会将六皇子收作自己的养子。
云清伶让纸鸢去宫中打探一番,很快,纸鸢就回来了,她浑身上下喘着粗气,香汗淋漓。
“公主,打探到了。”
“如何,母后打算如何安顿六皇子。”
“皇后娘娘已经跟皇上说了,决定收六皇子为养子,今后就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养在膝下,而六皇子也聪明懂事,听说皇后现在天天都是笑脸。”
“那就太好了。”云清伶很高兴,有了儿子在身边陪着,皇后也能逐渐从失去亲生儿子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开始新生活,这也是云清伶希望看到的。
有空她决定再进宫看看皇后,还有,六皇子年龄这么大,已经会记事了,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母是谁吗。
不管记不记得,总之他知道皇后只是他的养母,那么六皇子长大以后,皇后若给了他该有的身份尊贵,或许六皇子还会被立为太子,到时,他还会认自己这个皇姐,和母后吗?
这一切,全凭六皇子的良心,这世上最不能赌的就是人性。
云清伶不免有些替皇后担心,六皇子现在看着倒是乖巧懂事,人又聪明,今后还不知道会如何,有空得好好提醒提醒母后,绝对不能让身边宫人把六皇子给带偏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云清伶找到了贺文宏。
“再怎么说,陈水儿她也替你生了一个儿子,我决定亲自将她收做驸马的妾室,驸马意下如何。”
贺文宏心中一惊,云清伶还不知道陈水儿已经失踪的事,他该如何跟云清伶解释。
还有,老夫人都决定杀了陈水儿了,陈水儿现在逃出去肯定不会再跟他们一条心,万一她找到云清伶将真相说出,到时又是麻烦。
看到贺文宏莫名冒冷汗,云清伶心中暗暗冷笑,估计是做了亏心事,心虚吧。
“驸马,怎么,有什么顾虑吗。”
“顾虑这当然没有。”贺文宏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沁出来的汗,“只是公主,做侍妾未免太抬举她,她只是一个普通农女。”
“驸马,如今本宫已经想通了,到底她为你延绵子嗣,你就这般对她。不曾想驸马是如此薄情之人,你能这样对她,就能这样对我。”
看见云清伶已经冷了一张脸,贺文宏连忙说道:“公主,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比起她我更在意公主的想法。我怕抬举他,让公主生气。”
“我又岂是那种善妒之人。”云清伶反问一句,“好了,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她人,以前让她做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实在是委屈了,今后本宫就让她做侍妾,好好在公主府呆着。不过驸马,她是你的妾室,自然要由你来养着。”
贺文宏应承着,直到云清伶再次追问贺文宏陈水儿究竟去了哪儿,贺文宏这才回答。
“公主你有所不知,她见鸣哥儿的事被爆出来,觉得对不起公主,竟然趁着人不注意偷偷跑了。”
“什么,偷偷跑了?”云清伶十分惊讶,“那可有派人去找,到底她是公主府的人,怎么能流落在外。”
“自然有派人去找。”
“那我便随你一道去找吧。”
其实,云清伶已经让冷情探查到了消息,现在陈水儿正在京城郊外的一个村子里,被一村民给控制住了难以脱身。
但她就是装作不知,故意拖到现在,八成生米早就已经煮成熟饭了。
她倒要看看,前世恩恩爱爱,举案齐眉的贺文宏和陈水儿这一世有了隔阂,究竟还能不能像以前那般恩爱。
“一切都照公主说的办。”
实际上,贺文宏心里已经十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