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随便写写就能得到夸赞,看来小时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就是天生聪慧,只要随便学学就能取得很好的成效,根本用不着像书呆子一样死读书。
到底是小孩子,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贺郅鸣脸上的得意的神采一览无余。
而且仔细看,贺郅鸣皮肤上泛着一层油光,脸也比先前圆润了不少。
其实,贺郅鸣刚入府的时候还算得上是一个相貌清俊身材瘦削的小男孩,可现在随着在公主府养尊处优,整天大鱼大肉,再加上云清伶刻意的放纵,贺郅鸣自然不会懂得如何约束自己。
现在看起来只是稍微丰满一点,若再继续大鱼大肉不知节制下去,终有一天会长成小胖墩。
如果是别的孩子,云清伶可能会觉得可惜,但一想到将来长大长残成了个胸无点墨草包的是贺郅鸣,贺文宏和陈水儿那对狗男女的孩子,云清伶只觉得格外爽快。
云清伶做足了慈母的样子。对贺郅鸣嘘寒问暖,问到贺郅鸣逐渐表露出不耐烦这才放他离开。
纸鸢看着贺郅鸣离开的身影问,“公主,你有没有觉得少爷最近似乎身材越发胖了,奴婢听说他最近天天大鱼大肉,暴饮暴食,根本不知节制,这样下去他的体重肯定比同龄人重上不少,样子也得长残。”
云清伶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可管不了。”
“是啊。”纸鸢脸上逐渐露出笑容,“是他自己不加以约束,难道公主你作为母亲还能让他饿着不成?”
纸鸢知道云清伶是是想采用捧杀的手段,如今看来很有效,贺郅鸣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随着寿宴时间一天一天接近,果然贺文宏整出了幺蛾子。
老夫人在新搬的宅院中病重的消息传到了云清伶的耳朵里,当天晚上,贺文宏亲自来跟云清伶商量。
“听下人禀报,母亲在那边情况很不好,已经卧床了,仔细想来也是宅子潮湿寒凉,风水不好的缘故。是我不孝,竟然让母亲住那样的地方,还生了病。”
贺文宏做出一脸惭愧的样子,时不时看向云清伶。
云清伶哪能不明白贺文宏的打算,他就是想让自己主动说出把老夫人以及贺家一家子接回宅院。
不过,他不挑明,云清伶就是假装不懂。
“既然如此,那驸马大不了多花些钱让他们住好一点的宅院不就行了。”
“可是。”贺文宏的脸色十分难看,觉得云清伶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若是以前他说出这句话,云清伶肯定立马心软,松口让老夫人他们重新搬回来,这次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云清伶好像完全没有听懂他暗示的样子,贺文宏有些绷不住,便直接说道:“可是公主,我一个礼部尚书的俸禄终究有限,母亲他们现在所住的宅子已经是我能力范围之内能给他们找的最好的宅子。公主,都说百善孝为先,母亲的身份虽然不如皇后娘娘那样尊贵,但好歹也是你的婆母。公主最是温柔贤德,想来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婆母在府外病重。”
“公主不如暂时将母亲接回公主府养病,今后再做打算?至于二弟和小妹,也要一并回来照看,反正现在寿喜堂也空着。”
云清伶不说话,只是轻轻摇着扇子。
贺文宏见她没有立即反驳,还以为云清伶已经把他洗脑的言论都听了进去。
“我知道,公主心里不快,可母亲她确实并非故意针对你。公主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耿耿于怀,一家人哪能有隔夜仇,或者公主若实在不愿意和他们共处同一屋檐下,可否允许我在账房里支些银钱,替他们换座好一点的院子,还能替母亲请一个好一点的大夫,早日痊愈,母亲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折腾。”
直到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完,贺文宏才发现云清伶一直没吭声。
他有些没底,疑惑的看着云清伶。
云清伶将折扇随手放在旁边。
“那不知驸马这些年的俸禄究竟用在了哪儿,据我所知,三品礼部尚书每月的俸禄足足有二百两银子。这些年来,自从我们成婚,你吃的是公主府,穿的也是公主府,平日里花销还是直接在账房里支银子。按理来说你的那些俸禄不应该分文不剩,难不成驸马背着本宫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因此从未跟本宫提起。”
仔细一看,云清伶的眼里已经有了几分冷意。
贺文宏的俸禄一半存了金库,一半当然是背地里风流潇洒,还有给陈水儿买首饰了。
然而这些话贺文宏怎么可能跟云清伶讲起,相反,贺文宏根本答不出来,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搪塞。
再加上被云清伶用很讽刺的目光看着,想到自己这些天来一直被云清伶冷眼相待,心里有一股无名火起,这使他变得恼羞成怒。
“公主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我是入赘公主府,但平时里少不了应酬交际,还有逢年过节送上级的冰敬炭敬一样不能少。再加上前阵子母亲寿宴的开销也是由我支出,我哪里还能攒什么私房,公主这话分明是说我故意将钱藏起来,不肯孝敬母亲,难道在公主眼里我竟是这种人?”
你可太是了,云清伶在心里回答,不过面上不显,态度十分坚决。
“这些事驸马若不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钱本宫必定会出。况且这只是你的母亲,本宫是公主金枝玉叶,断断没有孝敬她的道理。按照规矩,即便是老夫人来了,跟本宫请安,本宫也受得起的,孝养老夫人的责任自然应该在驸马一人头上。”
这番话更是说的贺文宏哑口无言,他冷冷一笑:“既然公主要与我如此生分,划清界限,那我无话可说,告辞了!”
随后,他甩袖眼而去。
前世,贺文宏也没少这样向云清伶甩脸子,可每次都会引得云清伶十分慌张,生怕破坏了夫妻感情,主动追上前去解释让步,求得贺文宏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