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都尉点齐兵马,两千骑兵,外加府兵。
另外,既然对方是为劫粮道,自己不妨将计就计,为了引出这伙人,都尉下令,将逃回来的青壮再次征调,补足人力,推着粮车再次出发。
众人闻言,自然是不肯,此前就是与官兵在一起,结果贼人打来,官兵直接跑了,现在回去,不是送死?
见众人不肯,都尉只是微微一笑,吩咐手下,拖出其中闹得最凶的几人,直接砍了,将反对意见彻底镇压。
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做完,都尉传令出发,一路走得小心谨慎,好像自己手里的就是粮食。
很快,这行人的消息也被张秀知晓,让他大为疑惑。
这行人的方向是反的,让他有些摸不透,车上的究竟是粮食,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你们觉得这些人运的是什么?”张秀问向手下。
“决计不是粮食,咱们都知道粮食必须由寿春送来,又怎么会从这里送出去?”手下回道。
“可能是其他军需品,但粮道才被我们劫了,又这么大张旗鼓的送,会不会有诈?”手下怀疑。
“肯定有诈,这次前来的,大部都是骑兵,看来是奔咱们来了。”张秀说道。
这么明显,自己要是看不出来,还打个什么仗?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放他们过去?”对方有所准备,自己再去,只怕讨不了好。
“放他们过去,那回来的人只会更多,到那时咱们更打不动。”张秀摇摇头,对方是去运粮食,又不是去送人。
“娘的,是骡子是马,打一打就知道了,劫了,打不过就撤,想其他办法。”张秀下定决心。
他的目的,除了截断粮道,就是牵制贼军,只要能牵制更多的人,正面战场就会更有利。
种种缘由之下,他只能打,不能避。
“是。”
手下闻言,开始整军备战。
……
自驺虞而来的官军,行至中途,就开始遇到贼军的袭扰。
“大人,贼军的探子越来越多,看来是准备要过来了。”手下找到都尉。
“你们觉得,这些人为什么还敢来?”都尉问道。
他不信,对面的主官,会看不出来自己是故意引诱,可自己准备妥善,对方还敢来扰,让他心里都有些犯嘀咕。
“会不会他们以为,咱们还是运粮草的?”手下问道。
“应该不会,张贼能把他们派出来,肯定不是无能之辈。”都尉摇摇头。
思索间,他想到了什么。
“你们说他会不会觉得,咱们去了寿春,人会更多,才会选择这个时候进犯?”
可自己还真没有这个想法,青壮已经征调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加人,人太多,对自己反倒是累赘。
对方只要找准时机,自己就得先乱。
“极有可能。”手下附和这个理由。
“既然这样,跟他干了,增派人手,找到他们的主营所在,他要是不来,咱们就去找他。”都尉决策落定。
要不是这些家伙,自己也不至于被派到这里来。
随着人手增派,双方之间,小规模的碰撞增多,伤亡开始出现,并且逐渐累积。
经过打探,官军很快就找到了张秀的主营所在,随后便是吩咐,步兵就地驻防,其余人,随自己上马,追杀贼人。
双方在平坦处展开大战,数次冲锋,贼军开始溃败,下令后撤。
官军见此,士气大振,奋起直追。
都尉也是打马追去,可没跑多远,他就发现,眼前的这些人,虽然是败逃,却没有乱。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见到对方的将旗所在。
“不好中计了,停,都给我停下。”都尉勒停马,叫停手下。
“大人,怎么了?”
“快回去,有人在后面?”
“驾。”都尉挥舞着马鞭,心里祈祷,后方千万不能出事。
可没跑多远,隔着老远都听到了传来的喊杀声。
“他娘的,该死的贼军,快,杀回去。”都尉咬紧牙关,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
等他们赶到时,整个营地已经溃散,车架散落,尸横遍野。
好不容易,才收纳了部分溃散的人。
“你们的主官呢?人死到哪去了?怎么指挥的?”都尉大怒,前来偷营的骑兵,不过三四百人,自己这些人还是以逸待劳,竟然全军溃败,他实在想不通。
“回大人,打起来之后,小的就没见到了,只怕已经……”
“废物,那你给我说说,怎么打的仗?”都尉喝道。
随行征调的有三千民夫,溃败的根由就是因为这些人。
贼军来偷营,主官为了防止民夫作乱,下令镇压,为此杀掉了好些人。
而贼军杀来之后,说是杀了官兵,就放他们离开。
接着就发动强攻,民夫也配合贼军的进攻,营地乱成一片,转眼间就是大势已去。
“啊~该死的张贼,不杀你我誓不罢休。”
都尉听完,双手颤抖,将自己的大刀狠狠砸在地上,怒骂道,他从来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