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般愣愣地盯着我,默不作声。
“你说话啊!”玉团脚抵了抵阿般的小腿。
“不知道。”阿般摇摇头。
玉团有些不耐烦,嗤之以鼻道:“姑娘,要我说,我们就把他扔给周颂得了,就说他藏在这儿,被我们发现了……”
“不可!”玉饴立即阻拦:“玉团你是傻子吗?姑娘名声不要了?他若知情,我们装病的事岂不是会泄露!”
玉团双手握拳,捶打自己脑袋:“哎呀!我就是个蠢的!”
我未加理会她们,依旧追问:“阿般,我问你,盘子下的纸条,是不是你放的?”
阿般依旧摇摇头,我为之陷入困惑。
不是他还有谁?眼前之人长得与太孙如此相似,从小生活在皇家园林中,这一切都是巧合吗?难道说……他是太子的私生子?
“阿般,你几岁了?”
他眼睛还是滴溜溜地眨巴眨巴,小心翼翼地吐出两个字:“十二。”
“那不是比姑娘还小一岁呢。”玉饴喃喃。
我继续追问:“几月几日生辰?”
阿般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你不过生辰吗?”
阿般还是摇摇头。
“姑娘,这就是个傻子吧,一问三不知,摇头倒是利落。”玉团摇头晃脑,学着阿般的模样。
我皱眉不解地问道:“既是知道我们要来此碧水榭养病,为何你还留在此地?不怕被我们发现吗?”
“我,不住在这。”
“好啊,知道我们要来住,提前来这蹲点儿是吧?说!你昨晚上都看见什么了?是不是偷看我们姑娘洗澡了!”玉团撸起袖子就是往阿般身上抡。
我也为了解气,站起来踢了他两脚。
阿般咬紧牙关,双眼紧闭,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不停地扭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很快就晕了过去。
“额……我们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玉饴畏畏缩缩地去探阿般的鼻息,长出一口气。
“我呸!要不是怕脏了手,打死也不为过!“玉团愤愤不平。
我拍拍手,走出厢房,一腿翘起,悠然地坐在禅椅之上,语调轻松:“把他先搁那儿吧,等外祖父来了,让他帮我们出主意。”
一直到夕阳西下,外祖父也没出现。
玉团纳闷儿道:“老爷是知道姑娘无恙,就不每日来了吗?”
我微撅嘴角,闷闷不乐地扶着腮:“早知道午饭就多吃两口馒头了,那个醋溜白菜还行。”我吧唧吧唧嘴。
“待明日老爷再来,可得跟他提提意见,哪有养病期间不吃肉的啊!喝个鸡汤也行啊。”
说话间,院门响起,周颂的声音洪亮地传来:“枝小姐,开饭喽~”
玉饴取来食盒,摆好餐桌,又是一片绿意盎然。
我与玉团哀声载道,玉饴则仔细端详食盒、碗、碟,都没有再出现任何信息。
我洗净双手,坐下来:“也不知道那个阿般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要给他点水喝?”
“别管他,这人呐,一天不吃是饿不死的。”玉团为我盛了一碗小米粥,突然恍然大悟:“哦~姑娘!你们昨天是不以为砰一声,是我放屁呢?”
我和玉饴一手掩口,不住地发出笑声。
“好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早说出来,我们就能早些抓到那个坏蛋了?”
我与玉饴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饭后,玉饴端了碗粥去了西厢,没一会儿又噔噔噔跑出来。
“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
“阿般!”玉饴将碗放在桌上,急的脸都红了:“人没了!”
“什么?”
“死了?”
“阿般!阿般不见了!”玉饴手指着西厢方向。
我们急速奔向西厢,只剩下一地布条。
玉团双手搓着,焦躁的踱来踱去。
玉饴也皱紧眉头,焦虑不已,嘴里不停地说:“怎么办呢,姑娘?人到哪去了呢?”
我从前厅取了一烛台照明,俯首细看:“这些丝绦像是被刀刃割断的。”
“难道……不止一人?”玉饴惊慌失措。
握住烛台的手,使劲攥了攥,轻声安慰道:“玉饴,别自己吓自己,这也就说明,他有刀而已。”我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丝毫线索。
“姑娘,这人怕不是真会隐身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玉团抱住我的胳膊,心惊胆战。
玉饴朝我伸出手臂,我握住她的手,轻言细语说:“别害怕哈,大不了就叫外面的人都进来,他们不会不管的。”
我们携手走出西厢,走到黑暗的院子中,我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有未知的危险潜伏在周围。
“枝小姐,厨房的人来取食盒了,您可用餐完毕?”周颂的声音传来。
“哦!来了!”玉团高声回应。
我们三人返回膳堂,一片狼藉的桌面上,赫然有一张纸条:勿再轻举妄动,速速离开随园。
“啊啊啊啊啊啊!”玉团玉饴大叫。
我立马捂住他俩的嘴,观望四周,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到底是谁!?只是想让我们离开吗?为什么不能留在这儿?这儿有什么秘密不能被我发现?)
内心波涛起伏,千丝万缕的思绪缠绕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清。
振奋精神,将纸条收进袖中,整理了食盒放置于院门口。玉团和玉饴仍惊恐未定。
我拖着她俩在前厅中坐下,一眼瞅见了太师椅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我握住烛台,缓步走向太师椅,挪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异常。
(早前是在前厅发现书本有被动过,中午也是在前厅发现的阿般,难道说,厅堂之内藏有秘道?)
我左敲敲,右拍拍,都没反应。想着电视剧中都是转动什么东西,机关就会打开,于是在屋中摸摸瓷瓶,卷卷字画。
“姑娘,你怕不是也吓傻了?”
“你们快帮我找找,我怀疑这屋中有密室地道,所以阿般才会突然消失,纸条可以无中生有。”
“地道?”玉团歪头思索,跺了跺脚。
我灵机一动,搬开太师椅,趴在地上,敲了敲地面。
“可有何异状?”
我摇摇头,这能听出来个啥,根本没分别啊!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