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发现姝丽时只觉得她模样生得有些太好了,即便是他一贯不信鬼神之说但也猜想会不会是惑人的妖亦或者被下了蛊,但后来又觉得姝丽这么天真,尚且需要他护着,又哪能骗得了人。
姝丽在面对着帝王和面对着梦中的他时完全是两种态度,她在御书房中那般可怜地抗拒他的接近,是在怕什么呢?
“手可以碰吗。”
萧宸现在却是知道要问一句了,明明之前拉住她的时候也没有率先问一句的。
姝丽心里想着,伸出来的手指往前碰上了萧宸的手心。
萧宸微微收紧了手,掌心传来一点柔软,却不怎么暖和。
“你住的地方冷不冷,可有厚实的被子?”
姝丽觉得现在的进展似乎有些不对劲,说好五日后再给他答复,可现在手也碰了,还有之前,还碰过她的脸。
她脑袋有点乱,匆匆听过他的问话,嗯嗯地点了点头。
“只是我手脚不易暖和,不碍事的。”
萧宸也没捏多久,他松开了姝丽的手。
“不是说你不对,是这样的法子伤身,日后可不许再用。”萧宸的声音微沉,不自觉就带了点威严。
姝丽一个人过惯了,以前即便有人关心她也不会像萧宸这般,她有些不适应,但…感觉也不坏。
“那……就这一次。”
姝丽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软着声儿,但话中的乖巧意味却足够叫萧宸无奈地软下心肠。
“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萧宸低声道了一句,又带了点狠意地告诫她,“最好是听话。”
第二日姝丽不出所料地病了。
她尚且能把控好分寸,没把自己弄到发起高热的地步,但就这般三步一咳嗽,浑身发软无力的虚弱模样叫外人看了当真还有几分严重的架势。
穗心看着眼前人,神情略微收紧一瞬,又蓦地放松下来。
她上前两步,上下看着姝丽,出声轻道:“姑娘这莫不是病了?”
姝丽原本的五分难受此刻装做了八分,多了过犹不及,少了怕陈昭仪那儿不肯放过她。
她白着小脸,堪堪自己站立,强撑着一股力道将手中昨日写完的纸张交给穗心。
“是奴婢没用,不堪为娘娘所用。”
穗心低头看看那些抄录的佛经,每一张都说得上写得认真,叫人找不出错处来。
“姑娘这病合该请个医士来看看。”穗心半点没提不让她继续抄佛经的话。
姝丽却也不着急,只是扯着嘴唇轻轻勾了一下,声音有气无力地:“奴婢抄录佛经之时所知最多的便是我佛慈悲,希望佛祖怜悯,奴婢抄录的那些佛经能为远在皇城的大皇子带去一丝安康。”
“即便奴婢病榻缠绵,能为大皇子祈福也是奴婢心甘情愿之事。”
虽句句不提自己不愿,但话里话外提到的都是大皇子,这些话都是要说给陈昭仪听的,陈昭仪做什么决断姝丽自然猜得到。
穗心朝着姝丽微微弯了弯脑袋,温声说:“姑娘的这番心意我会同昭仪娘娘说,姑娘且先休息吧。”
说罢,也没有再叫人放下今日带来的纸张,带着人就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姝丽心头稍稍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指,这两日一直在抄写,手指上泛红的印迹一时半会儿还褪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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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竟是这么说的。”
清秋殿内的那扇窗户依旧大大开着,微风轻拂,吹起纱帘和坐在窗前的陈昭仪发上的步摇。
穗心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闻言道了一句是,再无旁的话。
陈昭仪的手轻轻压在那一叠抄录的佛经之上,眼眸敛下,垂下的睫毛掩住眼中的情绪。
“那她倒是生得一张巧嘴。”说的那些话里带着大皇子,这叫她想继续使唤她都不行了,免得到时候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她的身份呢,查清楚了?”
穗心接着应声:“回娘娘,都查到了,家世清白,早早就入了宫的。”
“和宫中贵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陈昭仪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但稍作片刻又轻轻皱眉,问她:“和太后娘娘那边也没关系吗?”
穗心面上神情一滞,犹豫着说:“明面上确实没查到她和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有过接触。”但背地里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