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妍随便瞥了一眼,字多的不想看,垂下头看着元明认真的样子,当即决定!规则这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了!
“低等生物的游戏,黑死牟,我想我们有乐子了。”
元明不知道莫妍又在抽什么疯,长时间的闭嘴沉默让他不太舒服,但没办法,谁叫黑死牟就是这种沉默寡言的性子,再难受也得憋着。
“嗯。”
这时,外面传来响动,元明立即开启通透世界查看,是一只巨大的象,在狭窄的通道内艰难的行走,边走边用鼻子推开一扇扇的门,像是在寻找什么。手握紧剑抦,准备等门开的那一刻就把它宰了。
〖是大象,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莫妍从床上下来,轻轻拍掉肩上的灰尘,提醒一句。
“气味。”
元明脑中一条亮线瞬间贯穿,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人类的气味,身体却是动物,只能说明这个大象是人变的。但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反而身体绷得更紧。
“不能放松警惕。”
莫妍只是安静看着门,直到门被一根粗糙的鼻子轰开,大象兴奋的叫了两声,眼神带着兴奋,惶恐,乞求种种复杂的情绪,那双眼睛,完全就是一双人类的眼睛!
元明突然感到头很痛,眼前的大象在他面前逐渐变红,那双原本漆黑的象眼也变得猩红一片。元明察觉到不对劲,他的手是探向腰间想拔刀,但却摸了个空,身边很安静,元明环顾四周,愣住了。
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也不恐怖,反而十分熟悉,午后的阳光透过淡紫色的窗帘照到房间,房间里呈现淡淡的紫红色,元明看向自己的手,小巧,纤细,是元明自己的手。
元明撑在书桌上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看着桌面上摊开书本上只写了一个解字的数学题,叹了口气,拿起笔接着往下写。
门外客厅传来钥匙开门的哗啦声,小孩子嬉戏和妇女的声音也一并响起。原本还算安静的家中瞬间嘈杂起来,但元明早就适应了。很快,脚步声在自己门外停下。“咔嗒”是门把手被按下的声音,但房门并没有打开,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元明握着笔的手下意识一抖,试卷上就多出一条黑线。
“你一天到晚到底是锁什么门啊?”随着门外妇女的抱怨,钥匙插进锁孔,钥匙的清脆碰撞声和门的咚咚闷声交合在一起,房门最终还是被打开了。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吗?”
她站在门口,长得很高挑,肩膀瘦且薄,像是被刀削掉肉只留下骨头。元明回头笑笑,语气轻松。
“妈,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嘛,把门锁着有点安全感。”
“什么安全感不安全感,你一天就扯这些有的没的,正事一件也不干,整天闷在你这个房间里也不怕憋死。”
母亲的声音有些尖,目光锐利的扫过房间,走进来,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的眼睛有些疼。
“多开窗帘通通风,我看你是要闷出病来!”
随后母亲转身离开,元明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在母亲走后关上门上了锁,重新把窗帘拉拢,在柔和的光线中慢慢从那种被侵犯的窒息感里缓过来。
晚上吃饭,家里来了客人,元明的背挺得笔直,认真的吃着碗里的饭,仿佛这是很重要的事情。餐桌上的大人交谈着,与自己无关。时不时有小孩子稚嫩的撒娇声,一个小孩张大嘴,元明能清楚的看到他嘴里粉色颤动的舌头,下一刻就是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元明看到那些唾沫星子全部飞到了餐桌上的饭菜里,筷子顿了顿,回到自己的碗里。
味如嚼蜡的吃完晚饭,
“妈,我待会洗碗。”
说着放下碗就打算离开,母亲对着自己嘟囔了声。
“别下去就去你房间里躺着,多运动走动一下。”
还在吃饭的舅舅抬眼打量了自己一下,笑眯眯的。
“呦,我们元明都长成大姑娘了,今年是高一了吗?”
开始了,话题来到自己身上了,元明忍着心里的不耐,面上带着笑,顺从的回答,
“没,是高三呢。”
“高三啊,那离大学也不远了嘛,学习要努力啊。”
母亲突然笑了一下,
“ 就她这个成绩,能上个二本都是万幸了。”
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轻蔑,她没有看元明,但元明能感到她投来的扎人目光,不说话低眸,视线习惯的涣散不理会,但那一句句又冷又硬的话,还是灌入自己耳中。
“做事慢条斯理的,房间乱得成什么样了也不收拾,老等我去给她收。”
只是没做完的作业放在桌子上没有整理。
“一天就想着玩手机,都高三的人了,也不知道学习努力点。”
但我拿到手机的时间,一天加起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其他时间都是你收着不是吗?
“又懒又笨,完全随了她爸,改都改不掉,天生就这样,也不知道我是犯了什么错要遭这种罪。”
元明好像瞬间沉进了水中,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朦胧起来,一层膜,将自己与外界分割开,听不清,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一”
胸口好闷,有点喘不上气了,手好像在抖。元明鼻子开始发酸,头一阵一阵的疼。
“我怎么会有这种女儿。”
“咚咚咚,咚咚咚!”
元明死死盯着母亲的嘴巴开合,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没有心思去听,所有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心脏剧烈的疼痛。
既然这么不喜欢我,那为什么又要把我生下成为你们的累赘?你们根本不需要我,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的意外。我根本……就不该出生。
元明闭上了眼,周围渐渐安静。
再次睁开眼,校园和谐宁静,暖暖的阳光打在自己的蓝白校服上,头很晕,奇怪,刚才自己不是还在家里吗?元明难受的扶着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喂,你怎么了?”
“没事就有点头晕……”
元明回头,愣住,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到大脑,在炎热的天气她瞬间全身冰凉。
这人她知道,甚至很熟悉。元明想起了那张又小又烂纸条上的各种辱骂、污言秽语,身体上被掐出来的块块青紫,那间狭小拥挤的厕所隔间。
元明的手开始颤抖,接着元明控制不住的笑了,捂着脸笑出了声,全身都在抖,那人疑惑不已,
“你干嘛?发什么疯?”
元明不笑了,她放下手,脸上满是泪痕,神情诡异,看起来又哭又笑。
“好久不见啊,小彤,”
元明的手摸到腰上的硬物,声音轻而缓慢。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不过没事,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温热的液体浸满了双手,元明癫狂的大笑着,向着身下人的胸膛一刀刀的刺入,直到血肉模糊,血流的到处都是,在手上,衣服上,脸上,双手湿滑的快握不住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