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懵了,这难道就没下文了?
而下一秒,一个急促的脚步从货柜的另一端传来,那头的门是完全打开的。
回头一看,张权已经举木仓出现在我面前。
“跑?你能跑哪去?”
我已然万念俱灰,缓缓闭上双眼。
随着木仓声响起,我都灵魂出窍了,但身上却没有一丝痛苦。
我微微一愣,睁眼一看,眼前的张权诡异地倒了下去,额头上冒出一个血红色的木仓眼。
他死了!
我难以置信循着木仓声发出位置看去,便看见韩菲菲举木仓立在货柜的另一头。
她一阵后怕地冲过来将我搀扶起来,看着我脚上的伤一脸心疼。
“抱歉,姐来晚了,让弟弟吃苦了。”她内疚道。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内心温暖不已,热泪不争气地就涌了出来。
“姐你能来就好,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韩菲菲点了点头,我们两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货柜群,往码头西边走去。
待出了码头,熟悉的面包车旁环绕着等候已久的四人。
除了董叔,其他几人看到韩菲菲的身影都颇为惊讶。
“我去?菲菲怎么和你一起出来了?”
“你人一整天跑哪去了?”
“不是说谁也不要管谁吗?菲菲去找六子这算什么事?”
最后一句话是韩成栋说的,让我听着格外刺眼,他这是在酸什么?
“菲菲的行动是我授权的,她不受这次行动限制。”
董叔沉声道,随后招呼大家马上上车。
就这样,我们六人溜之大吉,有惊无险地离开了码头。
至于码头火拼的结果,据董叔描述,在肖闯到场之后,石中阳和杨敬海都默契地将木仓口一致对外。
肖闯等人火力不敌,但胜在死守过后等来了大部队支援。
在正规军绝对强大的火力之下,石中阳和杨敬海双方纷纷投降,全部都被抓捕了。
“那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
出租屋里,我躺在椅子上好奇道,一旁的韩菲菲还在为我包扎伤口,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
“石中阳必然是完蛋了,先不论木仓战这一罪,他这些年在局子里的黑料已经比字典还厚,条子已经抓了他快十年了,这回就算不木仓毙,坐号子也得坐到死为止了。”
董叔说罢又分析起杨敬海的下场:
“至于杨敬海,他这些年也算本分,几乎没留下任何污点,所有生意都由手下人经手,估计这次就定个危害公共安全罪和藏械,加起来最多判个十年。”
“什么意思?十年后我们又多一个仇人?”
刘胖子苦笑道。
“什么仇人?别忘了,在杨敬海眼里,我们可是他这边的,估计现在还在号子里念着我们的好呢。”
董叔解释道,闻言众人这才暗舒了一口气。
就怕送走一个石中阳,又招来一个杨敬海。
“那我们这计划算是成功了?”韩菲菲问道。
“嗯,至少好长一段时间可以安逸地过了。”
董叔点了点头。
这时刘胖子又不解道:
“话说菲菲,你今天都跑哪去了?怎么最后还在里头把六子救出来了?”
“嘿嘿,我哪里都没去,一直在你们周围潜伏,没人知道我在哪。”
韩菲菲得意道。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我问道。
闻言,韩菲菲的眼神有些犹豫,随后强笑道:
“我都把你救下来了,你说我的任务是什么?”
她的话显然不能说服我,这绝对不是实话,救下我估计只是顺手的事。
韩菲菲看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办,而且她是董叔安排的,看来个中缘由只有他们知道。
“对了六子,最后张权为什么要杀你?”董叔这时问道。
我便将发现张权是石中阳卧底之事说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厮要绕路拖延时间。”刘胖子后知后觉。
此时董叔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干咳两声,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好了,能告诉我今天谁给韩成栋发去了开火的指令?”
此言一出,众人当即面面相觑,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没人承认?我劝你们老实交代,这事所幸没有造成意外,自己站出来我还能从轻发落。”
董叔劝道。
无奈依旧没人吭声,但答案只可能在我们六人之中,毕竟对讲频道只有我们在使用。
董叔见状只好笑道:
“都不说是吧?行!那帝王陵那批货的钱我就不分了,反正我也不缺钱花。”
“没人站出来,那就大家都没钱分。”
刘胖子一听顿时就急眼了:
“董哥这不好吧,你这无疑是错杀良民啊,不是我的责任为啥不给我分钱?”
“谁能证明不是你的责任?免谈!”
董叔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刘胖子也不好再纠缠,只能是骂骂咧咧:
“草!哪个天杀的最好自己出来认了,别堵着地球转!”
“简单分析一下不就知道了,今天能独立行动的人能有几个,除了刘苗苗就是韩菲菲,只有他们有机会暗地里给我发信号。”
韩成栋这话倒是有拱火的意味。
“你这话什么意思?独立行动不也还有你?”刘苗苗冰冷道。
“扯淡!难不成我自己给自己发指令?”
“这可不好说,毕竟谁都可以往频道里敲指令。”
刘苗苗不屈不挠道。
“放尼玛的屁!你这小屁孩少在这喷屎!”
韩成栋似乎有些破防了,直接站了起来一副要开战的姿态。
“怎么的?要跟我练练?你不会连我这小屁孩也打不过吧?”
刘苗苗不以为然,毕竟谁都知道我们之中他的武力是最强的。
韩成栋自然也了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很快他就吞下这口气,又坐了下去。
“我就寻思奇怪了,为什么栋子你得到允许开火的指令后,会向石中阳开木仓?”
刘胖子这时提到关键的一点。
“有什么好奇怪的?既然杨敬海要溜,我开一木仓自然就能激起矛盾,何况我对石中阳有恨,打他又怎么了?我没往他脑袋上打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韩成栋理直气壮道。
他这话说得也在理,我没有听出任何不符合逻辑的细节。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就是做过,别以为没人会不知道,现在我只是给你们时间自己想清楚,自己站出来和被我拎出来的下场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董叔恶狠狠地放下话,随后就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