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骨头表面的碎石清理完,整副胸骨,不!
准确来说是一副带着缺口的胸骨显露在我们面前。
看着那中间断缺之处,这骨头的主人怕是曾经骨折过。
“看着断缺口的大小,估计是弓箭射穿了骨头。”董叔嘀咕道。
“就别研究这副骨头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韩成栋不耐烦道。
“拜一拜,起骨吧。”
听到董叔这字眼,我脑子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
寻龙开穴这么多次,我们还是第一次对墓主人的尸骸下手。
只见董叔双掌并合,朝对方鞠躬拜了三拜,随后又往棺材顶部压了几张镇纸。
其他人亦是如此效仿,到我时自然是有样学样,只是我背后有些发亮。
待每个人都完成这神秘的仪式,韩成栋便迫不及待地戴上手套抓向那副胸骨。
鹰爪一勾,其狠狠地将胸骨拔地而起,令人触目惊心。
由于力度过大,那副胸骨直接断成两半,一半还结实地嵌在地里头。
董叔睁眼欲裂,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韩成栋脸上。
“去尼玛的!你急什么!”他骂道。
“就一副死人骨头,还能吃人不成?别太墨迹了。”韩成栋也急眼了。
“我们是行穴借路,问金找银,不是土匪恶霸!行内没有你这么蛮横的!”
韩成栋闻言仍旧不知羞,伸手又是抓向另一半胸骨猛然抽出,还将其随意地扔到一旁。
董叔已然气急败坏,正要继续训斥,周围却发生异动。
只见无数怪风疯狂地从主墓室入口灌入室内,瞬间席卷整个主墓室,几乎要将人从地上吹起。
“不好!快把铁锥插在地上用以固定!”董叔连声提醒。
我们纷纷掏出自己腰间的铁锥插在地上,然后将其抓牢才稳住身形。
“六子!出去走廊看看怎么回事!”
听罢我艰难地往入口挪去,由于地面陷阱和怪风的限,制,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待走到主墓室入口,那风力更为强劲,从两边走廊汹涌袭来,汇于我这最中心的一点。
“外面全是风涌进来!”我大声喊道。
而更加诡异的是,地上那副胸骨因为没有固定,此时已然被风卷在了半空。
悬在我们众人面前,还是直立的姿态,十分渗人。
董叔当即明了,命令韩成栋道:
“快!快给人家跪下!磕头道歉!”
“放屁!我才不信这么邪乎!”韩成栋仍旧不屈不挠。
话音刚落,风力也就更为强劲,就连我们插在地上的铁锥也要连根拔起。
另一方面,地面上的碎石也被卷在半空,疯狂地在狭小的空间内打转飞闪。
随时都有可能冲撞在我们身上甚至头部。
这边刚说完,韩菲菲的额头就中招了,被一块飞动的石子撞得血流当场。
“跪下!”董叔再次厉声道。
韩成栋见状终于是信了,眼神漂浮地缓缓下跪。
这时石子飞冲在其膝盖窝上,“啪”的一声就让其瞬间跪了下来,容不得其磨蹭。
“你不是不喜欢墨迹吗,麻利点!”董叔催促道。
韩成栋脸上已然布满了恐惧之色,他煞有其事地对着悬在半空胸骨磕了三个响头。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风力开始减弱,不久后就完全退去。
而那两半胸骨也齐整地降落在地面,完好地拼回在一起,正躺在棺材边上。
似乎在示意我们要把它放回去。
“先人让路了,快把事办好!”董叔这会一阵后怕,说话喘气都不敢大声。
我们几人这会都失魂落魄,并不是害怕那异端会取了我们性命。
而是亲眼目见并证实了确实有“人在做,天在看”这回事。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终于知道董叔为什么执意要在每次入洞前都“拜土地”。
这时棺材中的碎石也被狂风清理干净,露出了一个本来存放胸骨的完整凹槽,里面竟另有乾坤。
“这个形状怎么那么眼熟?”
看着凹槽之下的凹印,我不由说道。
“是那把剑!”
董叔说罢连忙在主墓室里头找寻起来,很快就找来了一开始压在棺材上那把宝剑。
没有多想,他直接把剑放了进去,几乎是镶嵌进去的,分毫无差。
下一秒宝剑缓缓没入凹槽中,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眼前,仿佛被地面吞掉了一样。
“这……可惜了一把好剑,看着就值不少钱。”韩成栋心疼道。
“钱?刚才连命都差点没了,还提钱?”
董叔训斥道,那厮顿时闭上了嘴。
待气氛一冷清下来,周围再次发生异动。
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当即紧张起来。
只见四周的墙壁竟开始朝地面降落,竟然全是可活动性地墙面。
“大意了,竟然一开始没检查墓室结构完整性,不然定能发现墙壁和地面之间有缝隙。”
董叔懊恼道。
“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探帝王陵,总算是学到了经验。”我安抚道。
待四周的墙壁完全降入地面,墙面的内容焕然一新,竟是与前面墓道风格相似的壁画。
“不对,就算这面墙降了下来,空间仍然还是显小,这壁画后定然还有奥秘。”
董叔粗略一看便直言道。
“不如先看看这壁画上的内容。”我提议道。
众人当即默契地把各自的灯光调到最大,投到壁画上。
放眼过去,这壁画的精致程度比起墓道中的要更为细腻清晰。
似乎其作者想要将其中的内容表达清楚。
而其中的内容并非描述这位岭南王的生平,说的完全是另一种故事。
鉴赏的工作落到董叔身上,他认真花费了时间去观察,最后不由大吃一惊。
“董叔,这上面说了什么?”我连忙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上面似乎描述了这位岭南王的真实死因,我总结为帝王之殇。”
“什么意思?那这建墓者是什么用意?”
韩成栋不解道。
“这用意看来不是给明面上的人表达的,而是给后人,因为是过于隐晦的秘密。”
董叔小心翼翼,说罢他又道:
“不过上千年过去了,有心者早就化灰了,现在倒可以摊开来说。”
随后他便向我们描述这画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