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山正对着墓碑的位置,默契地取出了锤子。
“两重一轻,从上而下。”董叔这时提醒道。
说罢我们就在山体上敲打起来,仔细观察其中的声音。
本以为这是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不想刘胖子一锤下去就开了花。
只听见“啵”的一声,沉重雄伟的山体竟发出毫无气势的声响。
“我今天得买彩票嘿嘿,第一锤下去就是空的!”刘胖子得意道。
见状我取出了份量更重的大铁锤,毫不犹豫地就往空心处砸去,顷刻间山崩石碎,尘土飞扬。
那山体如同无浆薄纸一般成块滑落,露出了其后的墓门。
“我滴个乖乖,这墓主可不一般,声东击西,这墓大有说法啊。”刘胖子感叹道。
墓洞与墓碑分离,这墓主人家定是下了功夫。
“山脚的下陷式墓室?有点意思,开龙口吧。”董叔突然饶有趣味。
似乎是一顺百顺,接下来的一切都颇为顺利。
这龙口并不复杂,只由一面砖墙堵成,我继续抡起大铁锤砸去。
一锤下去,当即低头侧退,以防触碰某种机关后被误伤。
接下来每一锤皆是如此,五锤过后这砖墙应声倒下。
往里看去,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这点倒是匪夷所思,因为这并不符合光的扩散原理。
这会还是大白天,白光不断打进洞口,但却无法将其中任何一处照亮。
不过是进洞半米距离,就已经是绝对的黑暗。
董叔不信邪,对一旁的刘胖子喊道:
“胖子,把你那五万流明的手电筒照里头去。”
“稳了,我那手电筒在晚上打开跟个太阳似的!”
刘胖子说着就得意地掏了出来,往洞里一照,竟如泥入大海,毫无亮点。
“见鬼了,活了四十多年,还真没见过这能吃光的洞,而且还吸水。”他不由吐槽道。
“估计是墓主有所提防,不想外人贸然进入,特意做了手脚。”
董叔不悦道。
这里头伸手不见五指,连光也进不去,即便是再经验老道的厨子也不敢往里进。
“不如先投石问路。”我提议道。
说罢我便拾起一石头尽力往里扔去,一声撞击发出的声响传出,听声音似乎落在了离龙口十米之处。
方才我砸的位置是通道的正中央,随后我又扔出两颗往两侧扔去。
此时传来的声响更远,而且只响了一声。
说明并不是撞墙后再掉到地上,而是失去飞行惯性后直接掉到地上。
“进洞十米之后,有左右两条分岔路。”我说道。
董叔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认同这一说法,但随之又道:
“再往第一颗石头扔的方向扔,那声音似乎不太对劲。”
我闻言当即照做,这次为求石头的反馈更加明显,我又出多了几分力。
这次我们都听到了一声清晰的脆响,可谓是空谷传幽,而且并不踏实,似乎撞到的物品是中空的,如同方才脆弱的山体一般。
见状我们几人不由相视一眼,默契道:
“继续用力砸!”
众人纷纷拾起石头,就死命往通道正中央砸去。
那脆响频出不止,两轮投掷下来,通道内突然传来稀里哗啦的破碎声。
声似玻璃碎裂又不太像,下一秒洞中的景象终于依稀出现在我们面前,但仍有几分难以目测。
“光可以进去了。”韩菲菲惊喜道。
随着刘胖子把超强手电筒也加上,这会终于能勉强看到洞中全貌。
一眼看去我不由吓了一跳,那通道四个面竟都安装着反光的黑色镜子。
董叔用力掰下最靠近洞口的一块,仔细观察了许久才知道此为何物。
“好像是非常罕见的黑铜镜,能完全阻隔光的路径甚至吸收。”他嘀咕道。
“证实一下不就知道了。”
刘胖子拿过那块镜片,直接把手电筒贴着怼到一面去,不想另一面却毫无亮光,只看见一个圆圆的手电筒头部。
如此奇景让我们不由啧啧称奇,看来方才是打碎了正对着龙口那块最大的黑铜镜,光线才得以进入。
我笑道:“好家伙,这手段真是高明,估计劝退了不少盗洞的。”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值得学习,我以后的坟也得装几块防贼。”董叔打趣道。
“董哥你以后坟在哪告诉我一声,没别的,我只想给你逢年过节上柱香。”
“去去去。”董叔不由一脚踹向刘胖子的大肥屁股,众人不由大笑。
他很快又严肃下来指挥道:
“好了,快把其余的黑铜镜全部砸碎,厨子最需要的就是清晰的视野。”
接下来的工作就比较简单,无非是纯粹的破坏过程。
通道内玻璃粉碎声乒呤乓啷响彻山谷足足半个小时,倒是罕见之景。
“清理完了,现在是口正常的锅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兵分两路了?”
刘胖子询问道。
“不,这次的锅我隐隐感到不妥,处处都充斥着不合理之处,我们要统一抱团行动,先走右边。”
董叔沉声道,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重新收拾行囊,我们往墓洞右边的岔路进去。
过程中我隐隐感觉自己在走下坡路,看来这个墓室是在地下区域,不由惊讶董叔怎么一来就判断出这是下陷式墓室。
不想走到一半,董叔突然停了下来,说出了让人细思极恐的一句话。
“在我们之前,这口锅有人来过。”
闻言我们几人不由一愣,随后刘胖子尬笑道:
“呵呵,这里头肯定有人来过啊,不然谁建的墓?”
“不是前人,而是后人!”
董叔说罢又深呼吸了一口,直言道:
“这空气中有古龙水的味道,我们之中根本没人用这玩意。”
我们不由面面相觑,韩菲菲猜想道:
“会不会只是相似的味道,毕竟这口锅沉寂百年,什么异样的味道都能发酵出来,何况我们还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奇珍异宝呢。”
董叔沉思片刻,只好说道:“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继续往里走吧。”
本以为是他老人家过于敏感,但很快我们几人就都感受到那股不妥的气氛。
“这自燃火有点不对劲啊,怎么是我到它脚下才燃起来的,不该是传入新鲜空气就会燃么?”
“地上有脚印!你们说几百年前的脚印能留到现在不?”
“见鬼了见鬼了!这口锅就是有人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