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心情还未平复,一口恶气还顶在心头。
她还在继续地反复看那些评论,想要一条一条地反驳,甚至在脑中打好了草稿。
也想直接表明身份,跟人对线,问这些人你哪位啊?我认识你吗?你这评论几毛一条?
大部分的文字在她眼里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符号,唯独那些充满攻击侮辱的字眼,变得大写加粗。
多看几眼,她都怀疑自已就是这样的人了。
顾迎清按了按自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震颤的眼睑,回应翁莱:“赵缙?许安融?”
除此之外她好像想不到其他人。
再一推测,顾迎清多了几分笃定:“赵缙吧,应该是他,不然发帖这个人怎么不敢提那个慈善画展呢?在那个画展上我卖出去了第一幅画,一百万,用这个攻击我更有效果。唯一理由估计是因为涉嫌沈贯期洗浅的事,赵缙也做过这种行当,而且凛兴国际曾跟沈贯期名下的公司有资金往来。”
顾迎清尽力压抑着颤抖的嗓音,做着冷静的分析。
说话期间程越生打电话,她胡乱按掉,然后回了他微信:我在跟律师打电话。
翁莱自然没有忽略她声音中传达的情绪异样,说她这边会先做好取证,到时候可作为证据的一部分去跟幕后操纵者谈判。
不过翁莱也提前给顾迎清打了预防针:“但这样做的意义不大,一般这种网络上泼脏水的下作伎俩,打官司告到最后,胜诉了无非是对方公开道歉加赔偿,而始作俑者却毫发无损。
“你看这则帖子用舆论搞臭你,到时候德信那边股东和管理层齐齐向许安融和你施压,让你不能顺利拿到股份。”
顾迎清还坐在床上,手插入发间,沉默了一会儿,翻了翻手机,慢慢回过味来:“难怪许安融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德信也没有采取任何公关手段。”
翁莱很快明白顾迎清的意思,“是的,即便不是许安融干的,这对她而言也是有利局面,她到时候能以合理理由提出,以其他财产代替股份折抵给你。”
顾迎清跟翁莱聊了会儿,说她不想自证,她觉得跟这些躲在id后面的丑陋嘴脸解释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让她感到不值得,纯纯浪费时间精力。
更何况网友根本不想知道真相,更不想知道她到底是淫荡还是纯洁,这件事对他们而言只是茶余饭后打发无聊时间的笑料。
她就算跳楼以示清白,这些人大概也只是会假惺惺地在相关新闻的评论区里发上一句:还好,我没有做那片雪花,逝者安息【蜡烛】。
那就这么放任事情发展,走清者自清那一套么?是,但也不是。
愤怒到了一定程度,会演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比如她脑子里就想:你想整我,那就一起死好了。
顾迎清跟翁莱说:“我有点事跟别人商量,晚些给你回信。”
挂了电话,她回电给程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