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看不清背后他的表情,被他箍住腰按住背,只有他寸寸肌肉迸发出的凶悍力量,传至她身体。
又是在陌生环境,精神和体感上来讲都让人崩溃。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照,他指腹嵌进皮肤和用力时留下的痕迹遍布全身。
程越生已经收拾好,顾迎清吹头发花了些时间。
她出去时,外面仍是没开灯,程越生坐在拳台边上抽烟,黑暗使他身上气息更为沉默。
顾迎清绕到他身边,走进他支地敞开的双腿间,坐在他左腿上。
程越生懒洋洋朝她脸上喽了眼,往后靠着拳台围栏,吸了口烟,手拿下后将手臂搭在底层围绳上,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抚在她后腰揉弄。
顾迎清倾身靠在他胸膛,环住他脖子,轻声问:“抽完走吗?”
“嗯。”
顾迎清的裙子修身,勾括出臀线,她侧坐斜倚在他身上时线条更加性感有致。
程越生手往下捏了把。
顾迎清抽了口气,“痛!”
他低笑:“又没使劲。”想到什么,又故意使坏,贴她耳边问:“刚才扇痛了?”
顾迎清仰着脸,发现他神情既放肆又恶劣,眼神深邃却露骨。
这人调起情来驾轻就熟,所有的暧昧举止撩拨言语,由他做起来说出口,随性不显刻意,似属于他身体一部分那样理所当然。
不知道其他女人会不会像她一样,受不了他盯着自己看时,深沉眼色中无声又狂肆流泻的暧昧,身体会在他掌心底下忍不住地颤栗酥麻。
她抿住唇,压住心中的酸意,将他搂更紧,轻声问:“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呢?”
顾迎清面对他时偶尔感到矛盾。
他身上成熟男性的性感和外放的强悍令她着迷,她确信没女人不会被吸引,哪怕只是瞬间。
身份与经历又赋予他慑人的强势,即使再亲密的事已做过,却还是会畏惧,令她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
程越生点了下烟身,淡淡答:“没什么事。”
她顿了下,问:“工作上遇见麻烦?还是沈家的事不顺利?”
“不重要,”他说,“你不用管。”
顾迎清愣了愣,看着他侧脸,没有再问。
她闻着他身上刚沐浴后的气息,也许是身体还没从刚才的纠缠之中缓过来,以至于她觉得此刻两人之间黏腻气味犹未消散。
回到家里,顾迎清在客厅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找到消毒棉球和消炎软膏,关了客厅的灯,进卧室。
程越生已洗漱完趴在床上休息,衣裤脱完,被子搭在腰间,肩宽背阔腿又长,睡姿不拘小节,手枕在脸下,一腿抻直一腿曲起。
顾迎清看了眼床上的人影,这床她一个人睡的时候绰绰有余,他在时占据大半空间,床都显得窄仄。
顾迎清跪在床上挪动膝盖到他身边,“手给我。”
夜里寂静,她不由把声音放低。
睡意来袭,程越生疲倦地皱眉,睁眼转过头瞧了下她手上的药,“没必要。”
“快点。”顾迎清把他拔出来。
程越生将手往后脖颈上一搭,眼睛闭上,随便她弄。
顾迎清用镊子捻出浸了碘伏的棉球,一一涂过他绽开的关节皮肉。
她越想越气,这人发泄的方式非常人能忍受,她故意用力将棉球往他伤口怼,碘伏浸进伤口,程越生掀起眼皮,“嘶”了一声。
顾迎清瞧他一眼,小声说:“你不是能忍吗?”
程越生嗤了一声。
顾迎清给他上完药,他看了眼手,麻烦道:“黏糊。”
“先让它黏糊着吧,明早洗了就是。”顾迎清把药放床头柜,顺手关了灯。
她躺到床上,也“黏糊”地贴近他,伸手去摸他大臂上早已痊愈的伤口。
伤靠近他右臂内侧,摸起来有一条细细的突棱。
“这里痛吗?”
程越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含糊笑说:“这都多久了。”
顾迎清搭着他手臂,掌心下肌肉遒劲,回忆起那时,心尖发软,心念浮动。
她赧然小声地说:“你亲我一下。”
程越生闷声一笑,伸手将人揽入怀里,寻着她唇覆上去。
他鼻尖压住她脸,顾迎清翘起嘴角,吮住他的唇,心满意足地抱着他。
之后两天,顾迎清白天上班,晚上都用来画那两幅莲荷图,只是想表达的细节太多,进展缓慢,偶尔在那儿一趴就忘了时间。
程越生也来得晚,每次来书房里都还亮着灯,见她弄得满手颜料,说她睡觉不自觉。
又一工作日午休时,顾迎清接到宋就文的电话,一开始她并不是很想接。
之前两次,每次有宋就文的地方都能撞见沈纾纭和程越生,她感觉不对,又怕是自己多疑。
总之怀疑的种子埋下后,她对这人的印象也发生转变。
上回在酒店,宋就文开车到门口,给她打了通电话无人接听之后,再没打来,连一则消息都没有,说不定是猜到她被程越生带走。
从那天到现在,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
顾迎清犹豫到自动挂断,对方在微信上问她,能不能一起吃个饭,他有事想麻烦她帮忙。
顾迎清想,人家刚才打电话都没回,微信要是秒回,刚才逃避电话的意图也就变得明显。
于是刻意过了会儿,她回:【最近不一定有空,有什么事可以微信上说吗?】
宋就文没回,但立刻打来的电话。
顾迎清不得不接,保持礼貌问对方何事。
宋就文说:“其实不是什么要紧事,”他停了一下,听起来有些难开口,“能不能帮我跟程总打听些事……算了,能不能帮我约他单独见一面?”
顾迎清完全没想到。
宋就文想通过她接触程越生,显然是知道了她和程越生的关系。
但是,山文迪跟德信合作过,宋就文跟程越生即便不熟,但是通过李方长报明身份来意,也能联系上吧。
顾迎清说:“那个,师兄你要是想见他的话,跟他助理或秘书约时间就可以了。”
她本想打马虎眼,结果宋就文很坚持,声音带了几分无奈的祈求:“算师兄麻烦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