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棠并不想林霜霜掺和进顾前的糟心事里,更何况顾前如今恐怕不会再像高中那样轻易放弃。
更别说还有薛琅像恶龙守护珠宝一样看着顾前,和他搅在一起,只会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一团乱麻。
“霜霜,你可得离顾前远一点,那个人私生活混乱,还订过婚有了未婚妻。”于棠临睡前忧心忡忡的对着旁边床上的林霜霜说道。
林霜霜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爽快的应了下来,就算于棠不说,她自己也不会和奇怪的人多接触。
然而,林霜霜越不想顾前出现在她生活里,顾前越要出现在她生活里。
事务所和顾前家的公司有合作,有些见面推也推不掉。林霜霜不喜欢公事私事混杂在一起,顾前却总是借工作之便接近她。
她的同事也渐渐看出了一些苗头,可能对顾前印象很好,每当顾前去找林霜霜,同事都会识趣的带着揶揄表情走开。
林霜霜苦恼不已,有时候工作都在走神。
她本来没有打算告诉于棠,但是她不说,于棠也看得出来她最近不在状态,稍微问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霜霜,对待这种事,你不能像高中那样只是冷处理。你得用起身边的一切关系。”
于棠跟林霜霜把顾前和她未婚妻以及其他一些女孩的事情掰碎了讲了一遍。
林霜霜对于棠基本上就是无条件信任,在顾前越来越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追求下,林霜霜将顾前已经有未婚妻的事情,透露给了事务所里关系好的同事。
本来是看顾前英俊绅士还多金深情,想撮合一下两个人,结果没想到人面兽心已经有了未婚妻还到处留情。
很快这件事传遍了事务所上下,在这之后,顾前再来找林霜霜,就有许多同事自发的挡在他面前或者大剌剌的站在一旁充当电灯泡。
挡得住公司内的,却挡不住工作场所外的狂轰滥炸。
顾前这人有个优点,他的耐心比常人还要好些,尤其表现在追求女孩这种事上。
林霜霜下班时间不固定,不管是一个小时、三个小时,顾前都等得。
就是等,摆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模样来,也不逾矩,让人拿他没办法。
这些日子因为顾前,林霜霜前所未有的准点便下班,于棠下班时间还要比林霜霜早半个小时,便特地坐地铁去事务所接她,两人再一道回家。
要放着林霜霜像平时那样大半夜的一个人回家,她还真怕出什么事。
像小说里一样安排人抢包、堵路调戏,自导自演一出英雄救美之类的,别说,顾前还真可能做的出来。
林霜霜仿佛一块万年寒冰,任凭他烤了这么久也没一丁点融化的迹象,便是圣人的耐心也没那么好。
这日,于棠下班,刚刷卡走出闸机口,就被一个高挑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一头亚麻色偏金棕的微卷短发,唇红齿白的娃娃脸挺秀气。
明丽的花色短袖配黑黄两色的运动短裤,腰间挂着几条银制细长链子,身上还有股幽幽的香味,看着就是个弄潮小青年的形象。
来人十分面熟,就是近些日子总是跟着顾前去蹲林霜霜的其中一个,充当着在一旁递鲜花、递礼物、起哄的角色。
于棠对那一帮子无所事事的顾前同伙印象不佳,基本上也没多注意,混了个脸熟。
“怎么,顾前改变策略了?找人来堵我了?”于棠冷笑道。
“不是,别敌意这么大嘛。”那身上还有几分青涩稚气的青年带着撒娇的语气,嬉皮笑脸的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姐姐,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还有,不要瞎喊人啊,谁是你姐姐。”于棠绕过他走向出口,那小青年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一旁。
“你比我大一岁,那当然喊你姐姐啦,认识一下,我叫樊季居。”他笑着的时候眯起眼睛,像只小猫咪看着十分温顺无害。
“姐姐你姓梁是嘛,好巧,我外婆也姓梁来着。”
跟到人行横道前,樊季居指着不远处路边停着的锃亮的柠檬黄色跑车“姐姐,我开了车来的。”
绿灯一亮,于棠正想走,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牢牢的拉住了她。
她一转头,对上樊季居略带着委屈的脸,心生恼怒,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他放开拉着于棠包带的手,指了指路边的跑车“我说我开车来的,可以送你。”
“你找我到底干嘛,如果想搞些什么戏弄人的把戏,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于棠在心中把警戒线拉到最高,她有想过这小青年是不是对她有意思,然而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她自信但不自恋,比起这个有些荒诞的理由,于棠更愿意相信是这些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公子哥想的什么戏弄人的点子。
樊季居听到这话面上带了几分不开心“姐姐,不要把人想的太坏啊,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额。”
他四十五度仰起脸,皱着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于棠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又被一把攒住“我开了车来的,我送你。”
“不需要!而且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开车会堵死的。”于棠看着樊季居茫然的神情,看不出来是不是装的,眼见绿灯马上要结束,她甩开手。
“我要去坐地铁,麻烦你自个儿开着车兜风去吧。”最好堵车堵死你。
快步过了马路,隐约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于棠回头一看,樊季居又跟了上来。
她心中烦躁愈盛,冷着脸“你又跟着做什么?”
“我们目的地是一样的,我也要坐地铁啊,怎么就是跟着你了,说的我好像是跟踪狂似得。”
说完他又嘟嘟囔囔的抱怨道“凶什么嘛,路又不是你家开的。”
于棠不再理他,高峰期的地铁十分拥挤,蜂拥的人群带着于棠和樊季居挤进了车厢。
樊季居一米八的大高个被挤得动弹不得,束手束脚的贴在电车门旁边,有些无措和慌乱。
车厢里十分嘈杂,还夹杂着汗味、狐臭味、烟臭味、香水味等各种味道。
于棠不自觉的憋着气脸上绯红一片,即便在冷气很足的车厢内,她的额头也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姐姐。”樊季居头挨过来,嘴唇几乎挨到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