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眼,徐策的笑意继续放大。
“哎,我就没遇见过你这样的。”
“哪种样子啊?”
魏若成调整好表情,轻轻一笑:“——没啥。”
徐策也笑了:“多谢,这种赞美我还是头一回听到。”
魏若成:“……”
“徐策,我突然对你将来有点信心了。”
“哦?为啥这么说?”
“别问了,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不必非说出来。”
徐策一副“我t到了”的表情,魏若成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又慢慢放松。
“别说了,先吃饭吧。”
“嗯,这醉鹅真香,魏大哥,我能再打包一份带回去吗?问天还在等我。”
“……”谢家。
“怎么样,萌萌,我刚刚是不是特威风?有没有点爹爹的架势?”
谢如霜弯着眼睛看向丫鬟小萌,想起自己下午的英勇行为,不禁又抬了抬头,有点小得意。
刚才在马车前冷若冰霜的脸现在却像冰雪融化,不再高高在上不接地气,多了几分生动的气息。
小萌看着自家小姐无奈地笑笑:“小姐,威风是威风,但你这一下得罪了贤王身边的魏大人,老爷知道了恐怕又要责备你了。”
“说不说那些话,谢家和贤王那边本就不对付,反正这次去也只是想看看那上门女婿长啥样。”
谢如霜清楚,谢家和贤王之间已是水火不容,魏若成作为贤王的人,自然站在谢家的对立面。
说起来,这次拦马车也不是真要杀徐策,她只是好奇自己未来的丈夫究竟啥模样,毕竟关乎终身大事,不可能对自己的另一半毫不关心。
小萌当时藏在暗处,没看到徐策,好奇地问:“小姐,你瞧清楚了吗?帅不帅?”
谢如霜实话实说:“很帅,比二哥还帅。”
想起那少年的样子,谢如霜心里涌起一股心动又特殊的感觉。
她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金陵城的公子哥见了不少,像徐策这么帅的,还真是头一遭。
小萌托着腮帮子歪头道:“真的?比二少爷还帅的男人,得有多帅啊……”
谢如霜口中的二哥是谢家二房的孩子,即谢如霜的堂兄谢绍,是金陵城有名的纨绔,长相好,做的事却不怎么地道。
“帅是帅,但爹说越帅的男人越会骗人,咱们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
提到谢绍,谢如霜就会想起那些被他欺骗的无辜女子,也因为谢绍,谢如霜对帅气男人总有些戒备。
“哎呀,那老爷这不是连二少爷也批评了吗……”
“二哥本来就擅长骗人,说不定这徐策和二哥一样,专门骗无知少女。”
谢如霜嘴上说得难听,心里其实对徐策有那么一点不自觉的期待。
但一想到要和其他三个女人一起嫁给徐策,谢如霜心里那口气又上来了。
按她的原计划,也没指望自己的丈夫能一心一意,这种事在封建社会太少了,但正妻和四个平妻的地位差别还是很大的。
况且这婚事本就带有政治色彩,还有对父亲、对自己、对整个谢家的侮辱。
谢如霜不禁忧心忡忡,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婚期还没定,还不知道那徐策能不能活到结婚呢。”
“会有人杀他吗?”
“难说,谢家能忍,不代表别人也能。”
“杀了他万一王爷怪罪怎么办?”
“没了这个徐策,还会有下一个徐策,贤王他们有的是法子对付我们。”
谢如霜望着窗外,眼神黯淡,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奈,除了顺从地结婚,似乎别无选择。
小萌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会怪老爷吗?”
她担心谢如霜一时冲动对谢震心生怨恨。
还好,谢如霜不是只会抱怨的女人,她冷静地说:“不会,就算有错也是贤王的错,爹爹为民请命,有何过错?”小婵想到未来的事也不免难过,只希望这场风暴快点过去。
另一边,徐策和魏若成从酒楼出来后没回魏家。
魏若成带他来到一座精美的宅院前。
“这就是你以后的家了。”
徐策抬头看了看:“这就是王爷送的房子?”
“对,提亲的彩礼都准备好了,还有,婚礼定在三天后。”
“这么快?”
“怎么,怕了?”魏若成以为徐策终于害怕了,露出一丝微笑。
“倒不是,只是三天准备婚礼会不会太仓促了,你看,婚纱啊,酒席啊,还得邀请客人,三天肯定……”
徐策话没说完,魏若成打断他:“你还真把这婚事当事了?你是去做上门女婿,不是去享福的,这几天你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魏若成走后,问天也从魏家回来了。
徐策和问天开始在宅子里清点彩礼,看哪些是给哪家的。
册子上列出了四个具体的姓氏:谢家、周家、苏家、陈家。
这就是徐策即将入赘的四大家族。
这些大人他曾在京城揭榜时听人议论过几句,特别是最后那个姓陈的大人,他压根没听说过。
问天边清点边吐槽:“头一回见上门女婿还得给女方送这么多彩礼的……”
徐策抱着册子笑道:“毕竟这些都是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子上的事魏若成肯定会做足,再说,这些东西以后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问天眨眨眼:“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策拿起一面精致的镜子照了照自己英俊的脸庞说:“我做了上门女婿不也是他们家的一员,这份家产不也就是我的。”
问天:“……少爷,你是去做上门女婿,上门女婿比府里的仆人好不了多少,不对,可能还不如仆人,仆人做事还有工钱,上门女婿可没有。”
徐策很不同意问天的话:“不,问天你不懂,只有无能的上门女婿才会那样,你家少爷我凭这张脸也不可能混那么惨。”
问天低头小声说:“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少爷。”
徐策伸了个懒腰,没和问天争这个,他对比了几本册子,发现这些彩礼的数量确实相差不少。
“少爷你在看什么?”
“看谁家的彩礼最多。”
“肯定是谢家吧,毕竟谢大人的官最大。”
徐策眼神变得暗淡几分,特地指上面的数字说:“错了,是周家。”
问天眼睛微微睁大:“还真是,为啥?周大人的官比谢大人高吗?好像不是吧……”
问天挠挠头,有些不解:“还有这付家的彩礼,怎么这么少,跟其他几家比起来简直寒碜。”
徐策合上册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问天,明天你去打听打听这几家的情况,我们好提前准备。今天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