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眼前是浩瀚无垠波澜起伏的蓝色的海。
秋阳高照,海面上波光粼粼,似有翩翩起舞的仙子降临人间。
李风扯回眼神,瞟见临窗口的对面的墙面下,是一张不大不小的床。
一位神色枯槁,奄奄一息的老者,费力地倚床头而坐。
她上前。
喊道:“窦爷爷,”没说二话。
她轻巧地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她轻轻掂起老人的胳膊,伸展开左手掌,堪堪将左手腕部放上边。
她右手五指轮流掐摸脉象。
她回眸窦鹰,“把窦爷爷带回翡翠湾老宅,马上。
大家不用担心,很快会痊愈。”
“窦爷爷,别说话了,保存力气,咱们回老宅,您会很快康复。”
老爷子,眸子眯会儿。
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窦老爷子回到了翡翠湾老宅。
深秋的阳光把院子里的树叶都晒黄了。
树叶在秋风的调侃下旋转地飘落枝丫。
李风,已经告诉了师父所有窦老爷子的事情。
她说窦老爷是中毒了。
医院检测判断是身体器官衰弱。
医生认为,自然衰竭,灯枯油干。
李风说,让师父先给窦老爷子打开气道口,让先排毒。
她用金轮针激活生命密码。
当李风把想法告诉师父后。
师父,瞅着她,楞楞地说,“风儿,你师兄有你一半睿智也好啊……”
她瞟一眼师父,心里忽然有个意念闪现。
师兄是如何到了师傅和师娘身边。她柔柔地轻声说道:
“师父,你知足吧,师兄待您如父。
他无父无母,待在师娘和您身边。
他继承功法,续接香火,承欢膝下,您偷偷乐吧。”
“唉,你师兄也是个可怜人。”
师父,幽怨地说道。
“这父母也不知为了啥,岩儿被装在纸盒子里,放在大门口的台阶上。”
你师娘那天中午,正好去理发,不在家。
我出门准备去给药苗上肥。
刚拉开门,见到脚边是一个纸盒子。
弯腰揭盖,吓死了我。
一个猫儿般大小的婴儿。
我四处瞧瞧,大门外篱笆边一个妇女一闪不见了。
我只得把纸盒端进屋里。
很快你师娘回屋。
我说了事儿。
她摆弄孩子一会儿,眉眼微蹙。
她说养着吧,那女人肯定有难处。
她说她低头在门外走路,一个妇女背身撞到了她。
那妇人转回头,她抬头的瞬间,瞄见那妇人耳后长着一根小小肉坠,这婴儿也有。
母子连心,若不是情非得已,怎会离弃骨肉亲情”。
师父,沉默不语,替师兄伤感。
些许时间后。
师父调节了情绪悠悠道。
他说二十五年了,他们沒有废弃那个园子。
就是等那妇人来寻亲。
他和师娘也保存着那块绿色的玉佩及一张纸片。
纸片上写道,此婴儿两个月大,四月十六生。
这等待,一直无音无讯啊。
李风心里想。
那个红痣女是谁呢?
她曾感谢我救了刘能性命。
足以说明,她和刘能的关系非同寻常。
她和柳岩师兄有什么联系吗?
若有那个红痣女的头发该多好啊?
一做dna,十之八九事情都会真相大白于天下。
李风一边想着这个红痣女。
她一边给窦鹰安顿,若那个老妪来送菜,一定要把送来的菜小小心心地保存起来。
她会过去处理。
李风亲自把师父送到翡翠湾老宅。
好巧不巧?
那个老妪邓伯站在门洞口朝着庄园里张望。
李风与师父并行,她提示师父别仰眸。
他她师徒二人都垂着眸,目不斜视地走进庄园。
她一再安顿师父不要四处走动。
除了安安静静帮窦老爷子打开气道口,她勒令不准师父走出外厅。
她怕爱憎分明的师父一出现,会打草惊蛇。
晚上,半岛别墅小区李风的书房里。
灯光灼灼。
李风在准备应对明天公审大会的辩护。
人怕出名猪怕壮,她导师是纯粹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
山姆律师,是享誉世界的金牌律师。
他来了帝都,只是身形来了而已,脑袋和心根本没在帝都高院露面。
即使在高院的审判大厅里,他仍在翻阅其它的卷宗。
真正冲锋陷阵,亮剑的是李风。
她幽怨的眼神不时地闪烁。
所有的事儿都会有得有失吧。
她不得已又多了个律师的身份。
她想是福躲避不开,是祸也必定会来。
随缘吧。
秋天的清晨格外多了份凉意。
李风,下楼跑完步。
总裁办公室主任打来电话,说她今天上午仍然不来公司吧。
她迟疑了一下。
她原本是想问公司有什么事儿要处理吗。
总裁办主任已经开腔,说长道短一通。
昨天晚上本市的电视新闻,还有今天早上的晨报,都在报道今天上午的公审大会的盛况。
检查院的辩护律师是帝都高院一战成名的李风律师。
她被帝都一位政界大佬指定为今天公审大会的辩护律师。
总裁办公室主任扒拉扒拉一堆后,感觉有点不对劲。
“李总,李总,”
“嗯,”
“我已经到公司了。今天,公司,像一过节般热闹。”
“啥意思,员工都不打算挣钱了?”
“李总,是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大家是都准备看公审大会的直播。”
“好了,好了,就这。”
李风听完,一肚子的窝火。
将欲取之,必先欲之。
这一个念头在心中一划而过。
她默默地翻开“民典”,手掌轻轻抚在首页。
这本“民典”在自己读硕时,就能熟练地背诵。
手机振动。
神游的她抽出手机。
直接摁键接听。
“风儿,早餐吃了吗?”
“啊?”
“喂,喂,怎么了?”
李风心里一阵一阵的打鼓,他怎么有我的电话?
“没事。你有事?”
“嗯,我问你吃早点了没?”
“这就准备要去吃。”
“好的,祝你顺心!”
“嗯,谢谢!”
“挂了。”
李风捞起双肩背包。
小跑冲下二楼。
跨进餐厅。
瞥一眼餐桌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哇塞,狮子头啊,”
她一手捋下斜挎的双肩背包。
一双眼睛牢牢地粘在狮子头上。
舌头已经在上下唇上蠢蠢欲动地撩来撩去。
陈露笑眯眯地提醒李风,赶紧趁热吃。
窦鹰刚送过来的。
李风听说,脸上一热。
心想,真是莫名其妙,不就是狮子头吗。
不吃白不吃。
她泰然自若地开吃。
她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份狮子头是她吃到的最香的。
比第一次在向家庄园吃的还好吃。
李风心想,窦鹰看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