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走廊进到餐厅。
“少爷、小姐来了?”
仆人问罢,就开始上菜了。
“其它人呢?”
窦鹰诧异地问。
李风始终无言。
老爷、客人们用完餐,都去喝茶了。
老爷说,少爷自痊愈以来,未曾活动筋骨,且风小姐对咱老庄子陌生。
少爷、小姐难得闲暇,安顿说,别扰了心境。
布菜的仆人见李风提着菜篮,惊讶问道:“小姐、少爷去摘菜了?是哪家庄子的?”
“在门洞里碰到的。”
窦鹰回道。
“嗯,那肯定是邓管家的远房亲戚送的。”
说话的间隙。
餐桌上已经摆满菜品。
李风扫了眼。
要了碗粥,两个素菜。一个是绿菜,一个是菌类。
窦鹰瞟一眼李风的菜品,心里想,这风丫蛋挺会吃。
中午荤素搭配,晚上吃素。很自律。
一个小y蛋,养一个弟弟,养一个奶奶。加上这个月的工钱,账户里有近四个亿。
窦鹰,找人查了李风的银行账户,知道她并不是缺钱的主儿。
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她是个有钱人
她这是要干啥?攒这么多钱?
他听爷爷说,刘氏集团公司把三分之一的股份作为刘能的诊金赠予她了。
可是,她沒收。
至今,合同还在陈姨手里捏着。
爷爷把自己的股份百分之七十八赠予了她。
她直接拒绝。她说她就一打工人而已,不会蔑觑其它。
爷爷是把她变成窦氏集团公司的合伙人。
爷爷只能用这样的手段给他这个孙子找个帮手。
免于被群狼撕了。
爷爷说了,人家无欲豪门少奶奶。
他出事后,爷爷说以少奶奶身份入主公司。
但是,李风拒绝了,提议以代理人身份入主公司。
爷爷,那会儿,就赞叹小小年纪,难得一见的聪颖人儿。
在利益面前,冷静自持。进退有度。非常人所能把持。
爷爷告诉他,窦家不缺钱财、权势。
窦家缺人。
窦家缺的是品行端正之人。
奶奶、母亲虽自身品行良好。
但是,她们是家族利益链子上一环,家族蒙难。
她们就得牺牲自己。豪门、权贵之家少真正的亲情。
风y蛋,家世简单、清白、纯粹。
即使,把窦氏集团公司都送给她,爷爷都放心且愿意。
爷爷说风丫蛋格局非常人能比,心思高远。所以在财富的攫取上,是上善若水的意境。
李风,沒想,这顿晚餐被人算计没有。
吃罢晚餐。
窦鹰送她回半岛。
她去正厅,向窦老爷告辞。
厅上,坐着六七位花发白须的陌生人。
“窦爷爷,打扰了,我准备回去了!”
李风雅致、谦虚,看到其余人等眸光射向她,她便微倾上身点头致敬,一脸的阳光明媚。
“哟,老窦,这就是你说的风丫头,你的合伙人?”
一老者,兴致盎然地站起身,笑眯眯地打量着李风。
“好,风丫头,欢迎常来。”
窦老爷子,扭头扫向一边,“窦鹰,把风儿送到家了,你去那家花卉园一趟。”
窦鹰才跨进门槛,“知道了,爷爷,”他一脸的笑意,向各位老爷子行了抱拳礼。
便随着李风下厅堂,出门去了。
“你说你赠予了合伙人百分之七十八的股份?”
一老者仰脸,眸子闪闪发亮地问。正是,李风进门,站起身打量李风的那位老者。
“赠予文件已经签字。”
窦老爷子兴致勃勃地说。
“你耍奸吧?”
“老窦,我打赌,这小姑娘是千亿身价的命,你砸锅卖铁,也就是几万亿吧。”
方才行注目礼的须冉飘飘的老者凑近窦老爷子咬着耳朵。
窦老爷子,眸子微微眯眯。
“老兄,慎言呵!”
“我从未失言。”
此时的李风喷嚏连连,“你是否受了风寒?在山上。”
窦鹰幽幽地问。
“没有,是有人骂我吧,即打喷嚏又耳朵烧。”
“你信这个?”窦鹰讪讪地问。
“信不信,一念之间。”
李风瞥一眼窦鹰,心想这人是个话痨。
她查出来的那些资料都是子虚乌有。什么“面瘫男……。”
叮叮叮叮,
李风的手机响了。
她瞟一眼,是奶奶的电话。
赶忙摁键接听。
“奶奶,”
“哦,奶奶一打电话,吓我一跳,我以为有啥事儿,呵呵呵”
“嗯,还有四天,我就回来了,”
“我也想你和弟弟。”
“是吗?那太好了!”
“奶奶说了,你很棒!”
“强子,姐姐也是掰扯着手指头掐时间。”
“嗯,奶奶,辛苦了。”
“再见!”
窦鹰偷偷瞟一眼李风。
她脸上挂着红晕,染着一抹欣然平和的笑意。
他暗暗地想,这风丫蛋儿,声音柔软润泽得能捏出水了,不,应该是能挤出密汁儿了。
“你弟弟上学了?我听着是请的私教?”
窦鹰,充分发挥他的扒婆能耐,开始利用间或听到的断续的信息。
李风,心里想,这唐唐一总裁,怎么像甲壳虫,有嗜痂之癖?
她心里又是抠抠搜搜窦鹰资料上的那些内容。
她越来越怀疑,网上的那些东西是否可信?
什么工作狂?什么惜字如金?
自出院以来,“从未见问询公司的运营状况。”
李风想到这些。
便使劲往座椅上一靠,假瞑。
窦鹰,眼角一扫,见某人端起架子。
心里暗暗腹黑。
他便小心翼翼地撑控着车速,车稳稳地滑行。
他脸上一幅得意洋洋的情绪。
李风,感觉车子忽然间非常平稳,没有了先前颠簸的感觉。
真真假假。
她真睡着了。
窦鹰,贼惺惺的,原本想着乘着她假瞑,把她拉到花卉园逛逛花市。
可眼见她真睡着了。
心想,一女孩子家家,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真够累的。
女孩子睡觉最养颜。让她赶紧回去睡觉吧。
窦鹰便送去半岛别墅区。
车到了地儿。
窦鹰犯难了。
李风,实实在在地睡熟了,还时不时会有小呼噜。
窦鹰,坐在驾驶位上不敢动,怕吵醒李风。
他瞅一眼她,见她的哈喇子大咧咧地噙在嘴角。
叮叮叮叮,
李风的电话响了。
她醒了,窦鹰赶忙收回眸子,瞥向另一边。
她摁键接听。
“陈姨,到了,刚刚进半岛,我这就要下车了。”
说完她感觉嘴角凉嗖嗖的。
手指一擦拭,口水一团。
她脸一红,狠狠剜了窦鹰的后脑勺。
下车了。